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浚不免艷羨,“果真?”
匆匆填飽肚子,裴浚凈了手,將自己從前朝帶來的一個小玩意兒遞給檸檸,在眼前晃了晃,
“檸檸,這是爹爹給你折的紙鶴,怎麼樣,好看嗎?”
檸檸眨眨眼看著那彩斑斕的紙鶴,抬手要去抓,裴浚卻慢騰騰移開幾寸,
“檸檸,喚一聲爹爹聽聽?”
檸檸面無表移開視線。
裴浚:“......”
自從有一夜他想跟寧親熱,將睡的檸檸抱走后,檸檸看爹爹怎麼都不順眼了。
寧著吃癟的皇帝,在一旁樂得直笑。
小太子拉拉吃飽了飯,也湊到妹妹跟前,
“檸檸哥哥。”
檸檸試著張了張,哥哥沒出來,但顯然也不排斥。
小太子樂得將妹妹從炕床抱下來,牽著去院子里學步。
小太子已年滿五歲,百數度上書讓他移出坤寧宮,單獨住在一宮殿。
寧沒答應,子素來和,從不跟人急眼,可這樁事卻是強地予以否決。
男孩子也是孩子,離了父母難免可憐,都說天家無,不希將兒子養眼底只有權勢和責任的冷皇子,想給孩子溫暖的庇護。
裴浚時也在父母下長大,支持寧的決定。
太子吩咐小使在院子里鋪了錦毯,將檸檸牽至一頭,自個兒著玩站在另一頭,逗檸檸走路。
檸檸每走一步,太子便樂得手舞足蹈,塞一顆糖給吃,檸檸得到鼓勵,也笑得兩眼彎彎。
只是比起哥哥,檸檸什麼都學得晚,一歲兩個月了才開始蹣跚學步,到一歲五個月時才能穩穩當當邁步。
除此之外,除了偶爾喚兩聲娘親,不開口。
可急壞了裴浚,數度喚來太醫診斷,太醫也沒診出個所以然。
見裴浚急眉赤眼的,寧將孩子摟在懷里寬他道,
“你別急,我小時候也比別人慢半拍,我瞧檸檸一點都不笨,只是像了陛下的子,斂穩重罷了。”
“斂穩重”的檸檸瞟了一眼爹爹。
裴浚扶額,了小腦袋瓜子,
“別的不提,好歹一句爹爹嘛?”
看著那張肖似自己的臉,裴浚心五味陳雜,比起太子親昵寧,他以為這個小兒會親近他,知小兒更不給面子。
他是造了什麼孽。
兒子兒都不待見他。
小公主最不旁人的腦袋,忽然一拳揮過來,將裴浚的手腕給揮開了。
裴浚看著鼓著腮幫子虎視眈眈的兒,再瞅一眼被揮得生疼的手腕,臉僵了好一會兒。
“檸檸,你這力氣不小嘛。”
寧也被冷不丁的一下,嚇了一跳,“檸檸...你別打爹爹呀。”
寧有些心疼裴浚,不被待見便罷,還要挨打,堂堂皇帝在外頭英明神武,回了家吃足了苦頭,寧很同他。
以為檸檸為人斂冷淡,知檸檸轉背朝出一口小牙,笑得可歡了。
兒腹黑啊。
就因為抱走一晚,害哭醒,記仇記到現在。
寧哭笑不得。
生怕被裴浚看到,寧將孩子藏在懷里。
裴浚更氣了,倚著引枕屈膝坐著,涼涼盯著寧,
“你別藏了,朕都看見了。”
跟當年藏那只貓似的,李寧子始終沒變,即便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寧也朝他出一口笑容,“陛下別跟檸檸計較,年紀小不懂事,爹爹終究是爹爹,遲早跟你親的。”
寧耐心又細心,孩子都很喜歡娘親,裴浚扮演的便是嚴父角,孩子不與他親近也不意外。
裴浚已然不抱希,臆如堵看著寧,
“你別棄了朕就行。”
一屋子人喜歡他的只有寧了。
寧爽朗一笑,“嘿,怎麼會呢?”
“是嗎?”裴浚眸發暗,“你有多久不曾跟朕親熱了?”
寧笑容略僵,想起自從有了孩子,對裴浚的熱減了大半,每每均是裴浚主求歡,似乎早忘了那樁事,
“咳咳....”寧還很害,烏黑的眼珠轉悠半圈,“要不,今晚?”
裴浚輕嗤一聲。
夜里哄著兩個孩子睡下后,寧去浴室沐浴,剛出來瞥見裴浚罩著肩寬松的袍子坐在木影壁下的圈椅看折子,里里外外都很安靜,坤寧宮恍若無人,寧提著擺如蹁躚的蝴蝶慢慢挪至裴浚跟前,裴浚只覺眼前亮一暗,那道窈窕影便已坐在他上,舌渡過來先向他。
小小圈椅如何過癮,裴浚摟著人往床榻去,艱難行至拔步床邊,瞥見那道小小影朝里側臥,裴浚暗擰了下眉頭,決定轉移陣地,兒子睡在西次間,兒睡在東次間,宮人均侯在廊廡外,幾廂權衡,裴浚只能將人摟去浴室。
二人一面折騰一面氣吁吁,
“寧,自打有了孩子,咱們就十分不便了...”
以前能將宮人使得遠遠的,如今不同,兩位宮人守著小太子寸步不離,無論如何得避諱著些,再說小兒,別看不吭聲,耳靈目銳,一點風吹草都騙不了,裴浚吃了虧不敢再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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