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棲晚習慣了晚間食,便只喝了小半碗的湯。
席間祁老爺子再度開口:“晚晚,回去后跟你家人商量下,兩家人坐一起吃頓飯。”
總不能婚都結了,家長還沒見過,沒有這樣的道理。
祁老爺子是個傳統的老古板,如果按照老爺子的思維,祁深喜歡姜棲晚想娶那當然可以,只要家世清白不論出都能進祁家的門兒,但祁深這次屬實沒按照流程來。
這在老爺子眼里跟搶婚沒什麼區別了。
他也沒覺得姜棲晚有哪里不對,只覺得自己大孫子不做人。
姜棲晚他不了解,但他孫子是個什麼人他還是知道的,估計就是被大孫子迷迷糊糊的騙到民政局領了證。
既然結婚證已經領了,其他的說再多也沒用,只能安排著見家長了。
姜棲晚知道躲不過,只是想到母親對沈氏的執念微微垂眸:“我回去后會跟我媽商量的。”
“商量”一詞一出,老爺子和老太太互相看了一眼,就連祁連夾菜的作都慢了。
這話,明擺著姜棲晚的母親不知道跟祁深的事。
祁連眼珠轉了轉,敲了敲蟹爪開口道:“爺爺你們著什麼急,就我哥這條件,就沒幾個家長不樂意的,你們放寬心吧。”
“就你小子會說話!”老太太知道祁連是在打圓場,笑呵呵的又給他盛了碗湯,祁連滋滋的喝了。
“喝點,這東西大補,小心今晚燥的睡不著。”祁深提醒了句。
祁連這才蔫吧了。
沒等一頓飯吃完,祁深被一通電話走了。
他本也是中途出來的,只是出來太久了,陸子恒這才打了電話過來,祁深安排許刻送姜棲晚回家,自己倒沒再說更多便離開了。
老太太本打算留姜棲晚住一晚,但一想兩人新婚大抵是想一起住,便沒開這個口。
車子到了樓下,姜棲晚忍了忍沒忍住開口問了句:“祁深今天很忙嗎?這麼晚了還要參加飯局?”
也只是問了這麼一句,只是沒想到,許刻還真痛痛快快的告訴:“晚上老大在華庭有個飯局。”
許刻這麼配合,讓原本準備了一大堆話的姜棲晚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吃驚的張了張。
許刻拿出小本子,開始給姜棲晚介紹祁深今天的行程,事無巨細,就差把今天祁深什麼時候去吃的午餐,中途見過幾個書說過什麼話的事兒也告訴姜棲晚了。
倒也不必這麼詳細吧。
“夫人,老大明天的行程你要聽嗎?”許刻殷勤地問。
“……”姜棲晚有些無語,“許特助,把祁深的行程安排隨隨便便說給人聽,真的沒關系嗎?”
許刻一揚手:“那不一樣,您是跟老大領過證的!”
他們老大悶,就想讓你知道這些呢。
這話許刻沒說。
“你……你先別送我回去了,帶我去華庭吧。”姜棲晚掙扎片刻開口。
許刻心歐呦一聲,夫人好天真,這麼容易上鉤。
其實倒不是姜棲晚天真,而是知道祁深為了特地中途回了趟祁家老宅,這大晚上的還要趕飯局,自己舒舒服服回家了,怎麼看都有點不懂事。
許刻倒是沒想這麼多,真開車去了華庭。
姜棲晚在華庭對面的咖啡館,找了個正好能看到華庭大門的靠窗位置坐著等,要了杯黑咖啡,許刻喜歡吃甜食,要了五款小蛋糕,惹得姜棲晚沒忍住多看他一眼。
“許特助你吃甜食還這麼瘦?”這種質的人真的很招人恨。
許刻咬了口剛上來的提拉米蘇笑瞇瞇開口:“回去晚上擼鐵啊,我也不是每天都這麼吃,偶爾放縱一下。”
為了口甜食晚上擼鐵,也是真的很那口甜食了。
姜棲晚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付了錢離開,來到華庭門口的馬路邊等著。
夏夜的風捶在耳邊有那麼點燥熱,馬路上的燈很亮,周圍的建筑也都亮著,燈火通明的,是海市的常態。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看到幾個人出現在了華庭的門口。
里面就有祁深。
實在很難不將目落到他上,一群人中只有他量拔氣質卓絕。
祁深淡淡的往這里掃了一眼,就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旁的人上,也不知道剛才那一掃,到底看沒看見。
只見祁深對邊的陸子恒低聲吩咐了幾句,陸子恒點點頭,便小跑著離開了。
剩下的人,看著像是他的客戶,有一個已經東倒西歪的需要兩個人攙扶。
另一個也微醺,站不太住了。
對方跟祁深寒暄了幾句,見到華庭的人把車開來了,便告辭上車。
而后,祁深才緩步步下華庭門口的臺階,朝這里走來,在面前站定。
“怎麼來這里了?”他問。
不等姜棲晚回答,華庭的人也把祁深的車開了過來,下車,恭恭敬敬的將車鑰匙雙手到祁深的手上。
他開口,問道:“會開車嗎?”
“會。”姜棲晚點頭。
祁深便將車鑰匙塞到手里,“你開車,我今晚喝酒了,不能開。”
姜棲晚呆愕了兩秒,也聞到了他上傳來的淡淡的酒味,還有煙草的味道。
但是比之剛才離開的那幾個喝道晃悠的人,祁深的儀態已經是太好了。
“你司機呢?”問。
“陸子恒晚上拉肚子請假了。”祁深說完轉,干脆利落的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正打算把車開回他們的婚房,結果就聽祁深開口道:“今晚不回那邊,去帝景苑。”
帝景苑距離這邊更近,是祁深平日里常住的地方。
姜棲晚應了一聲便開了車。
他們離開了沒多久,陸子恒一路小跑的趕了回來。
他手上提著藥店的袋子,剛才在門口,祁深讓他去買瓶解酒藥,這附近沒藥店,陸子恒跑了幾條街才找到了一家藥店,怕祁深等得不耐煩,又一路頂著夏夜的熱風跑了回來。
可回來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祁深和他的車。
不是?一會兒功夫,老大的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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