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研沒想到向景恒會突然朝跪下,驚訝之余堪堪后退一步。
他像是痛到極點,臉煞白。
喻研攥了攥手,看著他甚為不解,他的痛苦這麼明顯,仿佛真的極了。
反襯的怪心狠。
邵慕言走了出來,幾乎是繞過向景恒瞬移到了喻研旁,目冰冷地盯著半跪在地的向景恒。
“向總這是干什麼,想瓷不?”
向景恒抿著,緩過心臟的那陣痛,手握拳站了起來。
看著并肩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向景恒意識到自己徹底為了過去,可是他更清楚自己的心有不甘。
“你確定邵三爺能給你你想要的?”
向景恒狹長的眼眸看了邵慕言一眼,角危險地輕挑,對喻研說:
“我一直好奇,按邵家和喻家的關系,如果三爺真的對你有意思,近水樓臺先得月,不可能有我什麼事。那麼為什麼非得等你離婚后才開始行?以三爺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愣是把自己拖到這把年紀。外界可都在傳,三爺有疾……”
“你究竟想說什麼?”邵慕言不耐煩地打斷他。
向景恒的話純屬無稽之談,邵慕言自然不會為此被怒到。
“實不相瞞,我特意調查過。”
向景恒目落到喻研上,“我聽說,三爺這些年不是沒有人,而且這麼多年也一直在找一個人。曾經滄海難為水,我想那個人就是三爺不婚的原因吧。喻研,你眼里不進沙子,一個甘曉星你都忍不了,你能得住邵三爺心中有個暗藏多年的白月?”
他冷笑一聲:“如果那個人真的出現了,你要給讓位嗎?”
喻研沒有說話,只是臉確實變了變。
邵慕言神一戾,目沉冷,“你在放什麼狗屁!”
“……”
向景恒沒想到一向儒雅從容的邵三爺也會口,一時無語,又道:“怎麼,難道傳言有誤,那個人不存在?”
即便存在,跟白月又有什麼關系。
邵慕言聽不得向景恒當面就這樣挑撥他和喻研的關系,眼神冷得像火焰,猛地上前一步揪住了向景恒的領,發狠地將人抵在了墻上。
“你沒完了是嗎?”
邵慕言反應越強烈,越說明那個人真實存在著,向景恒心底莫名舒爽,角出得逞的笑。
他就知道,三十好幾的男人,怎麼可能沒點故事,沒點過去?
“我倒是好奇,什麼樣的佳人能讓三爺守如玉這麼多年,都熬了老。我更好奇的是,你拿喻研當什麼,一個過渡,還是一個替代品?”
邵慕言終于忍無可忍,一拳搗在向景恒的臭上。
這一拳用足了力氣,向景恒被打得眼前一黑,角開裂,淌下來。
這次向景恒也沒有一味忍著,還手,兩個量高大的男人拳拳到,很快廝打一團。
喻研冷眼看著,誰也不幫,誰也沒管。
直到老太太聽見靜走出來,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抄起笤帚疙瘩一人給了一下,“多大了還打架?丟不丟人!”
……才讓兩個人停下來。
等他們消停了,喻研才甩了向景恒一個眼神,“吃完飯就帶著向初走吧,這里沒有你們睡覺的地方。”
說完就和老太太往廚房走,走到廚房門口,停了一下,朝邵慕言看過去。
“言叔叔,來幫忙。”
邵慕言一怔,趕忙跟了上去。
留向景恒一個人在原地,神繃,拳頭狠狠砸在窗臺上,指骨洇出。
“臉。”
老太太將一顆晶瑩剔的水煮蛋遞給邵慕言,邵慕言接過來:“謝師母。”
他將水煮蛋按在臉上的淤青,目則始終追隨著喻研。
喻研煮完蛋,就開始切土豆。
像是沒因為向景恒的話對他有什麼意見,但他能到態度的疏離,喻研喜歡不喜歡、高興不高興通常都掛在臉上,太明顯了。
老太太不停在旁邊數落邵慕言:“你理他干什麼,還學年輕人打架,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啊?人家一年級的小朋友都知道有話好好說呢……”
口中一年級的小朋友,指的是邵昀和向初兩個小的。
剛才老太太給倆小孩拿點心的時候,向初看著花生言又止,邵昀幫他說:“婆婆,向初對花生過敏,吃不了這個。”
他把花生撥到自己面前,把剩下的點心推到向初那,“你吃這些。”
向初乖乖點頭。
老太太看著這一幕都頗驚奇,回房對老爺子說:“向初倒是聽昀昀話的,居然還他哥,你聽見了嗎?”
老爺子點頭,趴在床榻上探著腦袋看客廳里坐著的兩個小家伙。
向初吃了一塊山楂糖,被酸得眉弄眼,咽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邵昀看他一眼:“酸?”
向初小啄米地點頭。
邵昀笑了下。
向初一愣,頓時覺得不酸了。
酸也就是一陣,外面那層酸渣化掉后就只剩下甜了。
向初湊近邵昀,小聲跟他檢討,說他不該緒上頭,沖,傷了太公。
喻家二老在房間都聽愣了,面面相覷。
呦,這孩子還會反思、檢討呢?
向初混的時候是混,乖的時候又確實夠乖,只不過他乖的一面顯的不多。
邵昀安靜聽著,待向初反思完,問他:“你這次是來干什麼的?”
向初抬頭,愣愣地說:“我……和爸爸來探太公太婆。”
“嗯。還有呢?”
“還有……我想見……媽媽,跟清除誤會,承認……錯誤。”向初磕磕地說著。
邵昀沒有諷刺他什麼,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那你做了嗎?”
向初啞住了。
他想做的,都沒做到。
邵昀板著臉,清俊的小臉說不出的嚴厲,“我說過多次,不要沖,更不能意氣用事。每次緒一上來,該做的事就忘了。”
向初被訓得低下頭,半晌咕噥了一聲“對不起”。
向景恒站在門口聽著,只覺得邵昀這一句句既然在罵向初,也是在罵他。
是啊,他明明是來示好的,怎麼又鬧了這樣?
他難道真要把喻研拱手讓給邵慕言?
不可能!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