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再見到賀北至的時候，他正在場與人流。

賀北至著一杯香檳，表很淡，但還算客氣，時不時回應一下旁邊人的問題。

男人穿著一黑高定的西裝，剪裁有度，將他的寬肩窄腰勾勒得十分完。

外形這麼完的人，除了賀北至，許梔想不出第二個。

要不怎麼當年，能那麼腦呢。

即便時過境遷，今日再看，許梔仍然覺得，看賀北至一眼，人就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的目太過灼熱，男人很快就發現了，對微微點頭，然后跟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徑直往這邊走。

“談完事了？”許梔問。

賀北至瞥了一眼那邊，對方滿臉堆笑，對賀北至舉了一下杯子，他收回目，“就是隨便聊聊，今天的重點不在他們。”

許梔一向對這種商務酒會沒什麼覺，興致缺缺地嗯了一聲。

“無聊？”賀北至突然問。

許梔眨著眼睛，“啊，無聊，我能走嗎？”

“不能。”

嘁，那你問個錘子。

看一副不爽，又沒辦法的樣子，賀北至的心莫名得好，住的下，轉過來，拇指輕的角，“很快。”

許梔瞇起眼睛，皮笑不笑，“你昨晚也是這麼說的。”結果鬧了半夜。

賀北至的笑意一頓，顯然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句，微微深湊到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是誰說，不要停。”

一熱浪瞬間燒過許梔的耳畔，不自然地了一下耳珠，沒搭理他。

可不是當年那個沒臉沒皮的小姑娘了。

王康適時過來，湊過來對賀北至說：“王總已經去包廂了。”

賀北至的笑意收斂了一些，對許梔說：“走吧，早忙完，早回去。”說著便拉起了許梔的手，與十指相扣。

許梔一頓，亦步亦趨地跟著賀北至，目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非常好看，手指修長有力，冷白的皮，青的管分明，手掌寬厚溫暖。

可許梔總覺得很不真實。

包廂里已經有人落座，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邊帶著一個明艷的子。

許梔剛一進去就被那個子驚艷到，艷高冷，很有氣質。

一個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可賀北至，一進門連正眼都沒給那個人，只跟王總眼神流了一下，“王總可真難請。”

王治呵呵一笑，臉上微微現出一些細紋，但能看得出來，他很注重保養，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一些。

王治一開口就是一口臨城普通話，“賀總，你真是開玩笑，你可是申城大佬，你請我哪里敢不到。”

來的路上，王康就跟許梔提了一句，說這個王治現在仗著手里有核心技，在臨城作威作福，已經給賀氏分公司吃過幾次癟了。

只有于莉能跟他周旋一二，要不是于莉存了私心，想在分公司做大，賀北至還想留著于莉。

賀北至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幫許梔拉了椅子落座，他坐到許梔旁邊，又手，將許梔的手拉過去，握在手心里，放在上。

許梔的手腕到賀北至的大，隔著薄薄的布料，能夠到他上的紋理和溫。

兩人這麼親，在商務場合多有點不合適，許梔暗暗使勁，想回手。

但賀北至卻握得更，沒看，繼續跟王總周旋，“王總，開門見山，我是有誠意合作的。你隨便開條件。”

王治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看向許梔，問：“這位是？”

賀北至緩慢地眨了一下眼，語氣很淡，“我朋友。”

王治一頓，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來的路上，他到了于莉，于莉告訴他，今天賀北至會帶著所謂的朋友來。

而且答應了可以跟王治換伴。

王治在這方面有點子獨特的癖好，他知道賀北至眼高，邊一向沒有人，今天肯帶人來，還答應他的換伴要求，那就是帶著誠意來的。

他也不拐彎抹角，輕輕拍了一下邊人的手，“我今天也不失禮。”

為了配上賀北至這樣的男人，王治可是費了心思，才找到今天這個伴的。

論樣貌、氣質，雖然比不上賀北至邊的許梔，但也是拔尖的。

一聽這個，賀北至瞬間皺了眉，目在那人臉上掃了一下，沒有片刻停留，最后落在王治上，“王總，你那個提議，恕我沒興趣。大可以換一個，比方說，我可以再讓兩個百分點。”

上億的項目，兩個百分點，已經非常可觀。

賀北至是有誠意的。

王治點點頭，“賀總有誠意。但是我這個人，不貪錢，就好那麼一點好的事。”

許梔似乎聽懂了什麼，不聲地看了一眼王治，那人正若有似無地打量，好像在看一件商品。

明白了，他不貪財，他好。

賀北至輕笑，笑意不達眼底，“那王總的意思是？”

王治以為賀北至松口，輕推邊的人，“你跟對面這位換換位置。”

許梔縱橫申城那麼多年，玩轉各大場所，這點事要再不懂，真是白活了。

但還是抑制不住地手指蜷了一下，手心瞬間冒出了涼汗。

賀北至緩緩轉頭看了一眼，“怕什麼？”

對面的王治哈哈大笑，“是啊，怕什麼？叔叔又不吃人。”

他邊的人已經站起來，朝許梔走過來，玉拔，站到許梔旁邊，就等著換座位。

許梔的子不自覺地往賀北至邊靠，小聲囁喏，“賀北至。”

那雙眼睛因張蒙了一層水霧，看上去楚楚可憐，賀北至側目睨著，淡淡問：“想換嗎？”

許梔的瞳孔地震，廢話，“當然不想。”

賀北至了然地點點頭，對王治說：“我朋友不愿意。”

王治的笑容微頓，看上去不太高興，但他忽然想到，剛才于莉說了，賀北至的朋友是新的，矯得很，賀北至肯定要推諉一下，顯示他的重視。

說白了，就是讓朋友擒故縱，讓王治讓點利。

想到這，王治的笑容又綻開，“好說，這樣，我讓給賀總一個百分點。夠有誠意了吧？”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站在許梔旁邊的人，最后目又落在許梔上，“賀總，再說，你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