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桀看著站在堂下的將領們，沉聲說道：“絕不能讓云州軍攻咱們溪嶺，弟兄們，有沒有信心”

下面的幾個將領異口同聲：“有。”

隨著榮桀一聲號令，六隊人馬一同出了萬寧縣，迎著云州軍趕來的方向，一路飛馳而去。

他們到了萬寧縣之后，一直留守在縣城里，并未面。他們不知云州那邊是否有斥候打探消息，反正也要大戰一場，榮桀也未弄什麼戰，直朝云州軍正面撲去。

榮桀麾下畢竟有這麼多騎兵，這是他們手中的殺手锏，以騎兵殺步兵，只要騎兵們不是孬種，在數量相當的況下確有很大勝算。

榮桀便是篤定這一點，也想讓戰事盡量控制在云州境，這才做了如此安排。

以約莫半個時辰之后，兩軍便狹路相逢。

云州軍或許早就猜到溪嶺軍的向，在見到遠敵軍出現剎那間，直接停在原地，迅速布防列隊。

戰事一即發，榮桀讓后勤兵和輜重兵原地留守，又命三隊步兵殿后，這才一馬當先，領著五隊騎兵直接沖殺上去，直殺云州軍陣之中。

戰場上一時間殺聲震天，馬兒嘶鳴不斷，鮮紅的迅速浸染大地，就連太都躲進云層中，不敢去聽大地上的悲歌。

兩隊人馬很快便不分你我，他們一沒喊話，二無戰鼓，卻無人服輸，亦無人怯場，士兵們只是兇狠的殺在一起，誓要拼出個你死我活的下場來。

這一場廝殺戰歷經兩個多時辰，直到太又從進云層中爬出，刺眼的洋洋灑灑照著大地，戰事才略停歇，榮桀領著士兵后退回己方陣中，一起等炊事兵的午膳。

葉向北也留在后方，見兄弟們全須全尾的回來，不由松了口氣。

“剛我大概看了一下對方人數，約莫也有一個營的兵力。只是他們那邊似乎大多都是步兵，騎兵也不過就一個隊的人。不過云州人一向剽悍，這場仗咱們也得拼盡全力才行。”

榮桀拿溫熱的帕子干凈臉上的，他沉聲道：“云州人確實兇悍，我們也不差什麼。只要穩住目前的局勢，這麼耗下去云州定要先倒下來。這一場仗無論如何也得贏，決不能讓他們踏溪嶺半步。”

溪嶺云州接壤之地，是一無際的廣袤平原，這里沒有任何高山湖泊，本無從遮擋。兩軍戰唯有正面沖突，再沒有旁的退路。

此后三日，兩方接連更換列陣，每日都是鮮灑滿戰場，卻無一方退讓。

直到第五日傍晚，因云州軍死傷過重，終于早早停了戰事，各自退回兵營休息。

榮桀回了帳篷，他胳膊上了一刀，上也中了箭，韓弈秋正在幫他包扎傷口。

葉向北跟在一旁，很是有些焦急：“明日大當家就別上戰場了，你上的這一箭可不輕，騎在馬上會很吃力。”

榮桀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不行，將士們都在，我不能退。”

葉向北同他認識經年，自是知道他的為人，聞言只得嘆了口氣，沒有再多勸。

榮桀讓韓弈秋把傷口包扎得實一些，說道：“原咱們還說，云州新立的統領，據說是什麼寵妃的兄長，然而這幾日看他排兵布陣，便能看出對方確實很有實力，不是個空殼子。”

葉向北也說：“我瞧他的路子，應當沒那麼彎彎繞繞，排兵布陣卻有靈，懂得進退，并不一味的猛攻，確實也算是個人才。”

榮桀頷首道：“原還覺得葉輕言是個腦子糊涂的昏君，這麼看來他其實也很聰明。便是用了寵妃的兄長又如何，只要這人是人才，便可不論出，咱們原來倒是想岔了。”

葉向北笑：“他便是聰明，也沒為百姓著想過半分。云州城百姓怨聲載道，就連當年同他一起打天下的那些兄弟們，如今還沒功名就呢，就沒有一個落了好的。若不是阮細雨能文能武，奪去他手中的兵權后還能讓他當文臣，怕也早就不氣候了。”

這倒也是，葉輕言雖說并不笨，心卻實在不夠寬廣。這一出卸磨殺驢的手段實在令人看得齒冷，即便他們是云州的敵人，都替阮細雨心寒，就更別提云州自己的臣子們了。

榮桀嘆了口氣：“便是一起出生死的弟兄，還能如此對待，對百姓又能有幾分真心呢。”

兩人語音剛落，新選拔出來的親衛便端了晚膳進來，因榮桀上有傷，他能特例吃一碗米粥，這福利只有傷兵才有，榮桀不由邊吃邊笑。

“你瞧我傷也不是沒有好，至你就沒有米粥吃。”

葉向北知道他在安自己，一邊嚼干糧，一邊白了他一眼：“回去若是大嫂知道，定要把你罵的狗淋頭。”

一想起青畫，榮桀心中又，問道：“新的家書什麼時候來”

“大抵就是這幾天功夫了。”葉向北回。

榮桀還沒等到家書，戰事就越發激烈起來。

興許是因為云州那邊來了催促，也興許是云州主帥終于著急，次日云州軍增加了一百步兵，攻勢也比以往猛烈，他們從日出一直打到日落，直到天黑看不見人影，才各自向后撤退。

榮桀覺得有些不對，他叮囑雷鳴：“斥候務必盯好云州那邊的近況，我懷疑主帥已經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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