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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頭看湖麵，清風徐徐，波粼粼。

果然不是自己單相思，蕭琪也對自己心，這是好消息，他卻高興不起來。

“這一陣子，小琪過得很痛苦，每天都在掙紮中度過。”沈映湖輕輕歎息：“真是苦了這個孩子。”

楚離道：“為什麽？”

“擺在前麵有兩條路。”沈映湖淡淡看他一眼：“一條是斬斷，則會馬上踏天外天，然後很快會進天神境界，……一條是廢掉太上劍經，重修雪月軒心法，一旦選這條路，意味著不能再回國公府，從此以杜夏活著，在修煉雪月軒心法前會必須發下重誓。”

楚離皺眉。

沈映湖道：“修煉雪月軒心法，到達天外天境界已經是極限，沒有機會踏足天神境。”

楚離神凝重。

“一條是大路，明無限，能天神境高手，撐起國公府，一條是曲折小徑，無天神境，且不能回國公府，像蕭月靈一樣活著。”沈映湖淡淡道：“我不知道有什麽好猶豫的！”

楚離苦笑，在外人看來，確實沒什麽可猶豫的。

“癥結就在你上。”沈映湖瞥他一眼：“年紀輕輕就是天外天高手，智慧過人，確實足以讓小琪心，但……”

輕輕歎口氣。

楚離皺眉不語，天神境高手！

為天神境高手，則可縱橫天下。無所顧忌，獲得真正自由，這是何得快意之事，無人不想。

他深吸一口氣，淡淡道：“為了國公府，該斬斷的！”

沈映湖道：“斬斷。國公府最得益，你會傷，也會傷，但太上劍經會很快清除心傷，最終傷的隻是你，而走第二條路，國公府最損，也會過得很艱難，你最有利。”

楚離出一笑容：“這其實很好選的。”

“誰看都是不難選。”沈映湖搖頭道：“偏偏猶豫掙紮。痛苦不堪，把自己弄得心火倒逆，傷很重。”

楚離想到了當初的二小姐。

看著弱，弱不風，卻毫不猶豫的為了國公府而犧牲自己，剛烈決然。

蕭琪看著果決，也想著國公府，偏偏在這個關頭卻掙紮猶豫。無法下決心。

他既驕傲又甜又憐惜，五味陳雜。難以辨清到底什麽滋味，自然知道輕重與好壞，遲遲不能決定，這是不想負了自己，傷自己的心。

世事兩難全，這便是痛苦之源。

他想起蕭琪與自己見麵後的一言不行。他知道已經做了決定。

這更讓他，也覺得憐惜。

“好啦，我隻是把這些說給你聽聽，你怎麽做隨意。”沈映湖輕歎口氣：“也是大人了，也自己拿主意。我不會幹涉，天神高手未必快活，天外天高手未必痛苦。”

楚離緩緩點頭。

——

第二天清晨，過敞開的窗戶照進來。

楚離坐在榻上沉思，一不。

他已經坐了一夜，思緒如奔馬，一刻不停歇，一夜沒睡。

依他的本，他會對蕭琪說，不必強練太上劍經，自己會為天神高手，會守護國公府，要做的就是做自己的人，什麽也不必心。

但他在心底問自己，若誠實不自欺的回答，自己真有必天神高手的把握嗎？真能以一人之力護住國公府嗎？

自己懷大圓鏡智神通，有枯榮經，智慧過人，但世間隻有一個天神高手，也可能大雷音寺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