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火撥開凌的頭發:“做完了還不滾,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小費?”
李涼聞言頓了頓,沒生氣,拿起散落一地的服穿上,隨后又點上一支煙:“我們還會見的。”
夏火哼一聲:“大可不必。”
李涼勾,什麼也沒說,靜悄悄離開了。
【3】
李涼和夏火都沒想到,他們的第三次再見,雙方都很狼狽。
時隔半年,圣誕雪夜,紐約中央公園的長椅兩端,分別坐在兩個酒鬼。
兩個人都穿黑的大,男生里面穿連帽衛,帽子是戴著的,匿了大半張臉,一只腳踩在椅子上,胳膊搭在膝蓋上,手里握著酒瓶。生戴鴨舌帽,也把大半張臉匿起來,兩只腳都踩在椅子上,兩只手抱著酒瓶。
是男生先來的,生后到,因此男生一直沒發現生的存在,直到公園里的流浪漢過來找生的麻煩,他才注意到那邊的靜。
兩個流浪漢都有一米九高,對生拉拉扯扯,搶錢又劫。
男生站起來,沖上去對著其中一個流浪漢的腦袋就是一陣猛砸,另一個流浪漢邊沖過來救自己的伙伴,邊大喊起來。
生用英文大喊:“不好,他要搬救兵,快跑!”
拉著男生的胳膊往反方向狂奔,也不知道后的流浪漢追上來沒有,總之是拼了命的跑,最后跑到街上,生累的雙癱,直接倒在了地上。
男生著氣,瞥了生一眼,眼睛一亮——是。
夏火的帽子早就跑掉了,抬頭,整張臉都對上他:“THANK……”
頓住了,沒想到會是他。
而更吃驚的是,他的手腕正在流,染紅了紗布,滲出來流到指尖上。
夏火驚慌失措,再看自己剛才拉著他的那只手果然被染紅了。
“我把你傷口抓裂了。”
李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就說嘛,你我還得再見。”
夏火了額頭上的汗,艱難站了起來:“去醫院包扎一下吧。”
“不去。”
雪還在簌簌下著,李涼左右看了看,到燈火通明的,節日的熱鬧總讓人孤獨。
“去不去。”
夏火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打車想走。
李涼住:“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就算看著咱倆一百年的緣分上,也不好恩將仇報吧。”
夏火轉臉,譏笑:“醫藥費我給你出?”
李涼面不改:“那倒不用,就是我現在無家可歸,你收留我一晚。”
“你腦殘?”
“是啊,被酒瓶子給砸的。”
“你……”
“車來了!”李涼瞥見什麼,手車,“Hey,taxi!”
“……”
后來夏火還是讓李涼跟回公寓了。
進門之前,夏火警告:“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李涼玩世不恭:“得了吧你,你其實也擔心我手腕的傷,不然你能打發不了我?”
“無恥。”夏火罵他一句,才開門進屋。
進了房間之后,夏火去拿醫藥箱,李涼乖乖坐在一旁,讓夏火把他的紗布揭開。
看到傷口之后,夏火倒一口氣。
遲遲不敢給他理,默了默,把碘伏和棉簽一扔:“你走吧。”
李涼看向。
冷冷的:“你想死?”
“怎麼又罵人呢?”李涼笑。
夏火皺眉:“我沒時間和你打太極,你這傷那麼深,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是什麼?還有,傷口很不整齊,不是用刀劃的吧?”
李涼定定看了夏火三秒,隨后什麼都沒說,把碘伏和棉簽拿起來,兀自理傷口。
看著都目驚心,他卻是一聲沒喊疼。
夏火走到一旁煙:“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爛人也會想死?”
李涼嗤笑:“怎麼,我們人渣沒有得抑郁癥的權利?”
夏火彈煙灰的手頓了頓,看向他,眼里第一次沒有敵意。
李涼坐在燈火通明的地方,他的是瘦削的,氣質浪子,長相桀驁,喜歡噙著三分笑,一反骨藏不住。
李涼似乎是應到夏火的目,也轉臉看過來。
夏火長發如瀑,一雙貓眼,嫵又乖戾,哪怕在這麼和的燈下,也是又壞又叛逆。
李涼目一沉。
而夏火打了個寒戰,覺得冷。
他們并不知道,同一時刻,同一個念頭在他們腦海中形——他們是一樣的人。
有可能相遇,是上天注定的。
這個念頭生出之后,李涼忽然很想問:“你到底什麼?”
“夏火。”
吐出這兩個字之后夏火都驚了一秒,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告訴他。
“你好夏火,我李涼。”
夏火重復一遍:“李涼?哪個涼?”
“冰涼的涼。”李涼想到什麼,又一次對上夏火的眼睛,“我們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冰涼的火焰。”
他們本就是,冰涼的火焰。
夏火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悲傷,這種緒令想再次飲酒,念頭既出,就沒有虧待自己。
去冰箱拿了瓶白蘭地。
李涼包好手腕走過來:“大過節的,你確定只喝酒?”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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