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堯原本神不悅,但對上裴衍的雙眼,繃的臉龐放松了下來,“衍,你醒了,覺怎麼樣?”
“還不錯。”裴衍笑著回應,“你們呢?”
“我們沒什麼事,你傷得最嚴重。”季盛堯走近,著裴衍些許蒼白的面孔,眼底浮現出些許的愧疚,“……是我連累了你。”
“盛堯,別這麼說。”裴衍不贊同地搖頭,“這是意外,我們都是害者。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幕后黑手,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裴先生放心,方才我們已經和警察們說過了,他們說會盡快破案。”周甜甜接話道。
裴衍和季盛堯對視一眼,沒說話。
他們并不信任M國的警察。
“我這邊也會讓人調查的,你們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裴衍輕描淡寫地說道。
季氏的生意重心在O洲,M國這邊的人手沒有裴家多,便點了點頭,又說道:“我一會兒給你找個護工吧,你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在這里陪著衍。”從他們進來就沒出聲的陸惜晚說道。
季盛堯的視線立刻落在了陸惜晚的上,眼神有些懷疑:“你?”
“我怎麼了?”陸惜晚反問,“我難道不比護工值得信任嗎?”
季盛堯被懟了一句,臉有些不太好看。
周甜甜見狀連忙打圓場,“哎呀,惜晚姐,盛堯他不是這個意思啦。你也是奔波了很長時間,也要休息的嘛。”
“沒關系,這里有陪護床,我也可以在上面休息。”陸惜晚無所謂道。
“惜晚,你還是回去吧。”裴衍無奈道,“你在這里怎麼能休息的好?”
“有什麼休息不好的,在哪里都一樣。”陸惜晚卻十分堅持,對季盛堯和周甜甜說道:“你們也累了,時間不早了,我送送你們吧。”
周甜甜皺著眉頭,看了看季盛堯,小聲道:“盛堯,那我們走吧,別耽誤裴先生和……惜晚姐休息了。”
季盛堯一言不發,譏誚地看了一眼陸惜晚,轉離開。
凌晨三點的M國天已經開始亮了起來,稀疏的星辰在幽藍的天空中閃爍,陸惜晚一直將兩人送出了醫院,路上季盛堯像是賭氣一般,沒有給陸惜晚一個眼神。
“惜晚姐,那我們先走了。”周甜甜乖巧說道,“等明天我和盛堯再來看你們。”說完后,扭頭一看,發現季盛堯已經走出了好遠,也顧不得陸惜晚的回應,匆匆追了上去。
陸惜晚看見周甜甜小跑過去拉住季盛堯的胳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季盛堯冷的背影似乎了許多。
路燈下,他們的影子親地挨在一起,相偕著越走越遠。
陸惜晚在醫院的自售貨機上買了一些餅干三明治和水,回到病房時裴衍正好從衛生間出來,兩人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聽見他輕聲地“嘶”了一下,立刻警覺地抬眸,“怎麼了?是不是到你傷口了?”
陸惜晚張的視線在他傷口流連,眼神似乎要穿繃帶,看見里面傷口的形。只是繃帶綁的太厚,什麼也看不見。
方才兩人相撞的確到了傷口,但只是痛了一下,裴衍了一下,應該沒有出,便說道:“沒事。”
陸惜晚卻皺著眉頭,“不行,我還是去醫生來看看,萬一又出了怎麼辦?”
裴衍哭笑不得地攔住,“真的沒事,深夜了,我們還是讓值班的醫生護士好好休息吧,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去打擾他們。”
他的視線落在陸惜晚手中的塑料袋上,轉移話題道:“你買了食嗎?正好我有點了。”
陸惜晚狐疑地著他,“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裴衍無奈地用沒有傷的那邊手接過袋子,“你也吃點東西吧,然后睡一覺。這幾天實在是太驚心魄了。”
他拿出一袋三明治,想要撕開包裝袋,礙于傷不敢用力卻怎麼都撕不開。
陸惜晚拿過他手中的三明治,撕開包裝袋后又放回他的手中,順便還開了一瓶水放在一邊,好方便他取用。
裴衍有些怔愣,許久之后笑了一聲。
“笑什麼?”陸惜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沒什麼。”裴衍咬了一口三明治。他就是覺得,這種被人照顧的覺很新奇。
好的。
陸惜晚的神已經很疲憊了,之前是一直擔心裴衍的安危,所以中提著口氣。現在這口氣泄了,困倦就泛了上來。
坐在小沙發上,雙眼不知不覺地合上了,腦袋一點一點的,手里還捧著餅干盒,里含著半塊餅干,面頰像小倉鼠一樣鼓鼓的,看起來可憐又可。
正思索著事的裴衍抬頭看見這幕,心底某一的堅瞬間塌陷,他角掛上寵溺的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走手里的餅干盒。
陸惜晚被驚了,迷迷糊糊地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發現是裴衍之后,將里的餅干咽下去,又閉上了眼。
聽著清淺的呼吸聲,裴衍的笑容越發無奈起來。
他有傷在不能將抱回陪護床上,只能給披上小毯子,又把空調溫度調高,希不要著涼。
陸惜晚再醒來是被巡房的醫生吵醒的,看見自己上披著毯子,就知道是裴衍給披上的。
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睡了不到六個小時。
裴衍注意到的靜,抬頭朝看去,“醒了?”
“嗯。”陸惜晚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站起來,關心地問醫生:“傷口怎麼樣?”
醫生回答:“愈合的很不錯,小伙子年輕,很快就會長好的,不必擔心。”
有了醫生的保證,陸惜晚才放下心來。
醫生走后,裴衍著陸惜晚困倦的臉,“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等你睡醒,我們就走。”
“走?”陸惜晚的瞌睡蟲被他這句話嚇得全都跑沒了,“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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