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鐘,江若若像是想盡了自己的一生。
幡然醒悟,如果自己再這樣渾渾噩噩地活下去,還不知道要淪落到何等慘烈的地步。
現在可以仗著年輕,有幾分姿,繼續以侍他人,靠出賣自己的來換取金錢和質。
可是以后呢? 試問這樣的人,又有誰會愿意娶?給一個份? 都不過是像阮天南那樣玩玩,圖個新鮮罷了。
不,不行。
不能再這樣過下去。
要換個活法。
思及此,忽然抬起眼簾,目直直看向徐文雪。
玻璃對面,徐文雪原本還神激憤地拍著玻璃,接收到的視線,形陡然一頓。
不知為何,對上的目,徐文雪忽然渾一涼。
嗓子都喊啞了,再一開口,聲音仿佛被撕裂般,沙的厲害。
“若、若若……你干嘛這麼看著我?” 江若若的語氣出奇的平靜。
“還沒鬧夠嗎?” 徐文雪一愣,像是沒聽懂的話,“什、什麼……?” 江若若面無表地看著,眼神也平靜地可怕。
“我問你還沒鬧夠嗎?到此為止吧。”
徐文雪心里越發不安,“什麼到此為止?你在說什麼啊?若若,你該不會是被這個賤人的話給說了吧?都是為了挑撥我們才說的那些話,你怎麼可以相信?你不管媽媽了嗎?” 越說越急,“你忘了嗎?媽媽是為了你,才會進來坐牢的啊,你現在是不想管媽媽了嗎?” 江若若線陡然抿,頓了片刻才說,“你不是為了我坐牢,你是知道,如果我進來坐牢,江家就再無指了,你和爸爸也會很快就失勢,并且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因為……” 頓了頓,角劃開一抹嘲諷。
“因為你們再也沒有兒可以賣了。”
徐文雪頓時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若若面平靜似水,是前所未有的從容淡定。
“沒關系,如果你覺得冤屈,我也可以進去陪你,畢竟現在我在外面,說不定還不如在里面安全。”
在外面,就只能等著阮天南厭棄自己。
如若不然,是不能離開那個男人的。
“你……你這說的什麼話!” 徐文雪咬牙,“媽媽還指你在外面周旋,把我弄出去,我……” “周旋?”江若若嗤了聲,“我拿什麼周旋?又有誰會幫助我?你要知道,你之所以會進來,江家之所以倒臺,是因為得罪了墨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又有誰會冒著風險來撈你,你有什麼價值,能讓人為了你和墨家作對?” 之前究竟是有多蠢,才會這麼拎不清事兒,竟然相信徐文雪的話? 徐文雪簡直驚呆了,沒想到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兒,這會兒居然會說這種話。
這意思,是自己出去沒指了嗎? “那怎麼辦?難道要我在這里蹲上十年?憑什麼?!” 面對徐文雪的詰問,江若若平靜道,“就憑人做錯了事兒,就要認錯。”
做錯了事兒,就要接懲罰。
徐文雪是,江永城是,也是。
旁邊,江綰聽到這話,眉梢微,側目看向江若若,斂去了眼底的嘲弄。
江若若看著目呆滯的徐文雪,深吸一口氣,再度開口。
“今天來見你,是有件事想要問你,希你能告訴我真相。”
徐文雪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坐在椅子里,魂都像是飛去了一半。
停頓了兩秒,江若若問,“當初你是從哪里抱走江綰的?的親生父母是誰,你知不知道?” 聽到這話,徐文雪反應了半天。
漸漸地,的眼神又重新有了焦距,目陡然變得狠厲。
“好啊,你居然是來幫著這個小賤人問的世的!是不是威脅你了?怎麼威脅你的?傻若若,你怎麼能上的當!” 江若若聽著實在是煩躁,眉心皺了皺。
“是威脅我了,但你的確應該給一個代不是嗎?” “你在胡說什麼?!我憑什麼要給代?” 徐文雪又要站起來,鐐銬嘩啦作響。
“在我們江家白吃白喝十幾年,好吃好喝供著,甚至還讓嫁進了墨家,我還要怎麼給代?如若不是我們江家,又怎麼可能會高攀墨家?讓我給代?才應該給我跪下磕十幾個響頭!”
江若若頭一次覺得這麼不可理喻,眉心蹙了起來。
江綰也覺得好笑至極。
“讓我給你磕十幾個響頭?徐文雪,你是瘋了嗎?” “明明是你丟了孩子,抱走了我,害的我和我的父母至親分離,居然反咬一口說你照顧我十幾年?呵,你還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對你不要臉下限的認知。”
“如果不是你抱走我,我怎麼會和家人分離?我用得著你們江家養?徐文雪,你的父母到底有沒有教你明辨是非對錯?還是說,在你這種人眼中,只有利己的才是對的是好的,除此之外什麼都可以不重要?” 江綰一聲聲控訴,臉一寸寸沉下來。
徐文雪被問的啞口無言,噎得不行。
只能看向江若若,目瞪著,再也不見之前的溫。
“你也和這小賤人想的一樣?江若若,你是不是被洗腦了?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不想著救我出去,居然和一個外人合起伙來欺負我?你還有沒有良心,被狗吃了嗎?枉費江家這些年來對你的付出!真是白瞎了,沒想到你也是個白眼狼!” 明明江若若還沒有說什麼,徐文雪就開始惡語相向。
看著陌生的母親,徹底明白了,角牽起一抹譏諷的笑。
搖搖頭,“不管你怎麼說,你都該把有關江綰的世告訴,不然的話,要麼就是我進去陪你,要麼就是我在外面被阮天南折磨死,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一丁點的指。”
“你——” 徐文雪氣竭,“你居然威脅我!” 江若若異常的平靜,“你就當是吧。”
“如果你說出真相,江綰肯放過我,我還能有點好日子過,等你出了獄,我會安頓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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