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上空,春秋筆勾勒出來的詩詞,每一個字都散發正大剛直的氣勢。
天地間的正氣凝聚,芒萬丈,驅散黑夜中的邪惡,將整個都城照耀的宛若白晝。
令人心悸的那氣息消失。
全城一片安寧。
“天亮了嗎?”
百姓們從驚慌失措中回神,紛紛開窗出門,抬頭看向天空。
每一個字都如同一圓月,大雪紛飛的凜冬,散發的輝卻毫不覺清冷。
“那是什麼,天空怎麼出現了這麼多明月。”
風雪漫天,人們瞇著眼張大。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甚至比剛才天空中漫天神佛更加讓人心安。
“那是詩詞散發的浩然正氣……”
城中有儒家讀書人,老一輩見多識廣的低聲向周遭的人解釋。
“是什麼意思?”有人問道。
“這是一首寫邊塞士卒的詩……”
儒家一脈的學子們說起的時候,頭顱輕揚,仿佛是他們寫的似的。
威武侯府,最高的一座閣樓上站著兩個小小的人影。
“那是老師寫出的詩詞吧!”丁鈴鐺悅耳聽的聲音充滿傲。
小酒兒肯定的點點頭,“除了老師,天下還有誰能寫出這樣的詩詞?”
對于老師,他有種莫名的崇拜。
“你給我們念念,寫的是什麼?”丁鈴鐺高傲的頭顱輕瞥。
“僵臥孤村不自哀……”
小酒兒聚會神的盯著天空,將詩詞念誦一遍。
“鐵馬冰河夢來。”
整個府邸中,丫鬟仆人都出了屋門,激的看著天空,雖是不懂,卻也到莫大榮耀。
城中,有妖族強者瞪大眼睛,一副早已看的表。
“來了,來了,他又來了。”
隨著詩詞的出現,天空中安靜數息。
人們震驚的在低聲議論。
這時,異象再起。
只見天空中的詩詞逐漸消散,隨后金戈鐵馬,氣吞萬里的戰鼓聲如九天落雷。
一條冰川大河橫空出現,接著便是沉重的馬蹄聲響起,一支盔甲明亮,鐵殺伐的騎軍,刀槍出鞘,在風雪中閃爍著寒芒。
馬上騎士頭盔下發霜雪,鬢斑白,回顧間,眼神中盡是睥睨四方,氣概萬千的霸氣。
令人心悸。
這絕對是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百戰騎軍。
“那是天地異象……”
人們張大,更為震撼。
雖是天地呈現出來的異象,卻又無比的真實。
一些儒道大家,已經從天地異象中,理解了詩中的意思。
“殺。”
一道天外之音響徹整個都城。
天空中的騎軍首領長槍一揮,馬踏冰河,后大軍隨其后,一頭扎進了黑霧中。
“李輕舟,真……”有大臣揪著胡須,皺眉頭,想了半天,夸贊道:“真不愧號稱詩詞無雙,這真是張就來……”
有大臣閉目搖頭,品鑒道:“這詩詞意境,真是絕妙……寫出了邊塞老卒們的心聲。”
大臣們聞言,紛紛須點頭。
“縱觀史書,先賢中還不曾見有誰有如此詩才。”
“李侯爺是儒家弟子,又是上過戰場的軍中侯爺,也只有他這樣親,才能寫出這樣絕頂的邊塞詩詞。”
……
“李侯爺,天生就該投軍營。”有老將哈哈笑道。
從文口中,他們也大概知曉了詩詞的意思。
文臣武將,表各異。
一些人欣,眼中滿是贊賞。
更多則是目閃爍,還有嫉妒。
“有李侯爺出手,還有張相坐鎮,夢魘的威脅應該不大。”趙默低聲說了一句。
天武大帝威嚴的臉上也出了笑意,“就是城下數萬叛軍,也無需過于擔憂。”
許家陣營中,許文清,南宮先生面復雜,不得不嘆造化弄人,多年的謀劃,盡毀一人之手。
但不知為何,他們對李牧卻生不出怨恨。
城中,同樣無數人看著天空中的天地異象,低聲談論著。
“這首詩說的是,為國征戰的將士們,戎馬半生,卸甲歸來時滿傷病,但他們并不怕孤獨終老,躺在床上不能彈時,心中還想著為國戍守邊疆……”
有讀書人用最直白的話,將詩詞中表達的意境說了出來。
這是一首贊揚卸甲歸田軍中將士的詩詞。
各軍將士雖不懂詩詞,但看著天空異象,卻能同,有著強烈共鳴。
也許,這最終也會是他們的宿命。
這一刻,無論是敵是友,皆贊嘆李牧在詩詞一道的天賦。
儒道一脈沉寂了百年,世人已經忘記了儒家讀書人可怕。
各大修行系嘆,那個得他們抬不起頭的儒家,如今又強勢回歸。
……
天地異象映出的大軍殺進黑霧,短暫的沉寂,黑霧中傳出了金戈鐵馬的殺伐之音。
并未持續太久,黑霧中的妖魔鬼怪就被漫天的天兵神將碾,撕碎。
黑霧散去,西城建筑方顯。
佛門和尚雙手合十,一個個莊嚴肅穆。
朱雀大街上,朝廷平叛騎軍,重甲方陣也完好無損的顯了出來。
與人們想象不同的是,這一次陷夢境的人們并未有人死去。
“李小子,真有你的。”張禮在遠低聲笑語,眼神中的贊賞之意毫不加掩飾。
夢境被破了,這一次,更快,更直接。
天地異象中的戰馬依舊在奔騰,喊殺聲不絕于耳。
漫天佛依舊,只不過在天地異象之下,了陪襯。
都城百姓在看向那些神佛時,眼中已經沒有最初時的拜。
佛門心積慮的謀劃,怕是要落空。
一白袍的李牧手握春秋筆,靜立在半空,在他前一丈,是一道滿跡的影。
“你是白鎮,還是夢魘?”李牧疑問道。
白鎮滿頭黑發隨風飄舞,頗顯狼狽,但此時看上去卻極為詭異,因為他一只眸子是純黑,另外一只卻是紅。
白鎮的,傳出一道怪異的重音帶著一聲,但并未回答李牧的話。
“早就聽聞儒家浩然正氣,剛大正直,天下邪都要退避三舍,難怪能力各大修行系。”
“你們這是合為一了?”李牧再次問道。
“非也,非也。”這次聲音正常,白鎮搖頭,毫不加瞞,“夢魘不過是暫借我這,躲避李侯爺的浩然正氣。”
說完后,他又嘆了一句,“百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儒道天地異象……”
李牧恍然,難怪滿城數百萬人凝聚的佛都不能傷到夢魘分毫。
正在思索間,佛門四名老僧帶著一眾弟子飛而來。
“阿彌陀佛……”
人未到,聲先到,為首慧遠老和尚來到近前,雙手合十,朝著李牧一禮,“李侯爺詩詞無雙,儒家浩然正氣正氣之威,著實讓老僧開了眼界。”
“阿彌陀佛,老僧見過李侯爺。”其余三名慧字輩的老和尚紛紛見禮。
“你們干啥?”李牧瞥了一眼,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所以并不是很客氣。
其中一名僧袍簡樸的老和尚真誠道:“上次還未來得及多謝李侯爺,這一次又承蒙侯爺援手,老僧在此謝過。”
李牧沖他點點頭,算是回應,大禪寺和尚不壞,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雷音寺一名材高大的老和尚面帶不忿,正開口,慧遠上前一步將他攔下,行禮笑道:“多謝李侯爺出手制夢魘,現在就讓老僧等人將其封印,送回雷音寺鎮。”
“老和尚倒是打的一手如意全算盤。”洪亮的聲音傳來,張禮來到近前。
佛門僧人聞聲去,禪宗那名老和尚面愧,雙手合在前,低頭不語。
華貴僧袍的宗和尚微微皺眉,材高大的那名老僧脾氣暴躁一些,上下打量了一眼張禮,著一怒意,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張禮未穿服,一寬大的袍將并不高大的軀籠罩,看起來像是個刻板的小老頭。
“張相。”李牧笑著拱手。
張禮沖他擺擺手,隨后瞥向四名老僧,眼神和李牧一般無二,“老夫張禮。”
那名材高大的老僧面一僵,雖然剛到大周不久,但對整個大周朝堂之上的各方勢力,人都有所了解。
慧遠老僧急忙上前打圓場,“阿彌陀佛,不知是張相親臨,慧空師弟有所沖撞,還張相不要見怪。”
說完,目示意的看了一眼那名材高大的老僧。
慧遠老僧姿態都放的很低,他們想在大周重新開宗立派,廣傳佛法,大周這些實權人,一個都不能得罪。
“老僧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慧空老僧即便不愿,也不得不妥協,悶聲說了一句,就退到一邊一言不發。
“別給老夫來這一套,說說,你們準備如何封印夢魘?”張禮火的脾氣收斂了許多,但依舊不給任何人面子。
李牧見狀,也樂得在一旁看戲,順便著天地間蜂擁的才氣。
他儒家四境的修為,的才氣早已充盈飽滿,如果不踏三境大儒境,是無法儲存更多的才氣的。
但他現在卻發現,才氣灌之后竟然發生了異變,似乎是得到了提純,轉化了浩然正氣。
原本充盈的才氣如同大河奔流不息,但隨著的變化,才氣變得越來越,奔流的大河,轉眼間變了一條潺潺小溪。
雖是如此,李牧卻覺蘊含的力量更加強大了,對周圍浩然正氣的知也更加清晰。
只要他愿意,可隨意將周圍天地元氣中的浩然正氣轉為己用。
這種變化,讓李牧眉頭輕蹙,以他對儒道一脈修煉的理解,不應該是這樣。
不過,他也并未有過多擔憂,這應該是好事。
儒家與各大修行系都不同,讀書人以才氣養,可勾天地元氣施展神通。
百年前的讀書人,用浩然正氣施展儒家神通,威力無窮。
但浩然正氣孕養不易,一般不會輕易使用。
平日間戰斗,終究是以才氣為本。
李牧兼修武道,仙門,之所以殺伐手段強橫,是因為他使用浩然正氣融合武道,仙門的功法。
但浩然正氣有限,并不像才氣那般充盈,所以他用的時候也很克制。
而他現在,才氣居然全部轉化了浩然正氣。
這樣一來,三大系的功法,就更加容易融會貫通。
左手儒家神通,右手施展仙門法,而腳上用的可以是武道功法。
一直以來,三大系,李牧都并未刻意去修煉。
一切都是水到渠。
如果說出去,不知道要讓多人羨慕,這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
李牧沉思間,各方勢力反應不一。
張禮睥睨的看著佛門僧人,他也知曉佛門打的什麼主意。
依慧遠老僧所說,用佛門手段,輔以七彩舍利將夢魘直接封信在白鎮,在將白鎮帶回佛國雷音寺鎮魔塔鎮。
……
朱雀大街上。
“不如趁此機會,突圍而出。”許云雷開口,他此時也回到了許家陣營中。
許家眾人看著西城上空,許文清和南宮先生同時搖頭,后者開口道:“不行,時機未到。”
黑霧雖然消散,但天空中的異象還未散去。
在他們看來,夢魘都被制,那詩詞異象更加恐怖,而且還李牧控制。
這樣沖過去,天空中的大軍,分分鐘能滅了他們。
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等天地異象消散后再說。”許文清沉思了一下,只能下令延緩突圍。
“另外,讓東邊來的兩位二境強者也準備吧,夢魘被制了,張禮和李牧兩人都是儒家孕養浩然正氣的強者,他們出手,我們功突圍的機會不大。”
……
東海來的那一輛馬車,在夢魘出現時,就已經在那條小巷盡頭停了下來。
“看來,還是需要我們出手。”
車廂中響起蒼老的聲音。
龍紋袍俊朗青年和老者也都在看著天空的異象。
“現在通知轉王出手?”俊朗青年問了一句。
“不用。”老者擺手阻止,“轉王就在都城中,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
俊朗青年點頭,他明白,轉王現在出手,只能對付張禮。
而且,邊還有天地異象加持的李牧,二境強者怕也討不了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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