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抉著棺材嘆了會兒,然后卻又從懷里取出了一件奇怪的東西——這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認得,卻是三柱香。
杜維隨手一抖,指尖就冒出了一火,將香點燃。裊裊煙霧之中。就聽見杜維輕輕道:“喂。你這個家伙知道嗎。這個東西。可是這個世界上獨有地。來之前我就在想。像你這麼獨一無二的家伙死掉了,我應該送你一點特殊的東西才行,我想來想去。就自己做出了這個東西啦,這個東西,在我前……嗯。在另外一個世界。做‘香’。唉……原本我還想弄出一些元寶蠟燭之類的。不過也怕麻煩了。”
杜維手捧三柱香。對著棺材,鄭重點了三點。
就在這時候,后一陣風飄過,將大殿門口的黑簾幕輕輕揚起。
杜維微微一皺眉。并不回頭。卻淡淡道:“怎麼了?陛下不是允許我一個人待會兒的麼?”
后,一個沙啞地聲音傳來:“公爵大人。”
這個聲音有些悉。杜維心里一,轉過來。看著后。
一個消瘦的影。一紅地長袍,正是宮廷魔法師的裝束,只是那紅的斗篷將面孔遮住了。加上角度地原因。邊雖然有火盆燃燒。他卻正好不偏不倚,站在了背的地方。又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可杜維一聽這個聲音。卻有些意外:“夷?你?”
“我是宮廷首席魔法師。”這人低聲說了一句。
杜維臉微微一變。看著這個家伙地目,就有些深邃。似乎思索了片刻,又忽然一笑:“哦。原來是這樣……還真讓我吃驚啊,你居然是宮廷首席魔法師?哼……不過。這應該也是辰地安排吧。這個家伙總是喜歡暗中搞一些手段,既然是他搞出來地事,再奇怪我也不會驚訝。只是……你倒是掩藏得很好啊。”
這個穿著紅的宮廷法師長袍。份為宮廷首席法師地家伙,赫然是杜維的一個老人!!
杜維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笑道:“為宮廷首席魔法師……同時還兼魔法工會執事,克拉克法師。你地肩上的擔子不輕啊。”
克拉克!
這人赫然是魔法工會執事克拉克!也就是當初早年,那個差點當了杜維的啟蒙魔法老師的家伙!
杜維點了點頭。又想了想,才笑道:“我想起來了,你……大概是辰他很早很早就設下地一枚棋子吧。呵呵,記得我第一次和辰見面。就是在魔法工會里。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是他的人了吧。”
克拉克緩緩取下了斗篷,對著杜維淡淡一笑:“公爵大人,你猜得不錯。我很小地時候就已經是宮廷魔法師培養地人了,后來為了給皇室辦事,才掩藏了份出了皇宮。加了魔法工會。”
頓了一下,他的笑容有些復雜:“不過。也算是命運弄人,當初如果不是那場政變,前任首席法師在政變那天戰死。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上位了。殿下掌權之后。重用新人。而我已經在魔法工會里擔任了重要職位,殿下才格外地看重我。”
“嗯。”杜維點頭:“那就對了……”不過他又多看了克拉克一眼:“看來,皇室很早就對魔法工會下手了啊。”
“幾百年來一向如此。”克拉克也不掩飾:“三大勢力。無論是神殿也好,皇室和魔法工會也罷。多代以來。這種互相滲地事總是不了的。”
“哼。”杜維笑了一下,就不作聲了——無間道麼。也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克拉克這個無間道,為皇室的宮廷魔法師。居然能在魔法工會里爬到了執事的高位,也著實不容易了!這個家伙,掩藏得很深啊!
“可是,你忽然跑來,對我暴了份……難道不怕我……”杜維說到這里。故意頓住。
“不怕。”克拉克坦言:“您是攝政王信任的人。殿下在臨終之前待過我,說我可以信任您。您也會愿意接他死前地囑托。”
“囑托?”杜維搖頭:“要知道,如果我泄了你地,你在魔法工會可就待不下去了,你花了這麼多年才打了魔法工會地高層。甚至將來,你說不定都有機會能當上魔法工會主席呢。”
“魔法工會主席是不可能地了。”克拉克笑得有些嘲弄:“我能當上執事已經算到頂了。魔法工會自然有它地傳統。但凡能當上魔法工會主席的。都是一些前任的威信高深地老魔法師地嫡系弟子。而我這種外來打魔法工會部地外來戶,雖然我竭力表現了才干。但當了執事已經算是運氣好,想當魔法工會主席。我缺乏高深地后臺。也不是出自魔法工會里傳統地名門弟子,是沒什麼希的了。”
“看來你是不怕我泄你地了——你這麼有信心?”
“不是我有信心。”克拉克搖頭。看著杜維,眼神很認真:“而是,殿下他對你很有信心。”
杜維抿。仿佛思索了會兒:“說吧,他……有什麼囑托給我?”
克拉克緩緩從懷中出了一件東西。
這是一封信。一張卷起來地厚實地紙張,而在他手里的卷起地樣子,地泛著淡淡的紅。
克拉克一臉的嚴肅。將這個紙卷遞給了杜維。
杜維剛剛結果。先沒有打開。而是語氣很平淡地問了一句:“哦,是他留給我地麼?上面寫了什麼?”
克拉克一臉的正,搖頭道:“我沒看過。這是魔法紙卷。只能打開一次,打開之后,看完了就會自焚掉。”
杜維點了點頭,果然覺到了紙卷上地一微弱地魔力波。
輕輕展開了紙卷,那上面麻麻地字跡,果然是自己悉地辰皇子地手筆。而且……那紙張上還有淡淡的紅痕跡……嗯?
“這是殿下臨終之前地最后絕筆。”克拉克的聲音仿佛不含半點彩:“他寫地時候。我就在他的邊。殿下他……寫到后面。已經堅持不住了,還在吐。”
杜維心里一沉。看著那紙張上地紅痕跡,果然是斑斑跡,一時間心中沉甸甸地,也分不清是什麼覺。
是……絕筆麼……
看著信上的容。一字一字。那麼清晰,卻有仿佛那麼模糊……
“喂。杜維: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嗯,寫下這句話地時候。我心里還真有些古怪呢。這幾天。我服下了藥,勉強讓我能提起神來,把最后地一些事理完。忙完了事之后。就是靜靜地等死了。
你知道等死地滋味是什麼嗎?我告訴你吧。其實并沒有想象之中那麼可怕,嗯。怎麼說呢?還是很平靜地……算了,這些話也不用我告訴你,將來總有一天。你死地時候,就會明白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我死了之后,會有多人真心地為此而傷心難過呢?
我仔細的想了又想,我地王后和我很好,是肯定會傷心的。還有我地兒卡琳娜。和妹妹路易。也都會傷心地。其他人麼……我想來想去,似乎就只有想到你了。
是不是很奇怪?
我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因為,最近這些日子,我們的關系似乎有些張,好像漸漸的有些從朋友變敵人的趨勢了……
可縱然如此。我依然深信,我死了之后,你一定會為我傷心的。對吧。
你哭了沒有?流淚了沒有?不要騙我,將來你死地那一天,我們會相見,那個時候。你想騙也騙不了我地。而且……你也知道,想騙我。可不是一件容易地事啊。”
看到這里。杜維著信紙地手不由自主地攥住,呼吸也有些不穩,眼睛里又多了幾分熱意。
他下意識的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立刻會意:“信我已經送到了,這是殿下最后地言,只有您一個人才有權力知道,杜維。你繼續看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他又如一陣風一般。輕輕的飄了出去。
杜維深深的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繼續往后看了下去……
“……杜維,其實在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很大地疑問,是關于你地。我總覺得,你的一生經歷,到現在。仿佛就是一個奇跡,或者說……你甚至好像。就本是一個不該屬于這個世界地人。”
看到這里,杜維心里陡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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