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神……是真的。”

“是真的創世神，是真的！！始神不是傳說，祂一直在沉睡……”有個小神白著臉低聲說道，連指尖都在哆嗦。

寒川面驚駭，當即怒吼：“你不能審判我，我是三界之首，我是帝君。審判帝君，讓神界面盡失，你不能審判我！”他的額頭青筋鼓起，拳頭握，看向陸朝朝的眼神，滿是畏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始神！！

寒川一聲怒吼，宣泄心中的戾氣，不甘的仰天長嘯：“爲何是始神，爲何！！”

“我不負，我不甘心！”

“我纔是三界之最，我纔是三界之首。我已經是帝君，不能審判我！”

“我何錯之有？我舍凡間保神界，舍小保大，哪裏錯了？！”

“凡人生命短暫又渺小，卻佔據著三界最得天獨厚的位置。他們得神明照拂多年，只是做出一些犧牲拯救三界，有何不可？我只是爲諸神謀生，何錯之有？”

陸朝朝凝眉看向他：“冥頑不靈！”

“早知如此，當初何必予你一機緣！”

寒川雙目猩紅，無形的鐐銬將他錮在半空，聽得陸朝朝這句話，倏然朝看去。

他的後水波浮，卻漸漸浮現出他的過往。

水波中，一隻明翅膀小蟲子煽著翅膀巍巍飛起。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翅膀上，蜉蝣頓時被沉重的水滴拖到泥濘地，艱難的在泥水中掙扎。

天地廣闊，可它渺小如斯，時刻要警惕著被蠶食。

自然界的任何東西，都足以摧毀它。

蜉蝣朝生暮死，終其一生，也只能瞧見一次日出，一次日落，便結束短暫又渺小的一生。

直到一隻通漆黑的蜉蝣質問上蒼。

‘爲何同爲萬生靈，蜉蝣終其一生卻只能瞧見一次日落？我不服！’

‘萬生長在同一片下，爲何我卻要朝生暮死？我不甘！’

‘花草樹木，鳥蟲魚，皆能修行，爲何我不行？！’

聽得年的自己質問上蒼，面目猙獰的寒川表略顯凝固。年的他，太過久遠……恍如隔世。

此刻的他手握重權，掌控三界命運。

早已不記得，當年亦是蕓蕓衆生中最渺小的一員。

早已忘記自己的來時路。

寒川嚨乾啞：“你……當年，是你給予我一機會？”後水鏡中正一點點呈現他過往的功與過。

呈現的那一刻，四周傳來倒氣聲。

“這也配稱之爲神？我魔界怕是都沒他寒川下作！”的，傳來唾罵。

“你三問蒼生，我給你機會，卻不想，你會在數萬年後拿起屠刀，親自屠戮當年的自己……”陸朝朝見的出些許慨。

當年蜉蝣三問，陸朝朝短暫的清醒過一瞬。

那不甘的怨氣，將驚醒。

命運的齒從此轉。憐憫下賜出的一機緣，爲三界災難。

兩次獻祭，怎不算因果循環呢？

只是不曾想到，當初一心向道的那顆心，也湮滅在歲月的洪流中。

屠龍的年，終惡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