“你還敢狡辯！”

“……”金放棄了。“大人，你要把我押解往何？威國公府麼？”

捕頭冷笑：“你也配？先押去刑部大牢，大刑伺候！”

“不如先去威國公府吧。”金帶著一希冀，怯怯地問。

捕頭一愣，而后大怒：“豈有此理，哪有你討價還價的份？帶走！”掃了一眼段云嶂，“這賊還有同伙！一并帶走！”

適才在廂房中見過段云嶂的差此刻出聲來：“頭兒，這個人小的方才在另一間廂房里見過，是普通的客人。他……會是賊的同伙？”

金連忙揮舞著手：“他不是我的同伙，他是……”腦筋一轉，“他是被我劫持的！”還待說什麼，卻被段云嶂一把拉到懷里捂住。

“我就是的同伙。”段云嶂笑瞇瞇道，“我不僅是的同伙，還是的男人。所以，你們連我一起抓了吧。”

金徹底僵了。

段云嶂握了的手，放在口，似笑非笑地輕輕道：“娘子，看來咱們得去刑部大牢走一遭了。”

他的聲音著一戲謔，卻莫名地有一安定人心的力量。

金與段云嶂被雙雙五花大綁，連推帶搡地扔進了刑部大牢。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大駕臨并沒有讓刑部大牢蓬蓽生輝，房梁上的老鼠照舊竄來竄去，還落了一小片灰塵在金鼻尖上。

抓獲他們的差下揚得高高的，十分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咣鐺一聲關上了鐵門，上了兩把鐵鎖。

金看了看頭頂上的蜘蛛網，又抑郁地看了一會兒大鐵鎖，終于認命地默默到墻腳蹲了。

“果然今日出門前該去看看皇歷的。”

段云嶂在邊坐下，側著臉，看著，只是笑，仿佛心還不錯。

“真龍天子就在你邊，還看什麼皇歷？”

金斜他一眼：“真龍天子，我們該怎麼出去？”

“會有人來救的。”

金想想也是，先前廂房里那幾個臣子都不是吃素的。

“既然這樣，皇上您龍尊貴，為什麼還要攪和進來呢？”

段云嶂雙手被反剪在后，靠著墻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只是跑的慢了些。”想了想，他又不滿地看一眼，“你要是干脆些跳下樓去，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金角一繃：“臣妾拖累皇上了。臣妾該死。”

段云嶂目在臉上逡巡幾圈，忽而咧：“算了。其實到這刑部大牢來見識一番，也十分有價值。”

“比宜春院更有價值麼？”

段云嶂一怔。

金十分不屑地看他一眼，“哼”的一聲撇開臉。

段云嶂臉有些難看，他直起子：“黑胖，其實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金又哼了一聲，將臉撇得更開，直接用后腦勺迎接皇帝陛下焦急的眼眸。

“那兩個人是桃花嬤嬤臨時搬來救場的，若不是有差臨檢，我……”段云嶂見金完全無于衷的樣子，索站起來轉到金對面。

“我絕對沒有那兩個子一下。”他鄭重其事地道。

金終于正眼看了他一下，眼珠亮亮的：“那口春淺復深，也是你憑空想的？”

“……”皇帝陛下終于會到了什麼做自食其果。

“皇上，臣妾這就得說您兩句了。”金義正詞嚴地起脯，“您喜歡漂亮的子，臣妾沒有意見，可是煙花之地，畢竟不是一國之君應當出的地方。更何況，你這麼晚了還滯留宮外，可曾想過宮中諸人會有多麼擔心？皇上可曾為太后娘娘想過？萬一此事傳到太后娘娘耳中，又該多麼傷心難過？”

“黑胖……”

“若不是皇上您貪，留煙花之地，臣妾怎麼會心急如焚，親自出宮尋找？又怎麼會被誤認為賊，遭此牢獄之災？萬一此事傳揚出去，臣妾又當如何自？皇上又當如何自？”

“……你說的是。”段云嶂黯然低下頭。

“所以，”金高昂著下總結，“臣妾以為，今日之事，都是皇上您的過錯。”

段云嶂頭垂得更低了：“皇后言之有理，一切都是朕的過錯。”

金冷笑一聲，一口氣穩穩地沉下來。

只是段云嶂認錯認得這般理所當然，倒教有點食不甘味。

段云嶂逆來順地低著頭，過了一會兒，忽然道：“皇后，宜春院的兒紅好喝麼？”

“還不錯……”

金驀然住口。

段云嶂詭笑著湊近的邊，吸了吸鼻子，濃眉倏地蹙起：“你還喝了不。”這人究竟是來捉他的，還是自己來逛青樓的，實在難說。

他呼出的氣息極濃極重地掃在上。金一愣，下意識地將腦袋往后一，后腦勺便親切而結實地撞在墻上。

皇后娘娘齜牙咧，涕泗橫流。

段云嶂深深地嘆息，這個人，沒了他可怎麼辦。

“疼麼？”

金幾乎要拿眼白他了，聽聽這聲，能不疼麼？

什麼做屋偏逢連夜雨，城門逛青樓，殃及池魚……他靠這麼近做什麼？難道以為也是青樓里那些隨便的子麼？方才是為國為民惱他，現在卻是為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塊難消的芥，難得有些郁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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