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瓷煮飯的手藝確實不行。
勉強煮。
賀京準并不介意,業有專攻,就像在哄人一事上,他就比不過。
那一鍋粥幾乎都進了他的肚子。
因為江寶瓷滿眼崇拜的夸贊他質很棒,不挑食,特好養,生著病呢,居然能把煮的這麼難喝的粥給喝下去。
賀京準一碗接一碗。
經不住夸。
直到最后,江寶瓷怕他撐著,把最后一碗搶來自己吃掉。
賀京準不樂意:“我沒吃飽。”
“別吃了,”江寶瓷哄道,“之前那麼久,要慢慢恢復。”
賀京準眼神直勾勾的:“那干點別的?”
“......”
江寶瓷不想跟他干。
有點怕。
陌生的刺|激,一到就不控的野狗,除了被迫承,連中途停的機會都沒有。
江寶瓷緘默片刻:“休息。”
賀京準臉一垮:“我消化不掉。”
“...什麼?”
“你跟我告的白。”
得睡。
就想睡。
“......”
有告白嗎?
什麼時候的事?
賀京準眼神朝下,定在手背的紋上:“吶。”
就這個。
江寶瓷梗住。
這都猴年馬月的事了,而且,他都已經...五、次、了!!
“真的,”怕不信,賀京準的,“我一看見...”
江寶瓷嗖的把手藏住。
賀京準頓了頓,老實道:“刻腦子里了。”
“......”江寶瓷面無表,“那我去洗掉。”
話落,男人好似沒聽見,腦袋一歪,臉埋進頸窩,氣息炙皮:“你不喜歡你的賀寶寶嗎?”
江寶瓷臉倏地炸了。
剛才的嘀咕都被他聽見了。
男人像只大型寵犬,在上拱來蹭去,克制忍的聲音:“給你。”
江寶瓷渾過電,脊背得板直,努力后,又被他拖了回來。
“你也要休息的。”沒什麼底氣。
賀京準親臉蛋,吻細細碎碎。
一事食髓知味,賀京準喜歡這種覺,其實更加迷在懷里,完全依賴住他的模樣。
推了幾下,江寶瓷理智漸漸渙散,只記得攀住他肩。
賀京準抱起,將話送進:“這段時間不出門了,把毒解了再去領證。”
“......”
-
這個毒,一直解到七月。
期間江寶瓷真就沒怎麼能出門。
連床都很下。
每晚被|到睡著,第二天醒來賀京準已經對著電腦開完會,哄吃點東西補充力,再陪看會電視,理下工作室的事。
余下的時間,賀京準要膩死在上。
江寶瓷不住了,挑了個看電視的時間鄭重抗|議:“你有完沒完?”
“......”賀京準把視線從電視上收回,“不想看電視啊?”
“不是這個,”江寶瓷惱道,“不睡不睡!”
賀京準勾了下:“沒睡啊,這不是,在看電視?”
江寶瓷:“看完也不睡!”
“......”賀京準頓住,“誰說睡了?”
江寶瓷語塞。
不知道是哪條狗每晚都不放過。
現在還敢否認。
“哦~”男人拖著調,笑的有點壞,“你想睡?”
“......”
兩人互視幾秒。
賀京準率先妥協,湊到臉蛋親了口,低著嗓哄道:“不睡,今天有正事呢。”
不等江寶瓷發問,窗外忽然一陣煙花炸聲傳了進來,震天的聲響甚至遮住電視聲。
江寶瓷回頭。
潤都漆黑的夜不知何時被映亮,隔著玻璃窗,壯麗又絢爛的煙火噼里啪啦炸開,劃出五六的線條。
半空一排無人機繞了幾圈,緩緩列出隊形。
閃爍不停的紅,一筆一畫顯出幾個清晰的字。
問江寶瓷愿不愿意嫁給賀京準。
江寶瓷怔了會,從賀京準懷里起,慢慢走到窗邊。
煙花落進眼底,五彩斑斕。
這場求婚轟半個晉城,很快又傳遍整座城市。
人盡皆知華越總裁為討好妻,耗費數億,在全城煙花可燃點舉辦了一場求婚盛宴。
他目的很明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賀京準要求娶江寶瓷。
他將意昭告世人,他要求娶江寶瓷。
他要轟轟烈烈,赤熱誠摯,要讓所有人都看見。
這樁婚事,是江寶瓷下嫁。
賀家老三,以一腔熱誠,傾全部家,迎娶一生摯。
-
領證那天,江寶瓷在柜子里翻來倒去,賀京準蹲旁邊哄道:“丟了就丟了...”
江寶瓷著急:“丟了我就不跟你領!”
“......”賀京準臉一黑,“你是昨晚欠收拾了是吧?”
要不是又踢又鬧,他至于曠一夜嗎。
江寶瓷砰砰砰給了他幾拳:“我就要戴!”
“哦~”賀京準眼簾耷拉,“這麼重要,還能把它搞丟?”
江寶瓷默了默:“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賀京準額角了下,荒謬,“不重要?”
江寶瓷把屜一關,不找了。
反倒是賀京準不愿意了,將屜挨個打開:“我要找,必須找到。”
“......”江寶瓷撇,這男人真是strong到家了。
翻到最后一個屜,賀京準掃瞄到某個眼的東西,冷郁的眉眼舒展開,將那東西取出來。
是條款小牛皮手繩。
跟他腕上的是款。
大學時江寶瓷送他的。
只是當時怕他不高興,江寶瓷只買了男款,而后來賀京準想把款買回來時,款已經被買走了。
“我不是為了跟你戴款,”江寶瓷,“人家是按對賣的,我不好意思買單個。”
賀京準瞥:“哦~”
江寶瓷瞪他:“我不要戴了,一看見它,就想起你死裝的樣子。”
“......”這事賀京準理虧,不由得輕咳,“我錯了,其實你每次來找我,我都很開心。”
江寶瓷輕哼,把手腕給他:“幫我戴。”
那年想跟他一塊戴的手繩,被在屜角落,寫滿了孩兒無法訴說的心事。
是悄悄折返回民俗小店的沖。
是暗懷的期待。
是風雨人生中,唯一出過的。
賀京準腕上的跟一模一樣。
也曾被他悄悄藏進保險柜。
被他無數次深夜拿出來挲,想起江寶瓷戴到他腕上時的親昵,想讓發現這個。
想讓知道,他沒有不在意。
想讓知道——
的出現,是他人生,無與倫比的幸運與歡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