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關心雅問。
“一個男人,很高大,但他臉包得嚴嚴實實的,我看不清楚他的五。”小凡形容。
這更奇怪了。
關心雅聯想到在山上推的男人,一時有點害怕。
賀昱年看出的恐懼,對說:“我陪你下去。”
“嗯。”
關心雅和賀昱年一起下了樓。
民宿大廳里,一個穿著馬仕外套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他戴著漁夫帽,帶著口罩,整個人只出一雙眼睛。
可即便包裹的這麼嚴實,關心雅還是一眼將他認出來了。
是墨硯白。
墨硯白一看到關心雅,就站起來大步朝走了過來。
“小雅。”他的語氣和眼神里都是久別重逢的欣喜。
關心雅卻毫覺不到喜悅,只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墨硯白看了眼賀昱年和小凡,指著門口那輛黑的奔馳商務對關心雅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有什麼你直接在這里說吧。”
墨硯白沉默,似乎對這周遭的環境有很大的防備。
也是,他堂堂一個影帝,要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個人私事肯定不方便。
“賀老板,茶水間能借我和這位先生談個事嗎?”關心雅看向賀昱年。
賀昱年點了點頭。
關心雅帶著墨硯白走進了茶水間,墨硯白順手關上了門。
小凡看著墨硯白的背影,忽然發出“嘖嘖”兩聲。
“怎麼?”賀昱年問小凡。
“我好像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
“誰?”
小凡湊到賀昱年的耳邊,輕聲說:“他是個明星,演過很多電視,還拿過影帝大獎。”
賀昱年平時不追星,也很看電視,他對娛樂圈的人和事一概不知,所以本不知道小凡說的是誰。
“我就說關小姐這氣質看著不像是普通人,果然,好厲害,竟然認識這種級別的明星呢。而且,這男明星明顯和關小姐關系不一般,我猜他們是鬧別扭的小,男明星是千里迢迢來哄的。”
賀昱年沒說話,他看了一眼茶水室閉的門,默默走開了。
**
關心雅走進茶水間后,就轉頭質問墨硯白。
“墨硯白,你說,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你找人查我了?”
墨硯白不說話,只是在茶水間里來回張。
“這里沒監控吧?”他很警覺。
“有監控又怎麼樣,我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墨硯白嘆氣:“小雅,你不知道,現在樓恬四監視我,占有強得都快把我瘋了。”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你和我說這個干什麼?”關心雅看著墨硯白,“你不會覺得你和我說這個我會同你吧?墨硯白,知道你過得不好,我比誰都開心好吧。”
“我知道你恨我,是我背棄了我們的,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你裝可憐。”
“我不是裝可憐,我這次過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你最近這段時間都要小心。”
關心雅眸一凜:“你什麼意思?”
“樓恬想和我結婚,但樓家父母不同意,他們找人調查我,查到了我和你的過去,這幾天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就是樓家父母所為。”
樓家有錢有勢,樓家父母擇婿的標準很高,他們都希兒能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聯姻,墨硯白雖然已經是影帝,但原生家庭很普通,在樓家父母眼里,他就是一個混娛樂圈的戲子,雖然混得不錯,但那也是戲子。
他們幾次三番勒令樓恬和墨硯白分手,但樓恬卻墨硯白得無可自拔。
樓家父母為了拆散兒和墨硯白,特地去調查了墨硯白的史,他們在查到墨硯白和關心雅有過一段后,樓父立刻聯系了營銷號,抓住了墨硯白拋棄同甘共苦前友這個關鍵點,在網上煽輿論,將墨硯白塑造負心漢的形象,試圖讓兒斬斷和墨硯白的。
可是,樓恬本不在乎墨硯白的過去,對墨硯白的已經到了偏執的狀態,不僅沒有因為關心雅這個“害前任”而覺醒,反而嫉妒起關心雅和墨硯白曾經相五年,沒日沒夜地盤問起墨硯白和關心雅相的細節,反復拿自己和關心雅比較,要讓墨硯白分個高下,墨硯白怎麼回答都不滿意,然后在家摔東西,自殘……
墨硯白覺得自己快要在樓恬變態的中窒息了,他對樓恬提了分手,樓恬不了打擊,對墨硯白大打出手。
所以墨硯白今天包裹得這麼嚴實,最主要不是怕被人認出來,而是遮擋臉上的淤青。
樓恬發完瘋又馬上哭著道歉,墨硯白不愿原諒,又開始胡思想,覺得墨硯白是和關心雅舊復燃,才會這麼執意離開。
“我聽到找人查了你的蹤跡,得知你在楓葉鎮后,派了人過來,說要讓你永遠回不了榕城。”
關心雅恍然,原來今天白天在山頂推的人是樓恬派來的。
是樓恬要弄死!
天吶,都和墨硯白分手這麼久了,竟然還要被墨硯白現在的牽連,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小雅,你這幾天在這里都要小心,樓恬就是個瘋子,為了達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讓我躲有什麼用?你要做的是制止樓恬。”
“我制止不了。”
墨硯白和樓恬往這段時間,已經充分見識過的手段。
“制止不了,那就報警。”
“報警也沒有用的,父親來頭很大。”
“來頭大能大得過法律嗎?我今天爬山的時候,差點被人推下懸崖,樓恬現在涉嫌殺人了!”關心雅看著墨硯白,“墨硯白,只要你能幫我作證,我就有信心能讓樓恬付出代價。”
墨硯白毫不猶豫地搖頭:“小雅,我不能作證,樓家會毀了我的。”
“那我呢?我的生命安全怎麼保證?”關心雅臉上浮起一怒意,“墨硯白,你別太自私了好嗎?”
“我怎麼自私了?我這不是特地過來提醒你了嗎?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仁至義盡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關心雅只覺得可笑,“你是不是忘了,過去的五年我是怎麼犧牲自己全你的?”
其實當初關心雅也有一個演員夢,最初進娛樂圈,也是奔著演戲去的,長得漂亮形象好,一開始給遞本子的導演也很多,可是,為了能更好地支持墨硯白,放棄了夢想,從臺前轉到了幕后,學習經紀人的法則,只為了他能有一個更好的發展。
“墨硯白,你能得到影帝的榮耀,僅僅只是因為你演技好嗎?是誰喝酒喝到胃穿孔為你爭取的劇本?是誰在你進組前為你打點好一切?是誰在電影上映后加班加點地為你營銷為你做數據?你要是沒有我,你能有今天嗎?可是你呢?好不容易有所就,好不容易日子慢慢變好,你做得第一件事不是履行諾言娶我,而是一腳把我蹬了攀上了樓家千金的高枝,你現在和我說你仁至義盡?”
過往的心酸涌上心頭,關心雅忍不住紅了眼眶。
“仁至義盡的人不是你,仁至義盡的人是我,我陪你走過籍籍無名的五年,我陪你住地下室吃饅頭,最后,我被你忘恩負義地拋棄,可我從沒有在面前說過你一句不是,朋友問起我也只說我們是因為理念不合分開,要不是樓家父母找料,我和你之間的五年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仁至義盡的是我!是我!”
墨硯白被關心雅說得有些愧。
可是,他仍然忌憚著樓家父母和樓恬,不愿表態。
“墨硯白,我最后給你個機會,你表個態,你到底幫不幫我作證?”
“小雅,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我要的是永絕后患,而不是因為你這點破事每天過得戰戰兢兢的。樓恬今天能找人把我推下山崖,明天就可以找人撞死我,我以后怎麼出門?怎麼工作和生活?”
墨硯白不說話,顯然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關心雅明白,在墨硯白心里,的人安全本沒有他的前途和錢途重要。
“你真是個慫包,膽小鬼,我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看上了你什麼,我可真是瞎了眼了。”關心雅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愿意幫我,那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解決了。”
“什麼方式?”
關心雅拿出手機,在手機屏幕上搗鼓了幾下,忽然放出了一段錄音,這段錄音,正是和墨硯白從走進茶水間后的對話。
“這里沒監控吧?”
“有監控又怎麼樣,我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小雅,你不知道,現在樓恬四監視我,占有強得都快把我瘋了。”
“……”
“我聽到找人查了你的蹤跡,得知你在楓葉鎮后,派了人過來,說要讓你永遠回不了榕城。”
“……”
墨硯白震驚:“關心雅,你竟然錄音了?”
“是的,我錄音了,你說這段錄音能不能作為樓恬要害我的證據?你說這段錄音要是在網上散播開來,樓家和樓恬會不會放過你?而你,還有沒有可能繼續在娛樂圈混?”
“小雅,你不要害我!”
墨硯白上前想要搶奪關心雅的手機,刪掉錄音。
關心雅早就知道他會有這一出:“你刪了也沒用,我剛才把錄音放給你聽之前,已經備份,還發到了工作室的郵箱。”
墨硯白慌張。
“小雅,你放過我吧,我今天特地過來是為了提醒你小心,你不能這麼沒良心還反咬我一口吧?”
“所以我給你機會選擇,只要你和我一起去報警,你幫我作證,我就不會放出錄音,也不會回應網上的緋聞,你還是繼續做你的影帝,我也努力發展我的事業,我們依然井水不犯河水。”
“那樓家……”
“一旦你作證,樓恬就會獄,再也不能控制你,也沒有辦法報復你。”
“那樓家父母會報復我的。”
“我會找人擺平這件事。”
“樓家在榕城勢力很強大,你能找誰制他們?”
關心雅想了想:“我找厲淮東。”
“厲淮東?你認識厲淮東?”墨硯白仿佛看到了希,“是厲氏集團的厲淮東?”
“嗯。”
厲淮東在榕城的名號那是響當當的,樓家在厲淮東面前,本不值一提。
“好,那我為你作證。”墨硯白眼見關心雅有厲淮東這條人脈,頓時就變了態度。
“行,那我們現在就回榕城理這件事。”
關心雅今天在山上出事的時候雖然已經報過警了,但楓葉鎮的警察對遠在榕城的樓恬鞭長莫及,得帶著墨硯白再去榕城警局一趟,這樣警察出警抓人也更方便。
兩人走出了茶水間。
關心雅想和賀昱年說一下自己要回一趟榕城,但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賀昱年。
“小凡,你們老板呢?”關心雅問。
“年哥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小凡說。
“我有點事要回榕城一趟,你看到他幫我和他說一下。”
“哦,好。”
關心雅上樓拿了包和證件,坐著墨硯白的車離開了民宿。
墨硯白的奔馳開過鎮口的時候,恰好和賀昱年的托車迎面肩,關心雅看到了賀昱年,連忙降下車窗,可賀昱年已經快速地開過去了。
關心雅心里一陣失。
“這人是誰啊?”墨硯白問。
“不用你管。”
關心雅關上車窗,靠回座椅上。
墨硯白雖然好奇,但識相地沒有再問。
賀昱年看到了那輛黑的奔馳商務,但他沒有看到車后座的關心雅,他以為走的是墨硯白一個人,等他回到民宿,才知道關心雅跟著墨硯白走了。
“年哥,關小姐和剛才那個男明星回榕城去了。”
賀昱年聽到這個消息,心瞬間一沉。
走了,和那個男人走了……
賀昱年頓時有種不知所措的覺,手上的傷口火燒火燎的疼起來,這疼仿佛能鉆進他的心里。
“年哥……”
“走就走吧。”賀昱年打斷了小凡的話,冷著臉轉上樓。
和他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幾日短暫的沉淪,就當是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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