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槐與胡誌文一組,兩人負責一條街。
這一條街東頭是幽靜的居民區,西頭是熱鬧的大街,街上還有一座兩層酒樓——奉仙樓。
居民區掛著一串串燈籠,燈火通明,但很幽靜。
大街上燈籠更多,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蔣槐慨不已,不愧是崇明城,這般熱鬧比白天更甚幾分,不過想想也是,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休息則出來趕熱鬧。
奉仙樓兩層高,招牌在空中迎著夜風高展,飄飄。
奉仙樓前,一層樓高的花橋掛滿了燈籠,燈映得酒樓宛如天宮仙闕,從樓中飄來的竹聲宛如仙音縹緲。
兩人在街上漫步而行,躋於川流不息的人群。
胡誌文渾散漫,懶洋洋的:“巡城這事無聊的,就這麽走來走去,剛開始還覺得熱鬧,好玩,看個十幾次二十幾次也就膩了。”
“是熱鬧。”蔣槐打量四周。
胡誌文道:“城裏的人都知道規矩,不會來,所以咱們也就是走一走,什麽也不用管的。”
兩人恰走到奉仙樓的花橋下,他話音乍落,上麵就傳來大吼聲。
蔣槐忙道:“上麵打起來了!”
崇明城裏止打鬥,武林人的話,廢除武功逐出城外,非武林人的話,杖責二十,罰十兩銀子,規矩很嚴,而且執行得徹底。
胡誌文擺擺手:“不用著急。”
他帶著蔣槐登上奉仙樓,直接到了二樓,就看到有兩人站著。兩張臉快要到一起,喝罵不止。周圍的酒客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蔣槐掃一眼,這相鄰兩張桌子的人數不等。一張桌四人,站著罵人的是個壯大漢,一張是兩人,站著罵人的是個削瘦中年。
“姓孫的,你就是一孫子,沒種,不是男人!”
“我有沒有種你母親最清楚,回家問一問吧!”
“孫得勝,****你祖宗!”
“你有那本事嘛!”
“孫得勝。有膽子的手啊,打我啊!”
“打你髒了我的手!”
“砰!”壯大漢一掌拍在桌子上,烙下一個掌印,怒吼道:“孬種!”
削瘦中年冷笑:“你不是孬種你手啊,我一手指看看!”
“我呸!”壯大漢忽然一口唾沫向削瘦中年麵門。
削瘦中年很機靈,側躲過,“啊呸!”也回了一口唾沫。
“我呸!”壯大漢不服氣,又吐一口。
削瘦中年又避過,跟著吐一口。
兩人一口口唾沫如暗般來去。苦了後的人,他們也紛紛左躲右閃,忙異常。
蔣槐忍不住想笑,看向胡誌文:“胡兄……?”
胡誌文搖頭:“看好戲就行!”
蔣槐道:“這算是打起來了嗎?”
“沒手。沒兵,不算打。”胡誌文道:“真要了手,咱們再出手不遲。”
蔣槐卻明白。這兩人別看罵得厲害,卻都不敢手。君子口不手,唾沫飛。就是看著惡心的,不過看周圍酒客們的神,倒不覺得惡心,隻覺得有趣。
唾沫是有限的,兩人對吐了幾口後就停下,又是一番大罵,罵著罵著就覺得無趣,被各自的人勸住,氣哼哼的坐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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