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

 該怎麼回答？過去的兩年里，他對，確實是有過很好的時候。

如果沒有喜歡，大概是做不到的。

但是……

 “這個啊……”

 盛相思垂眸，角漾開淺淺的弧度，“我覺得，你應該問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頓了下，補充說明，“我是說，以前的你自己。

只有‘他’最清楚。”

“……”

 傅寒江怔忪，是啊。

人心難窺。

只有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的心。

可是……

 他沒法問‘自己’了。

他忘記了……以前的‘自己’了。

沒有得到答案，傅寒江的不甘心，換了個問題，“那你呢？你以前，有喜歡過我嗎？”

 “嗯？”

 盛相思訝然，心尖絞了下，沒料到他這樣沒完沒了。

好笑的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問。

這重要嗎？”

 搖了搖頭，自問自答。

“不重要了……就算你忘了所有的一切，但我們的結局，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這里。”

他們的結局……

 便是，他們分開了。

“沒事了吧？”

 盛相思有些氣悶，廓微微起伏著，“我去接君君了。”

“盛相思！”

 再一次，傅寒江拽住了的手腕。

“干什麼？”盛相思皺眉瞪著，一雙杏眸，眼底亮晶晶的。

“抓疼我了！”

 “對不起！”傅寒江忙松開手，“你是不是生氣了？”

 “是啊。”

盛相思毫不遮掩，“我是生氣了！你趕走吧！別再氣我了！”

 胳膊一甩，小跑著往診療室過去了。

“……”

 傅寒江有心想要拉住，好好跟道歉，但是，又怕一會兒君君出來了。

再刺激了。

只能作罷。

退開兩步，轉出了診所。

…

 盛相思接了君君，一路上，都的靠在媽媽懷里，平常嘰嘰喳喳的，今天也很安靜。

回到渝灣。

盛相思抱著君君下了車，君君趴在媽媽肩頭，大眼睛著游樂場的方向。

“君君。”

盛相思注意到了，溫聲問道，“是想要去游樂場玩兒嗎？”

 “沒有想。”

聽到媽媽問話，君君扭過了臉頰，不再朝向那個方向，小卻高高的嘟著。

盛相思心念一，猜測著，君君其實，不是想去游樂場，而是，在想著昨天在游樂場發生的事？

 確切的說，是見過的人……

 的爸爸，傅寒江？

 有了昨天的經驗教訓，盛相思沒敢再貿然開口，抱著君君回了紅樓。

上二樓，去到君君的房間。

“君君是不是困了？”

 兒的臉蛋，盛相思是擔心，早上起早了，沒睡夠。

“媽媽陪著君君，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好哇。”

君君點點頭。

母倆在床上躺下，君君小小的一團，團在媽媽懷里。

“君寶。”

盛相思低頭，哄著兒，“閉上眼睛哦，一會兒就睡著啦。”

“媽媽……”君君眨著大眼睛，卻沒有照做。

到了這會兒，盛相思覺得，時機大概是合適的。

“君君是不是睡不著？”

 盛相思臉上掛著的笑，“媽媽給君君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呀。”

君君點著小腦袋，大眼睛自帶眼線，眼尾拖的老長，像極了的父親。

“媽媽，快講吧。”

“稍微等一會兒啊。”

盛相思低下頭，親了親兒。

一邊手，去夠桌上的手機，劃開，翻到通訊錄，撥通了傅寒江的號碼。

很快，那端，接了。

“喂？”

 沒開外音，但是，能聽見傅寒江的聲音。

盛相思沒說話，放下了手機，一會兒，他自然會明白。

側過，面對著君君著嗓子，輕緩的開始說。

“有一個叔叔啊，他呢，得了很嚴重的病……”

 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太，“叔叔的腦子里，長了個‘壞東西’，很危險哦。”

“……”君君大眼睛忽閃，張起來，“那叔叔有沒有看醫生啊？”

 “有啊。”

盛相思點頭，“叔叔看過醫生，然后啊，醫生給叔叔做了個手……把‘壞東西’給拿掉了哦。”

“叔叔有沒有好啊？”

 “嗯，好了。”

看著兒張的模樣，盛相思心上暖暖的，的小寶貝，有顆的小心臟。

“不過啊。”

盛相思淺淺嘆了口氣，憾的道，“手出了點小問題，叔叔啊，變的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叔叔怎麼啦？”君君握著小拳頭。

“嗯，就是……叔叔啊，他腦袋里的‘壞東西’拿掉以后，記不得自己是誰了。”

盛相思盡量委婉的說法，“他也不記得他爸爸、媽媽了，還有他的好朋友們，統統的，都不記得了……”

 “啊？”

 君君瞪大了桃花眼，睫羽扇似的震著，“叔叔……好可憐哦。”

“是不是？”

 眼看著，差不多了。

盛相思握住君君的小手，“還有啊，有一次，叔叔見到他的寶寶，也沒有認出來哦。”

“哦……”

 君君怔怔的，“那是叔叔生病了嘛。”

“對！”盛相思輕輕刮了刮兒的小鼻子，“君君真聰明。”

“媽媽……”君君皺起了小眉頭，若有所思。

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但因為還太小，有些事，還是需要大人跟明說。

“君君。”

盛相思輕聲慢語的，“叔叔，病了，所以，沒有認出他的寶寶……就好像，上一次，爸爸他……”

 聽到‘爸爸’兩個字，君君小子在媽媽懷里明顯的抖了下。

盛相思便停了下來，沒有著急往下說。

但還好，君君沒有像昨天那樣激。

盛相思摟著，輕拍著的肩膀，一下一下，“爸爸他，就和叔叔一樣……”

 “爸爸不是不要君君，爸爸他生病了哦，忘記以前的事了，他不是故意的。”

“……”君君聽著，小已然癟了，隨時要哭出來的模樣。

盛相思繼續往下說，“爸爸昨天來，是來跟君君說明況，跟君君道歉，請求君君原諒的哦。”

“君君，愿不愿意，相信爸爸一次，接爸爸的道歉呢？”

 手機那端。

傅寒江聽的一清二楚，屏住了呼吸，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靜靜等著，君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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