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研一晚上沒有睡好。
清晨起來,都有種頭重腳輕的覺。
換好服從房間里出來,正好看到邵慕言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臉上沾著水汽,額發也半著,整個人說不出的清俊。
兩個人對視上,邵慕言就看到了喻研眼下的黑眼圈,有種意料之中的無奈。
“今天就不跑了吧?”
喻研非常干脆道:“跑。”
需要出去吹吹風,讓腦袋清醒一下。
很快兩個人換好運,伴著晨風與朝在山間小道上跑了起來。
今天喻研跑得格外撒歡,邵慕言一直跟在后面不遠,看著繃著臉龐一刻不停地往前沖,心里既心疼,又喟。
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喻研帶著邵慕言足足跑出去二里地,跑得都快岔氣,滿頭大汗。
回去的路上就跑不了,走一步都著氣地疼,喻研著肋骨,蒼白著臉擺擺手:“不行,岔氣了。”
“不著急,先緩緩。”
邵慕言扶著到一棵大樹旁,環顧四周也沒有什麼能坐下的地方,想了想,直接把后背亮給,“上來,我背你。”
“不用。”喻研往樹旁一,婉拒道:“我自己歇會就好。”
言叔叔也跟著瘋跑了半天,累得不輕,哪能再讓他背。
“來。”邵慕言不由分說,直接扯著喻研的手腕把扛到了背上,托著將人往上一背。
喻研僵,“言叔叔……”
“放心。”邵慕言微微扭頭,對輕輕一笑:“我耐力很強,背得你。”
他又將人往上提了提,嘆一聲:“你也太輕了。”
喻研一不敢了。
言叔叔的背……太舒服。
他量高大,步履穩健,趴在他的背上沒有任何顛簸,只有說不出的踏實。
小船一樣,悠悠。
聯想到這個,喻研角忍不住勾了一下,又忍不住將靠了上去,臂環住了他的脖頸。
邵慕言腳步錯一拍,渾都有些僵直。
后背的,如此明顯。
喻研趴了上來,在了他的脊背上……小貓一樣。
撓得他心的。
“言叔叔。”喻研輕喚他一聲。
邵慕言微微轉頭:“嗯?”
喻研輕輕咬了下,“謝謝你。”
邵慕言一怔,失笑:“怎麼突然客氣了起來?謝我什麼?”
喻研想了想,非常實在地說:“太多了……謝不過來。”
“哦?”
邵慕言明知故問,“我有這麼好嗎?”
嗯。
你很好。
真的很好。
但喻研清楚,言叔叔是不會想收的好人卡的,也不想干地講一些謝的話。
“對不起。”喻研忽然又道歉。
邵慕言卻像是知道要說什麼,腳步停了下來,等著。
喻研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上微微伏起,“言叔叔……我想,請你搬回來住,可以嗎?”
這話問的,十足心虛。
喻研一顆心怦怦直跳,甚至做好了言叔叔不高興,以及跟翻臉,把從背上扔下去的準備,張的臉都木了。
邵慕言卻輕飄飄看一眼,很是傲地說:“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喻研:“……”
這一句,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邵慕言一扭頭,繼續背著往前走。
喻研眼瞧著,敏銳地捕捉到了言叔叔微微上揚的角,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變得踏實下來。
試探地問:“那我,三顧茅廬?”
邵慕言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也不用三顧。一顧就行。”
——你來接我,我就回去。
喻研聽懂了這層言下之意,角不上揚,“好嘞!”
問題解決了,兩個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心里都覺得輕松不。
剩下的一段路,喻研沒讓邵慕言再背,不岔氣了,就自己走。
雖然路上耽擱了一陣,回到小院時間尚早,卻沒想到兩個小崽都起來了。
向初明顯還有些困,迷迷瞪瞪的,在邵昀的指揮下洗了把臉,用巾了臉蛋,作接地氣得很。
不知為何,喻研總覺得向初改變了許多。
興許是和邵昀接得多了,近朱者赤的緣故。
正想著,向初忽然朝這邊看過來,只微微一頓,便脆生生道:“媽媽!”
“……”
喻研被他喊的一麻。
向初卻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二話不說又撲過來抱,仰著頭沖嘿嘿笑:“你回來了!你去鍛煉了嗎?累不累呀?”
喻研:“……”
眾人也都被向初的表現驚呆了。
這怎麼,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邵昀輕輕嘆氣,看來昨天下的那記藥夠猛,只是有可能太猛了。
向初卻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病,畢竟他要“好好表現”嘛,而且哥哥說了,不能只是,也要付諸實際行才可以。
于是他便分外殷勤了起來。
不僅跟著邵昀一起主擺放碗筷,還在喻研走過來的時候大喊一聲:“等等!”
然后幫媽媽拉開椅子,一小手:“媽媽請坐。”
……這一驚一乍的。
喻研木著臉坐下。
向初又分別請太公、太婆、邵伯伯和哥哥坐下,自己最后才坐了下來,乖得簡直像變了個人。
邵慕言朝邵昀看過去,問:“你給你弟施法了?”
“沒。”
邵昀搖頭,淡淡道:“就,收拾了一頓。”
眾人聽著這話,又朝向初看過去,小家伙被收拾了,看上去還開心,毫不設防地接過邵昀遞給他的桂花糖糕吃了起來。
“嗯,好吃!”
喻研對向初的表現是最不適應的一個,什麼時候見過他在自己面前如此鮮活熱的模樣?
搞的喻研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也不知道邵昀是怎麼收拾的向初,一整天他幾乎都粘在喻研邊,喻研想拿什麼東西,剛一手,東西就立馬會塞到手里。
當然也都不是真正想拿的……
但向初確實是大獻殷勤,勤快到了極點。
喻研臉上沒有太多表,只問他:“你想干什麼?”
向初眼地瞅著,一臉真誠地說:“求原諒。媽媽,你看我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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