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走下樓就到云瑤,對方見臉不對,“你怎麼了?”看了包廂方向一眼,“又跟賀北至吵了?”
“是他找茬。”
云瑤嘆氣,“你倆真是冤家。剛才他看見你相親,醋味大的,我整個云之遙都是酸的。”
“醋味?”許梔一臉無語,“他是發神經,看我日子稍微過的舒坦點,他就不爽。”
云瑤一愣,“不是,梔子,我怎麼看他那樣子,是對你余未了呢?”
“鬼跟他余未了。”許梔不耐地擺擺手,“不提他了,晦氣。”
“瑤瑤,我想跟你商量點事。”許梔有些為難,但還是勉強開口,“你能借給我十萬塊錢嗎?我媽的手費,還差點。”
不想等了,必須要趕湊夠錢,找到腎源,早點做手。
萬一賀北至風,真斷了陳慧的活路……都不敢想。
“就這事啊?”云瑤松了一口氣,許梔一本正經,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沒問題,姐手里有錢,回頭打給你。”
“十萬夠嗎?”云瑤又問。
“夠,東哥還能給我挪十萬。”許梔激,“謝謝瑤瑤。”
角落里正要去洗手間的廖程聽到兩人的對話,回了包廂就把話遞給了賀北至。
“老賀,你到底怎麼想的?”廖程看著一地的玻璃,也是無語,“你要還想跟許梔在一起就對人家好點。”
剛才說的那是人話嗎?
他要是人,他也得翻臉。
“就沒聽話的時候。”賀北至咬著牙說。
于震在旁邊直接被逗笑了,“你這話說的,是人又不是狗。”
狗打一頓罵一頓就聽話了,人還能什麼都聽你的?
賀北至一記眼刀飛過去,于震噎了一下,立馬改口,“讓人聽話,這還不好說嗎?”
廖程直給于震使眼,讓他別瞎出主意。
賀北至瞪了廖程一眼,他低下頭,賀北至又問于震,“有什麼辦法?”
這可問到于震的專業上了,餿主意,他最多。
“現在最需要什麼,你就給什麼。”于震高深莫測地說。
“現在需要腎和錢。”
于震笑了,“這還不簡單嗎?找腎你沒問題啊,錢你也有的是。”
賀北至仰面躺在沙發上,“自己能湊夠。”
于震湊過去,“那就讓湊不夠。”
賀北至的目緩緩落在廖程上,后者虎軀一震,“你別這麼看我,我害怕。”
“我記得云之遙你有份。”賀北至緩緩開口,“讓云瑤湊不出十萬。”
廖程直接垮了臉,他就不該把許梔云瑤的對話說給賀北至,“老賀,我不是人,你是真狗。”
賀北至沒理他,轉臉又看向于震,后者心領神會,“我正好有個車要修。鄭衛東是開了修車行吧?”
后一句是問廖程的,廖程瞥他們一眼,“我不管。跟我沒關系。”
這幾天,許梔又聯系了陳慧的主治醫生,趙進還說事的,很快就給了消息,說聯系到了腎源,只要錢到位,隨時能手。
可許梔高興了沒幾分鐘,就接到了云瑤的電話,“梔子,對不起啊,我這邊出了點事,手里現在沒閑錢了,要不這樣,十萬也不多,我去跟人借。”
云瑤肯借錢給已經夠仗義了,現在人家有難,又怎麼好讓再替自己去借錢。
“不用,瑤瑤,你那有事我也幫不上忙,不能給再添麻煩。沒事,我去找東哥,他有辦法。”
云瑤也不說什麼,抱歉地掛了電話。
許梔心里有些不穩當,必須湊到錢,趙醫生說了,這兩天要是湊不到錢,做不手,腎源可能就給別人了。
立刻給鄭衛東打了電話,那邊很,許梔還沒說什麼,鄭衛東就讓過去說。
許梔到的時候,鄭衛東正在訓自己手下的活計,“你們怎麼回事?我說過多次了,這種不明不白的活兒不能接。”
他看上去很生氣,說著還踹了一腳旁邊的胎。
“東哥,怎麼了?”許梔一看就不對勁。
鄭衛東著氣轉過臉來,在看到許梔的一刻,憤怒消散了不,語氣有些生,但比剛才溫了很多,“你來了?找我有事?”
許梔覺得他的事更著急,趕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鄭衛東嘆了口氣沒說話,他手下的李四代替他給許梔解釋,“梔姐,兄弟不懂事接修了一輛黑車。”
許梔的眉也皺了起來,這意味著,這車可能來路不明,搞不好最后不但沒掙到錢,還可能惹上司。
鄭衛東干這行有好多年了,按說不該出這種錯誤。
看出的疑,李四說:“小兄弟也是被人忽悠了。剛來沒經驗。”
許梔點點頭,“東哥,趁現在還沒出事,趕理了吧。”
夜長夢多,再怎麼訓也已經這樣了,還不如早點理掉。
鄭衛東下火氣,悶悶地嗯了一聲,沖手下的幾個人說:“趕起來啊。”
大家慢了半拍,下一秒就趕沖進了工作間。
“梔姐,東哥也就聽你的。”李四笑嘻嘻地沖許梔說。
許梔抿笑笑。
突然門口知啦一聲剎車音,許梔猛地回頭看過去,看到幾個黑人下車沖進來。
對方看上去來者不善。
“誰是老板?”領頭的鼻尖上有個大痦子,兇神惡煞地問。
鄭衛東站出來,“哥們有事?”
大痦子說:“聽說你們收了不該收的車?那車是我們老大的,前幾天被人了,聽說被送你們這來,想銷贓啊?”
一屋子人都沒了聲音,幾個膽子小的伙計都嚇得流汗了。
鄭衛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我可以解釋。”
“呵,跟我們回去說吧。”
說完不由分說,要帶鄭衛東走。
“我跟你們一起去。”許梔轉頭代了李四幫忙照顧許小贊,便跟著上了車。
痦子將他們帶去了一家會所。
進了VIP包廂,痦子便讓人將鄭衛東跪在地上。
包廂里燈昏暗,許梔約約能看到幾個人坐在角落里。
痦子恭敬地說:“老大,人帶來了。”
被稱作老大的人,從影里走出來,燈昏黃,但足以讓許梔看清對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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