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慕言走了兩天。
實驗中心的事他給司南負責,至于學校的課程就直接讓喻研幫他代了,一點兒也不客氣。
這事其實還是喻研主提的。
先前傷、住院,言叔叔幫代過很多次課,正好有機會還他。
代邵教授的課還是有點子力在上的,他們的研究方向一樣,給大學生上的也都是基礎課程,專業方面喻研并不擔心。
只是邵慕言的課去聽過,很使用課件,都是用講,學生們有時候聽得太神都會忘記記筆記。
對于知識淵博的人來說,隨便從肚子里吐出一點墨水,都夠學生吃很久。
今天白天喻研去上了一節課,一進門學生們就開始起哄。
好像都默認了邵慕言和喻研已經在一起,甚至還有學生乍著膽子喊喻研“師母”。
喻研輕易不害,但還是被學生們搞得滿臉通紅。
晚上邵昀過來,向初也以“爸爸出差沒有人管很可憐”為由,吃完飯后死乞白賴地留下來住。
邵慕言打來視頻電話時,喻研正在客廳的餐桌上做第二天上課用到的課件。
邵昀則和向初在另一張書桌上寫作業。
學校布置的作業已經寫完了,邵昀還會單獨給向初布置一份。
有他這個哥監督著,向景恒都了一份家教的費用。
家教都比不上邵昀好使。
“別有力。”
邵慕言剛洗完澡,穿著深藍的睡,細的頭發沒定型,就那樣灑肆意地垂著,看上去很減齡。
他跟喻研分了自己的課程思路,喻研仔細聽著,待他說完后,忽然一笑:“我都記住了,實在不行我就直接背你說的好了。”
邵慕言知道在說笑,也跟著笑起來。
向初卻唰地抬起頭,眨了眨眼睛。
“專心寫你的。”邵昀用筆端在向初本子上點了點。
向初湊近邵昀,小聲道:“哥,剛才邵伯伯說了那麼多,媽媽都能背下來?”
“別人不能,小姨能。”邵昀面不改。
“媽媽好厲害。”向初小聲贊嘆,又問邵昀:“那你呢?”
邵昀面無表:“我沒仔細聽。仔細聽了也能背過。”
背東西而已,很簡單。
“……”
向初又眨眨眼:為啥大家都能背過?
就他一個笨蛋?
向景恒出差回來,剛洗過澡,就見向初抱著自己的小枕頭顛顛地上了他的床。
幾天不見,覺小家伙又長高了,還有點胖了。
向景恒他的小臉,“媽媽做飯好吃?你這小臉都圓了一圈。”
“好吃!”向初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每次都能吃一大碗米飯!”
向景恒聽著兒子跟報菜名似的炫耀著在喻研那吃到的味佳肴,既欣,又心酸。
唉……他現在想吃都吃不到了。
“邵伯伯做飯也好吃,不過這幾天他去了京城,不在家,就只有媽媽一個人做了。”向初說。
向景恒一挑眉。
早知道邵慕言要回京,他就不出差了,趁邵慕言不在,他到喻研面前刷刷存在多好。
不知道是不是現在有了玩伴,向初的格比之前開朗了許多,小話癆似的跟向景恒分著點點滴滴。
說起昨晚他住在喻研那邵慕言打的那通視頻電話,向初靠在向景恒懷里噘了噘。
“我好笨啊爸爸,媽媽和哥哥的記憶力都超好,都能過目不忘,用心看過的東西立馬就記住了,我為什麼就不能呢?我都覺得比起我,哥哥更像是媽媽親生的。”
“瞎說。”
向景恒總不能說是自己拉低了兒子的智商,安他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過目不忘的人,再說你也不笨。”
說著,他心里不知為何一咯噔。
冷不丁地又想起了蘇大夫的話——
“親與不親,難說的很吶。緣在某些時候不重要,在某些時候又很重要,還是弄清楚些好。”
這話總不合時宜地在他腦海浮現,像是一魚刺扎在嚨里,卡得難。
可是他從梅蘇里回來后又去做了一次親子鑒定,他和向初的緣沒有任何問題,總不可能向初不是喻研親生的吧。
爹可能不是親的,但媽一定是。
或許真是自己想多了。
—
邵慕言回京這幾天也沒閑著。
華之道和宋丞約他吃了個飯,邵慕言跟他們說了關于邵昀的世,宋丞當場了起來:“臥槽!”
華之道也很震驚,手拽了拽宋丞,讓他坐下。
“我就說!”
宋丞一把抓住了華之道的胳膊,清俊的面容寫滿激,“比起邵大哥,昀昀長得更像阿言!”
“是,你最聰明。”華之道皮笑不笑地握住了宋丞的手,他胳膊都快被他紫了。
宋丞本來就喜歡邵昀,不知道多次跟邵敏提議說不如把邵昀讓給他,給他當兒子,以后他和華之道的家產都是邵昀的。
邵敏冷哼一聲,“我稀罕你那點錢?你搶我男人就算了,還想跟我搶兒子,天底下所有好事都歸你得了。”
宋丞也哼:“誰是你男人?華之道是我的,跟你有什麼關系。”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撕吧起來。
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姐知道了嗎?“華之道問邵慕言。
邵慕言輕輕搖頭:“還沒告訴,我打算回上州當面和說,怕我姐不接。”
一聽這話,宋丞和華之道對視一眼,宋丞問:“你是打算把昀昀認回來?”
按照邵敏的格,如果知道邵昀是邵慕言的親兒子,只會狂喜,可是如果邵慕言要和搶邵昀,那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媽媽”和“姑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邵敏未必舍得。”宋丞提醒邵慕言,“你小心點,你要是和搶昀昀,非撓你不可。”
宋丞就被撓過,可疼!
邵慕言:“我不會和我姐搶。喻研也提醒過我了,認不認的不在我,而在昀昀和我姐。如果要保持現狀,我也可以。”
“喻研這麼說的?”
宋丞忍不住咋舌:“真是識大。我也是不明白,喻研這麼好,向景恒當初怎麼就沒有好好珍惜呢?”
邵慕言心道:要不是他眼瞎心盲,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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