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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絕色》第 69章

顧清淮眉眼微微彎著,的臉,低聲說:“不該讓你來的。”

的眼睛在發熱,從高一到高三,他們朝夕相

開心不開心的時候,他都在邊。

算起來,還是第一次面對分別。

顧清淮的腦袋:“現在想把你一起帶走。”

說話聲音小小的、生怕帶上討厭的哭腔:“那你帶呀。”

幻想自己真的有能放大小的神通,跟著他,一起走。

顧清淮看著,目有心疼,有無可奈何,也有眷

他曲起手指關節蹭過潤的睫,語氣前所未有的,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子。

“南方天氣冷,我給你買了一些日用品,快遞明天就到了。”

“冬天的厚外套還是要帶,帶不過去可以讓叔叔阿姨發快遞。”

明明開學的是他,明明他們同齡。

現在他事無巨細跟代大學報導的注意事項,像個不放心的大哥哥。

本來不想哭的,本來不應該在這樣的時候讓他哄,可是真的好難過。

往他的方向走近一步,腦袋抵在他的口的位置,不想被他看見眼淚。

顧清淮下抵在發頂,讓人心生眷,讓人想要據為己有。

他語氣發:“坐高鐵的時候不要跟陌生人搭話,下車轉地鐵六號線。”

眼前模糊一片。

他沒有等到的回應,低聲喃喃:“怎麼辦,你都不認路,我不能送你去。”

這些年放學是他送,早上起床他都等在樓下。

囁嚅道:“沒關係的,我可以開語音導航。”

顧清淮的眉眼:“我們貓貓要一個人長大了。”

一句話,就讓徹底紅了眼睛。

那一刻,顧清淮看到的眼淚,也是慌的、無措的。

偏偏從今天開始,將會有太多的不由己,無法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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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手機會上,發手機我就會聯繫你。”

“如果平時遇到什麼事,聯繫不上我,”他看向,像在看一個無論如何不能放心的小朋友,“找謝凜,找趙雪青,不要自己憋在心裏。”

拼命忍住眼睛的意,點頭,可卻像個了天大委屈的小朋友,抿在止不住地抖。

顧清淮手撐著膝蓋,在面前俯下來,最後的最後,還是想要哄笑。

他甚至還有心開玩笑:“給你頭,等下次見面就是寸頭了。”

“寸頭也會很好看……你怎樣都很好看。”

手放在他的腦袋上,頭髮很很蓬鬆,澤度也很好,早就想了。

可是眼淚不聽話,在機場廣播響起的那一刻,不控制順著臉頰落。

他終於把抱到懷裏:“這麼委屈啊。”

親親哭花的小臉,他輕輕哄著:“哭什麼,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

他個子很高,抱的時候肩背會微微弓起。

上沒個正形,其實比誰都紳士都有分寸。

他垂

眸,心無旁騖看向:“不要信男孩子說喜歡你的鬼話。”

年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的臉:“你已經有我了。”

稚鬼,又想笑又想哭。

卻瞥見有人提著行李飛奔。

是真的到了不得不說再見的時刻。

“我會注意安全,不會走丟。”

“我不會理別的男生,只喜歡你一個。”

“就算你不發手機,我也會給你發消息的。”

說到最後,的眼睫沾了眼淚,那雙淺瞳孔,漾起水

像個無措的、怕被人拋棄的小朋友,小小聲問他:“我這麼聽話,寒假可不可以快一點來啊……”

顧清淮手把攬進懷裏,拍拍的後背:“會。”

努力彎起眼睛,聲線裏,是拼命抑制的哭腔:“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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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看你一眼,我就不讓你走了。

顧清淮最後親親的臉:“多保重,寒假見。”

(十九)給你抱著慢慢看

大學就這樣到來。

都說異地很苦,但是不怕,就只是很想顧清淮在邊。

軍訓的時候,看著穿軍裝的教忍不住想顧清淮穿軍裝是什麼樣子。

遇到男生表白,忍不住把他們拿來和顧清淮比較。心篤定,顧清淮全世界最好。

到了週末,顧清淮能發手機,能給發消息,就覺得是平凡生活裏照進一束

坐在大學課堂,看向窗外蔥郁綠樹。

籃球場上打球的男孩子換了人,高考結束的暑假像一場夢。

格依舊向,沒有趙雪青沒有顧清淮,最多的時間用來泡圖書館。

圖書館閉館前,收拾書本匆匆往宿舍樓走。

大學不像高中,談要稱之為早,男孩孩要躲躲藏藏。

宿舍樓門口的那個孩,正被男孩扣在懷裏親吻。

移開眼睛加快步伐,幾乎是屏住呼吸跑進宿舍樓。

驀地想起,在那個滿是橘子汽水味道的夏天,顧清淮也那樣親過

在此之前,真的以為,顧清淮那種冷冷淡淡的格,肯定不會和孩子親

年的睫很長,接吻的時候會蹭到的臉頰,,笑著躲。

他輕咬,笑著警告,眉眼間都是風流氣:“親我都不專心。”

現在想起,一個人害到臉紅心跳,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的顧清淮在哪、在做什麼呢?

洗漱完,看到手機的未讀消息,角瞬間彎了上去。

拿著手機到臺給他回電話,聽他清爽音含笑、了一聲“貓貓”。

後背靠牆,耳側低垂的碎發被晚風輕輕拂起,像他曾經看向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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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顧清淮語氣輕輕地問:“最近還好嗎?”

那個瞬間,

想說,一切都好,就是很想你。

卻聽見他那邊,他的軍校同窗在起哄:“這是哪個小姑娘啊?”

明明在電話這邊,卻害得睫簌簌抖。

聽見顧清淮出了宿舍,耳邊有風聲,聽筒安靜下來。

“哪個小姑娘,”聲音的,恃寵而驕,故意問他:“你有多個小姑娘?”

而後聽見他笑,淺淺的氣音,清冽氣息仿佛拂過的耳廓。

的耳朵熱熱的、的、慢慢變紅。

顧清淮便這樣笑著告訴:“就鐘意一個小姑娘。”

心尖好像有糖在悄無聲息融化,每一次跳,都讓甜甜的氣息蔓延。

不能聯繫的時間裏,攢了好多話,現在小小聲講給他聽——

“軍訓剛結束的時候,上第一堂課,課間不小心睡著了。”

“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在上高中,還問你下節課上什麼……”

“睜開眼才發現,在大學,沒有同桌,也沒有你。”

臺上好像信號不太好,他的聲音斷斷續續。

聽見顧清淮好像說了句什麼,卻沒聽清。

抱歉道:“好像信號不好。”

一邊找信號好的地方,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可以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不想錯過他說的每一句話、每個咬字的細節,甚至是隔著聽筒並不能聽清的他的呼吸。

他的聲音,是偏冷質的年音,很好聽。

電流讓那道聲線多了幾分低沉的磁,聽筒耳朵,親昵如耳語。

他輕笑著說:“反正我說什麼都是一個意思。”

終於找到信號好的地方,小聲問:“都是一個意思?”

電話那邊的顧清淮,聲線清冷,如泉水,輕輕緩緩落在耳邊:“都是‘我很想你’。”

背靠著臺的牆壁,看他們能看到的同一月亮。

心跳聲撲通撲通,像是隔著聽筒也能被他聽見。

在一起的時候,十指扣的手、氣息清冽的擁抱、相的臉頰,告訴他已經是你的了。

可現在,好久不見,像是又回到高中暗他那三年。

那個時候喜歡他,每次接他電話都很張。

垂著睫,語氣得像撒:“我都快忘記你長什麼樣子了……”

電話那邊,顧清淮含笑的聲音只剩縱容:“等寒假見面,給你抱著慢慢看。”

臉一下子就紅了。

耳邊風聲蓋不過心跳聲,顧清淮低笑著問了句:“你不要?”

鐘意紅著臉,臺後面,室友們在起哄,跟眉弄眼笑得很壞。

年吊兒郎當調戲人的時候,很快,可也吸引人,就知道逗臉紅。

在心裏小小聲說他壞小子,然後紅著臉說:“要。”

向來對他沒有什麼抵抗力。

無形之

中,像有一紅線。

隔著大半個中國,一端繞在顧清淮手腕上,一端系在這裏。

顧清淮:“我們又要集合了。”

乖巧道:“那你掛電話吧。”

電話那邊顧清淮嗓音清越:“領導先掛。”

(二十)子彈殼

顧清淮在邊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

而他不在的時候,時間恢復原本的樣子。

軍校每個星期發一次手機,於是,的時間,以周為計量單位。

每天都在期待,期待秋天快點過去,冬天快點到來,這樣就能見到的心上人。

當大街小巷開始唱起“恭喜發財”,當大紅燈籠隨可見,當期末考試最後一門卷……

寒假終於到來,顧清淮約見面。

天氣預報上說,這一天會有初雪。

最喜歡冬天,最喜歡下雪,還有,最喜歡顧清淮。

很早就醒,想到今天要見他,臉埋進枕頭,熱意蔓延。

天還不亮,就已經輕手輕腳起床,洗澡洗漱挑選服。

羽絨服搭配寬鬆藍牛仔,清新得像沾著水的洋桔梗。

不知道,的不是下雪天,不是新外套,是臉紅到不敢看人的

時針分針每靠近約定時間一點,的心跳就快一點。

手機震慌慌張張,差點沒有拿穩。

顧清淮:【我在樓下。】

從他八月開學到現在一月,整整半年沒見。

圍巾都沒有戴好就跑下樓,心跳聲砰砰砰,和著的腳步聲,慌一片。

明明每天都很想他。

明明去年暑假就已經在一起。

明明牽手擁抱親吻他們都已有過。

可為什麼,看到他的第一眼,口滿滿都是心,害緒快要把淹沒。

他們一不小心穿了裝,是白長款羽絨服,他是黑短款。

軍校對髮型有要求,年短髮不遮額頭,凜冽眉眼更加出眾,紅齒白,帥得讓人招架不住。

看著他,睫,抿起的角有笑。

顧清淮眼尾輕輕彎了彎,慢慢朝著張開手臂:“過來,給我看看。”

心臟在腔砰砰跳越來越快,心歡喜最終過害,讓不顧一切奔向他的懷抱。

顧清淮穩穩接住,瘦瘦高高的個子,濃眉、眼、角,是年沒有錯。

年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臉頰的圍巾輕輕往下。

的臉沒有遮擋,他的目一寸一寸從眼睛鼻樑下落,是真的在仔仔細細地看。

被他看得臉熱,小小聲問:“你在看什麼呀?”

顧清淮的腦袋,作很輕,睫似乎都帶笑:“看看貓貓是不是長大了。”

是真的把當小孩子了,的眼角眉梢都是無法掩飾的喜歡。

顧清淮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的臉頰廓輕輕下,低聲說了句:“怎麼就從高中生鐘意長大學生鐘意了。”

這一年的初雪,在他溫含笑的目中,降臨地球。

映襯下,年才是人間絕:“這個給你。”

他的手指瘦直,掌心紋路乾淨,是一枚子彈殼。

鐘意接過去,好奇打量,當做珍寶。

顧清淮眼眸深藏著星星一般,那麼乾淨那麼亮:“等你長大,拿它來找我。”

迷茫,好奇問道:“做什麼?”

他低頭吻,笑意比風清:“給你換戒指。”

初雪為證,小小的,用一枚子彈殼定了終

……

寫到這裏,鐘意停筆。

命運兜兜轉轉回到最初,雖然那枚子彈殼早就鏽跡斑斑。

和顧清淮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都值得紀念,要全部記下來才可以。

只是,真的太多太多,不知道要記多久。

沒關係,他們還有一輩子。

在暖融融的房子裏了個懶腰,剛好書房的門被敲響。

顧清淮長鶴立,問:“寫什麼呢?比你上數學課的時候還專心。”

時的人,清楚過往的每一個瞬間。

就好像是看著長大的一樣。

暖融融的裝滿整個房間。

鐘意彎著眼睛,淺瞳孔不再籠著一層薄霧,明亮而又剔

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著筆,微微瞇著眼睛。

筆尖在虛空中勾勒他清瘦拔的廓,還有為之著迷的眉眼五

年輕警眉目清絕,看向的目總是縱容,一如初初心的那個年。

玩心大起,顧清淮直接過來,公主抱把人抱起來:“顧太太,再玩下去,飯要涼了。”

鐘意窩在他懷裏,笑意:“顧警做了什麼好吃的?”

顧清淮睨一眼,語氣頗為正經:“小魚幹兒,貓貓特供版。”

鐘意忍不住笑,手順勢就上他的臉:“說真話!”

顧清淮揚眉:“麻糍。”

鐘意眼睛瞬間亮起,毫不誇張:“我喜歡麻糍!”

顧清淮把人放下,鐘意還是掛在他上,不想鬆手。

他俯,額頭和的相抵:“喜歡麻糍還是喜歡我?”

鐘意蹙眉:“顧清淮,你稚不稚!”

顧清淮語氣冰冷,像員警叔叔審訊的時候:“說,不說不給吃。”

於是鐘意用小學生幹架的語氣,兇地喊:“喜歡你喜歡你,全世界我最喜歡你!”

顧清淮角彎起,親過就知道有多,近看簡直讓人心猿意馬。

抵在他口,著聲音咕噥:“好憾,我們高中沒有早,還分開三年……”

顧清淮把臉側的長髮順到耳後,捧起的臉。

他低頭吻:“可是,我喜歡你這件事,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歸來捂住眼睛。

又是被的一天。

它都習慣了,真的。

……

那本紙頁泛黃的筆記本沒有合上,放在書房的桌子上。

那上面,曾有經年累月的傷口、沾了眼淚,也有他溫而又堅定的回應、將拉回煙火人間。

風吹過,紙頁嘩嘩作響,仿佛又把那些年走了一遍。

最後,線停留在最後一頁。

嶄新的墨蹟未乾,鐘意字跡清秀,一筆一劃寫著——

“後來後來,他們分開再遇見。”

“一起看過很多場很多場初雪。”

“一起走過很多很多春秋冬夏。”

“這便是,屬於他的我的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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