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洲神很不悅,一想到之前假的親子鑒定單,假的驗孕單,唐音拿出來的那些七八糟的什麼肝癌的單子,他現在就恨極了所謂的檢查。
他語氣堅決而漠然道:“不做,怎麼樣,我有數。”
唐音最近確實瘦了很多,那也只是因為那個野種死了,不吃不喝瘦了。
至于癌癥,他沈南洲又不眼瞎,得了癌癥要死了的人,他還能看不出來?
將死之人可沒力氣還將夏思云推下天臺,還將夏夫人過來鬧,還給他沈南洲下毒。
明叔還想說什麼,沈南洲直接打斷他的話茬:“出去吧。”
明叔沒辦法,只能先離開。
病房里只剩下沈南洲跟唐音兩個人,沈南洲躺在床上,唐音離他遠遠地,面無表站得一不。
沈南洲看著,覺頭更疼了。
他真的有點不了了,唐音有沒有絕癥他是不知道,但他知道,唐音再這麼下去,早晚得憋死。
小悅死了這麼久了,不可能不難過,但卻天天笑,還連一滴眼淚都沒掉過。
沈南洲突然覺得有點不知道拿怎麼辦,盯著看了半天,了個傭人過來。
“你弄個椅,推去樓下四轉轉。”
傭人明顯有點懼怕唐音,景苑的傭人誰不知道,唐音這段時間做了那麼多瘋瘋癲癲的事。
沈南洲看進來的傭人一時沒應聲,不耐道:“去推椅來啊,我說話你聽不見?”
接連半個月不吃不喝,灌吃下去的東西也都吐了,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真要自己走路下去散步,只怕沒走幾步,就先昏倒了。
傭人聽沈南洲吼了一句,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只能著頭皮出去,推了椅進來。
唐音倒也沒抗拒,自愿坐到了椅上去,被傭人推著離開。
倒不是有心思去樓下散步,只是想盡可能的離沈南洲遠一些。
離開了他的視線,或許也就能找到機會,離開這個世界。
剛剛在景苑給沈南洲下毒的時候,順手在廚房里拿了把剪刀,藏在了外口袋里。
一直到現在,那把剪刀還在口袋里好好地待著。
顧修遠跟說,會給找到適配的肝臟,讓好好地活下去,等著沈南洲跟夏思云遭報應。
可一點都不想好好活著了,只想去陪小悅,只想結束這種無時無刻不在的心折磨和痛苦。
小悅一個人在地底下,該多冷啊。
傭人將唐音推出住院樓,在外面的人行道上走。
沈南洲的關心總是那麼虛偽不走心,他說讓唐音出來散散步,放松一下心,卻忘了現在都快半夜了。
剛春的晚上,外面還冷得很,風跟刀子似的呼呼地刮。
經過的病患跟家屬,都急匆匆加快了腳步,往住院樓里走。
只有唐音像個異類,這麼冷的大晚上,被推出來在這樣的冷風里四晃。
傭人是只管照做的,沈南洲說要推唐音出來走走,唐音現在也沒說冷,就只管推椅。
推了半天,傭人都冷得有些哆嗦了,忍不住問唐音:“唐小姐,要不不走了,我們回病房吧?”
唐音淡聲回:“我覺得悶,外面吹吹風很舒服。我在這坐會,你給我去那邊買杯粥。”
說著,示意前面不遠的食堂。
病人喝粥的多,這醫院大,所以雖然到了這個點,食堂里還在賣粥跟其他一些吃的。
傭人面為難:“唐小姐,先生囑咐了,要我寸步不離陪著您。”
唐音神不悅:“這里過去食堂才幾步,我是能立馬跑了,還是能鉆到地下去?”
傭人也只能答應下來,想著這麼走到食堂去,回頭也是一眼能看到唐音的,唐音確實也跑不掉。
將唐音推到邊上一些,出聲道:“那唐小姐,您先在這待會,我很快就買回來了。”
唐音沒再應聲,傭人小跑著去了食堂。
人一走,唐音就從口袋里出了那把剪刀。
涼風刮在臉上,拿著剪刀的右手半藏在袖里,在左手手腕上比劃著,琢磨著哪個位置比較好。
后卻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大半夜的我來看一眼那老頭就不錯了……”
唐音有些失神間聽到那聲音,覺像是沈南洲的,心里“咯噔”一下。
后的人是在打電話,很快經過唐音邊,往前面走。
唐音這才從側臉辨認出來,不是沈南洲,是傅白。
還是第一次發現,如果不看著臉的話,傅白的聲音乍一聽是真像沈南洲的。
長得像的不是沒有,但聲音這麼像的,好像還真是頭一次見。
手上的剪刀往手腕刺下去,前面打著電話的人,卻突然頓住步子,一回頭就朝走過來了。
唐音的手腕見了,下一秒,手上的剪刀被利落走。
唐音猛地抬頭看向他,就聽到傅白語氣嘲諷:“我就說眼,大半夜的你待這里干什麼?”
唐音冷冷地看著他:“還給我。”
傅白晃了晃手上沾著的剪刀:“這個嗎?”
唐音手要去拿回來,傅白隨手一扔,剪刀遠遠飛出去,掉到綠化帶里去了。
唐音神惱怒,傅白蹲到面前來,長臂一就搭在了椅的兩邊:“你干嘛,拿剪刀自殺啊?”
唐音功地來了火氣,氣得都有些發抖了:“關你什麼事啊,你憑什麼把我東西扔了?”
傅白笑了一聲:“你得了吧,就你拿的那破剪刀,朝手腕捅十下八下都捅不死。頂多失昏迷,再被人救回來,白遭罪。”
唐音不吭聲了,冷眼瞪著他。
傅白繼續喋喋不休:“你不要信電視里的,什麼往手腕上抹一刀啊,人立馬就死了。站二樓臺上往下一跳啊,人也死了。
你沒看夏思云五樓掉下去還死不了,沒看有的人手都割斷了,也死不了。”
唐音愣了一下,確實有人手腕都沒了,卻還好好活著。
那割腕怎麼會死人呢?
被傅白帶進里,很快又回過神來:“那不一樣!”
手腕斷了是一回事,割腕那是另一回事。
傅白朝旁邊綠化帶里看了一眼:“那我給你把剪刀撿回來,你不信的話就再試試?”
唐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得有些頭疼,尋死覓活的消極緒,一時居然不知道跑哪去了。
傅白跟變戲法似的,從大口袋里拿出來一樣東西,在眼前晃了晃。
“早知道你都要去死了,這玩意兒我就不帶過來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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