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若有所思地補充:“就是很會照顧小朋友的那種。”
在前,不自覺被蠱,手指在他臉上。
從眉骨到鼻樑、再到臉頰角,便宜占了個一溜夠,還是不肯收手。
忍不住腦補,顧清淮帶小朋友會是什麼樣子。
再三跟他確認,他是否真的打定主意,丁克。
“我還要去照顧哪個小朋友?”
他修長白皙的手覆在的手上,偏過頭,剛好吻在的脈搏。
那脈搏之下,縱橫錯的是汩汩流的生命力,和舊日傷痕。
“我只要你這個小朋友就夠了。”
鐘意臉埋在棉被裏,幸福的要冒泡泡。
“我去上班,”顧清淮最後低頭吻眉心的小痣,“晚上見。”
臥室的門被帶上,空氣裏卻是他上的氣息,揮之不去。
是談都這麼幸福,還是說,跟顧清淮談才會這麼幸福。
鐘意傾向於後者。
睡了個飽,才起床洗澡洗漱。
麻糍放到微波爐加熱,打開冰箱的時候,一捧新鮮鮮花映淺瞳孔。
暖黃、淺綠、米白的,被牛皮紙紮花束。
那治癒的清香氣息沾著新鮮水,正中的向日葵讓一天的心都明亮。
手去拿,花束上的
() 小卡片字跡淩厲,溫可也霸道:“寶貝,我你。”
想起昨天還在跟顧清淮控訴……
就只會在床上寶貝,只會在床上說你。
不經意間撒的小小抱怨,竟然也被他認認真真放在心上。
拉開窗簾,落地窗外有綠樹也有白雲,整間屋子裝滿金燦燦的。
初冬尚且溫暖,鐘意臉頰好燙,笑彎一雙淺眼睛。
-
鐘意窩在臺的秋千上吃麻糍、曬太。
一年前,紀錄片拍攝伊始,這間屋子還不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是大白牆,傢俱只有簡單幾樣,標準的冷淡風,跟它至極的混蛋主人一個樣。
可現在,已經完全不同。
甚至在他們複合之前,顧清淮就已經在一點一點照著的喜好改造這個家。
現在臺有綠植有冬日不敗的花花草草,有狗狗有秋千,秋千上還窩著一個曬太的。
變得滿滿當當的,除了當初空的大房子,還有的心房。
抱著電腦打開工作,無心工作,只想見他。
好不容易熬到午飯時間,迫不及待起換服出門。
寬鬆的白高領,搭配藍牛仔,踩一雙帆布鞋。
到特警支隊訓練場的時候,那些在跑道上推著三百斤胎訓練的特警隊員,已經熱得了上,目所及之,都是強烈荷爾蒙。
而訓練場一角,顧清淮又在用眼神罵人。
他都沒出聲,往那一站,肩背直如利劍,面孔冷白俊,氣勢人。
反恐突擊隊的小朋友們在他面前整整齊齊碼了一排,耷拉著腦袋,大氣不敢。
鐘意等在旁邊,直到鄒楊看見,告訴顧清淮,顧清淮這才回過頭。
剛才擰著眉冷著臉一戾氣的人,微微一怔,下一刻那微微抿起的角就有了笑意,冰雪消融。
反恐突擊隊的諸位就看著,他們隊長那臉是冷不下去了,甚至喊解散的時候,聲音裏都帶了笑。
鄒楊:“看咱隊長,一秒變臉!”
陳松柏:“川劇沒有顧隊,是他們的損失。”
喻行捂著腮裝牙疼:“有些人表面是反恐突擊隊隊長,其實是老婆奴。”
顧清淮遞給他們一個“我朋友來了不跟你們一群傻子計較”的不屑眼神,徑直走向鐘意。
而看到鐘意,反恐突擊隊的諸位瞬間活潑起來——
鄒楊:“鐘導來啦!”
陳松柏:“來就來吧每次都破費!”
喻行:“這次又帶了什麼好吃的呀?”
鐘意把手裏的大包小包遞給他們讓他們拿去分,仰起臉看顧清淮。
這傢伙在家跟在外面的反差極大。
剛才那麼低的氣,別說是他手底下的隊員,都到了迫。
顧清淮眼眸清澈,瞳孔深都是明亮的縱容:
“怎麼來了?”
也不知道,明明剛分開多久?以前談那會,一年能見一兩次就很好很好了。
鐘意想說自己在家這個房間轉轉那個房間轉轉,看不見他,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
這個混蛋又明知故問,非要講出來。
願意順著他,便聲說:“想你了唄。”
顧清淮眼睛彎了彎,微微俯附在耳邊。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說道:“昨天罵我混蛋罵得嗓子都啞了,今天又想我?”
隊員面前,這位顧隊長的表頗為正經,濃黑的劍眉在一雙眼之上,面孔是冷峻的白,本就個高長一米八八,那特警制服罩著寬肩、紮出窄腰,踩著警用作戰靴,兩條長是真的賞心悅目。
誰看了不說一聲“系天花板”。
鐘意心跳加速,卻面不改,只有耳朵在一秒鐘之紅到要滴,憤憤說:“討厭你。”
卻見顧清淮眼底笑意一濃,居高臨下睨一眼:“口是心非啊鐘導,你明明慘了我。”
他那副有點臭屁的樣子其實很可,像個吊兒郎當、跟心上人耍賴的年。
好吧,認輸,十個加起來都不是顧清淮這個兵的對手。
正好這會兒是下班時間,那些赤著上的特警隊員結束訓練,呼啦呼啦跑過來找自己的服。
鐘意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就被顧清淮拉著手腕,直接往懷裏一帶、把腦袋按在了懷裏。
眼前一片漆黑。
這位反恐突擊隊的隊長威嚴還在,淡聲下命令:“十秒鐘,服穿不好的負重十公里。”
鐘意仰起臉,對上他冷的下頜和抿直線的角,不住角的笑意。
顧清淮冷著臉垂眸,那眼神充滿警告意味:“不要看,我會吃醋。”
他吃醋,會明明白白說出來,真的很心。
“我眼睛瞎了,”鐘意故意把眼睛瞇彎彎的線,“我看不見別人,只能看見你。”
顧清淮被逗笑,咬住下。
他一笑,邊上的隊員就開始起哄,隊長威嚴毀於一旦。
他們訓練場上怕他,私底下又很崇拜他、喜歡他,人緣是真的很好。
鐘意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看他薄抿一線卻又忍不住勾起。
那無可奈何忍著笑的樣子,像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特別讓人心。
他低頭看一眼,睫很長很,掃到心臟一般。
心臟發,想吻他,就現在。
所以在大家從訓練場往食堂走的時候,拉住顧清淮的手。
偌大的訓練場空無一人,一個眼神,顧清淮就知道在想什麼,角一勾,輕笑出聲。
看看自己走遠的隊友,再看看面前的鐘意。
他俯和平視,笑著去臉頰的:“小惡霸,強搶民男呢你?”
鐘意被他話
音裏淡淡的寵溺搞得耳朵一熱。
他這個人太過遊刃有餘,明明看穿所有心事,卻不破,只等自己送上來,這種時候絕對不會主。
顧清淮好整以暇,背靠牆站,雖然站姿鬆鬆垮垮,但那肩背天生就直。
他穿警服帥得人,不言不語的時候標準的高嶺之花。
下頜冷,俊臉清晰,每道線條都著不怒而威的肅殺。
鐘意手搭上他的肩,肩章上的四角星花落在掌心。
被蠱,小小聲說:“你穿警服好帥。”
“過獎,”顧清淮揚眉,“鐘導也很漂亮。”
鐘意攥著他的警服踮起腳尖,上去,顧清淮扶住的腰。
他沒有閉眼,看害,看臉紅,看茫然無措眼睛變得漉漉。
心裏的小兔子狂跳,跳得底氣不足:“親不親……”
顧清淮眉梢微抬,眼底笑意漸濃,微涼的指尖扣住的臉,抬高。
他薄薄的,說什麼都很聽:“每次看到你臉紅就好想吻你。”
額頭相,那平時清冷的嗓音溫到有些蠱::“高中的時候也是。”
明明更親的時候也有,可一句話就讓驀地臉紅心跳。
薄下來,聽見顧清淮語氣輕輕地說:“現在也是一樣。”
-
市公安局離他們曾經就讀的高中離得很近。
之前拍攝紀錄片的時候,總能聽到附中的上課鈴聲。
午飯是在高中後面的小吃街吃的。
鐘意喜歡熱熱鬧鬧的地方,喜歡人洶湧、顧清淮回頭,目搜尋、牽住的手十指相扣。
飯點,目所及之,都是穿著校服的年,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鐘意忍不住歎:“好多漂亮小姑娘哎……”
們眼神明亮,膠原蛋白充足,臉頰尚且稚氣。
還沒有吃過苦,也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在一生中最好的時候。
好多好多年前,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但是、向、很講話。
最大膽的事,也就是在顧清淮睡著的時候,看他。
所幸,年時暗的年,如今已經變未婚夫。
讓覺得,命運垂憐,之前吃過的苦都沒有白吃。
顧清淮垂眸,看到鐘意眼裏的豔羨,言簡意賅:“你也是。”
鐘意眨了眨眼:“我也是什麼?”
顧清淮:“漂亮小姑娘。”
鐘意皺了皺鼻子:“我都多大了。”
顧清淮的臉:“這跟年齡有什麼關係。”
他個子高,卻習慣在跟說話的時候彎下腰來,這樣不必仰頭。
周圍人來人往,被他上清爽的氣息環繞。
清越好聽的聲音,近距離落在的耳邊:“就算你到七八十歲,也是顧清淮的小姑娘。”
顧清淮的小姑娘,鐘意把這幾個字在腦海來來回回讀了幾遍,甜甜的味道無限蔓延。()
顧清淮牽著的手,任由在每個攤位前好奇張,耐心等敲定要吃什麼。
小吃街已經大變樣,鐘意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兒。
綁著高馬尾,明眸皓齒,在一眾穿藍白校服的孩子中間得出眾。
有小男生頻頻看、然後喊自己同伴,最後齊刷刷一起往的方向看過來。
而後,在及邊高大英俊的男人時,再一起收回目。
“怎麼辦呀,”鐘意皺眉,很難選擇的樣子,“我每一樣都想吃。”
“那就都嘗嘗,”顧清淮揚眉,“吃不完的我會吃掉。”
章魚燒、脆皮炸年糕、裹著整顆草莓的雪娘,還有魚餅、缽缽糕……
鐘意開開心心把肚子吃撐。
餘瞥見迎面走來的高中生,男孩孩悄悄牽手。
顧清淮,讓他也看:“好憾,我們高中的時候都沒有早。”
剛才買了一串脆皮炸年糕,好辣,吃不了,遞給顧清淮。
顧清淮剛吃過辣,皮白白的,紅紅的,澤很人,勾人不自知。
聽這樣說,他輕聲說了句:“我一直都在你後,看著你。”
那慣常散漫沒有緒的聲線,此時此刻輕如羽,沉沉直抵心尖:“在去做的時候,在你去黑板寫題的時候,還有去食堂的路上。”
心難以言表,周遭喧囂掩埋不過心跳。
他的睫和都,鐘意讀出他的語:“我一直都喜歡你。”
可不可以給通往過去的時機,在他看的時候,回頭看一看他。
可不可以給後悔藥,在不控制說分手的時候,手去擁抱他。
可不可以把時間就此按下暫停,當他在自己邊。
鐘意攥他的手,淺瞳孔有水:“我也一樣,顧清淮,我最喜歡你了。”
午後晴好,距離顧清淮回市局上班還有一會。
兩人坐在小公園的排椅上曬太,日子愜意得像電影。
鐘意靠在顧清淮肩上,聽他問:“下午要做什麼?”
“不知道,”難得如此漫無目的,沒有什麼想法,“可能找個電影看看?然後等你回家。”
顧清淮垂眸:“回去睡個午覺?”
鐘意語氣認真:“我只有你在家的時候才會睡午覺。”
顧清淮:“為什麼?”
鐘意:“睡醒的時候,屋子裏很黑,就像世界上只剩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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