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花?”陳遂驚喜。
孟菱搖頭:“不是丁香花,是我們的花。”
陳遂微愣,隨即逗:“你好會喔。”
孟菱坦然一笑:“陳老師教得好。”
陳遂不置可否,左右看了看,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孟菱捕捉到了,問他:“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他把學士服了下來,和學士帽一起卷在手里,扇了扇風:“太熱了,曬半天了,找個涼快的地兒坐會兒吧。”
問:“去食堂?”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也行。”然后他在手機上啪嗒啪嗒打著字,好一會兒都沒抬頭看孟菱一眼。
孟菱不由問:“喂,有你這麼冷落人的麼。”
陳遂把眼睛從手機上挪開,揚起一抹壞笑:“沒,就是阿卓找我有事,我們可能要去一趟禮堂。”
“他在禮堂干嘛?”
“不知道啊。”陳遂嘆氣,“所以說這小子哪怕步社會了也不讓人省心。”
孟菱想到阿卓平時神經大條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閑聊說:“我能想象到如果一會兒阿卓你又是說一些不著調的事,你肯定又要飆臟話。”
陳遂閃躲了一秒,隨后也樂了,兩個人神經兮兮的笑了一路。
禮堂離場并不算遠,走了五分鐘也就到了。
進禮堂之前,陳遂先去了趟車里,把學士服和孟菱送的花放下。
孟菱說:“又不重,拿著就是了。”
陳遂說:“天太熱,除非抱塊冰在懷里,其他的什麼都不想拿。”
孟菱只好由著他去,反正車就停在禮堂門口,他放完東西很快就走過來了:“進去吧。”
孟菱笑:“希阿卓這次在搞正事……”
邊說話邊推開門,忽然“嘭嘭嘭嘭嘭”好幾聲響,門上不知是誰掛了氣球,一推門氣球都炸了,里面的金箔紙全都出來,落了孟菱和陳遂一都是。
正訝異,想問什麼,禮堂的大燈“嘩”地全都打開。
孟菱怔在原地,心跳如鼓。
眼前的一切都夢幻至極——這里的每一個座位都被鋪上了白的座套,椅子上都系著一顆淡紫的心形氫氣球,大堂的中間過道兩旁掛滿了深淺不一的紫小夜燈,而夜燈旁邊分別還扎著開得正好的丁香花。
而禮堂最前方的舞臺上,紅帷幕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白紗簾,臺上也全是花,有丁香,有鳶尾,有芍藥,層層疊疊,花團錦簇。而一棵花樹擺在最中央,它的周圍是跳的燭火。
看呆了,遲遲未。
陳遂輕笑提醒:“跟我來。”
沒有邁步,而是試探著問:“所以阿卓沒有給你打電話,你只是找個借口讓我跟你過來?”
“錯!”他一副辦了件大事的樣子,“我只是和阿卓通氣兒,告訴他們我們馬上到,他們該撤了。”
這位爺還真是一點不瞞著。
他笑得顯山水:“俗是俗了點,但這種事兒,儀式可不能。”
孟菱一時放慢了呼吸。
陳遂直視著的眼睛,然后把手出來,默了默,把手放到他手心上,他接著握住,拉著往舞臺上走過去。
地上綿綿的。
孟菱察覺不同,這才注意到腳下,全是玫瑰花瓣,這些花并非隨意撒上去裝樣子的,而是厚厚的鋪了一層,踩上去甚至能印出一個深深的腳印痕跡。
他一路牽著到臺前,自己先站上去,而后攔腰抱上來。
孟菱的腳踩在舞臺的地板上,只覺渾都輕飄飄的,有點發暈。
不知道陳遂是何心,看他一眼,發現他正仔仔細細的打量舞臺布置,口中念念有詞:“不愧是我想了大半年的設計,多唯,多夢幻。”
“……”孟菱在一旁局促的咬著,沒有說話。
他把舞臺布置看了一遍,忽然轉臉問:“你瞧,你送我丁香花,我也送你丁香花,咱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孟菱低下了頭:“你……”這些話幾乎說不出口,“你要求婚?”
“是啊。”陳遂笑,仿佛在說“哎嘿這小孩兒真聰明”。
只是從進禮堂到現在,他的笑未免比平時浮夸了一點,很明顯有表演分。
這代表張。
可孟菱無心觀察,只聽他開玩笑說:“要畢業了,不把你套牢,我不放心。”
孟菱想笑,勇敢抬起眼,剛想說什麼,他忽然單膝跪地。
“咳咳,來,正式走流程。”陳遂里氣一笑。
孟菱淡定不來了,后退一步,忙說:“快起來。”
“孟菱,安安心心站著,聽我把話說完。”他說,“然后結果你自己定。”
孟菱思忖了兩秒,也就穩了下來,不再靦腆,了背大大方方站直了。
陳遂目贊許。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戒指盒,別有深意的說:“剛才在車里放服的時候拿的。”
孟菱一愣,明白原來連最不起眼的作都被他算計了進去。
“怕你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讓朋友們都回避了,只留我們倆。”陳遂看著,“當然啦,更怕我求婚失敗,太丟人,索沒有觀眾我們倆都舒服。”
孟菱笑了笑。
陳遂把戒指盒打開,里面躺著一枚款式很大方的鉆戒,說話之前他深深呼了口氣,終于卸下笑容:“不瞞你說,孟菱,我現在很張,心跳的就像是剛參加完馬拉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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