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截肢的人,是不可能起的。
“砰”地一聲,夏思云整個人臉朝下,摔到了沈南洲的腳邊。
唐音還以為這是什麼新型瓷方法,立馬警惕地往后連退了幾步,拉開了跟的距離。
沈南洲愣怔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沒明白夏思云怎麼就需要這麼大的反應。
臉上的表,簡直比見了鬼還要恐懼。
直到林嫂急趕過來,去攙扶地上的夏思云,沈南洲才回過神來,立馬蹲下去幫忙。
夏思云面灰白,看到地上的手機,已經黑屏了,這才知道是虛驚了一場,虛一般松了口氣。
沈南洲總覺這模樣怪怪的,但現在已經夠累了,倒也沒多問。
夏思云一坐回椅上,唐音已經回要回臥室里去。
沈南洲攔住:“先吃飯。”
唐音嫌惡地看著他跟夏思云:“算了吧,我怕等會又摔到我的腳邊,有理說不清。”
夏思云臉漲得通紅,聽到沈南洲開口問:“思云,吃完了嗎?”
夏思云立馬點頭,小聲道:“南洲,今天外面的天氣好的。”
自從斷了雙后,沈南洲都好久沒陪出去走走了。
沈南洲看了眼落地窗外,并沒反應過來的意思。
他點頭:“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林嫂,你讓傭人帶思云出去曬曬太。”
夏思云面一僵,立馬有傭人二話不說,上前來推著夏思云的椅就走,將推得遠遠的去了。
夏思云氣得有點心梗,聽到后沈南洲繼續開口:“重新炒幾個菜吧,清淡點,我跟唐音還沒吃飯。”
夏思云一怔,心里涌起一陣酸。
餐桌上的菜也只吃了幾口而已,沈南洲這是在嫌棄吃過的東西嗎?
沈南洲一直都有潔癖,但在以前,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在還在場的時候,就讓人將吃過的東西搬走。
夏思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沈南洲在親手給唐音盛湯。
突然覺得有點后悔,當初對小悅下手,會不會是錯誤的,太沖了些。
如果小悅還活著,事或許還不會發展這樣,沈南洲也不至于因為覺得虧欠,而開始善待唐音,反倒明顯冷落了。
夏思云被推了出去,唐音一頓飯還是吃得很不舒服。
沈南洲給盛的湯,被放在一旁,沈南洲給夾的菜,也被挑出來放在了骨碟里。
沈南洲卻跟眼瞎似的,繼續給夾了一塊又一塊。
唐音終于忍不住抬眸,冷眼看他:“有意思嗎?”
沈南洲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有些尷尬地放了筷子。
唐音淡聲:“沈南洲,你干脆讓我走吧。你還想要怎樣,一定要大家都過得不痛快嗎?”
沈南洲眸一黯,心里不是滋味:“我沒有不痛快。離開了這里,你又想到哪里去?”
唐音還沒回答,他又開口道:“你別以為傅白就是什麼好人。還有,他要是哄著你說了什麼好話,你也別犯傻就信了。”
唐音面疲憊:“沈南洲,我是人。哪怕是個寵,也能偶爾出去活一下。可我呢,我連出門一步,都要三番五次問你的意思。”
沈南洲想想,也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現在就是心里不踏實,覺得好像手里沒什麼籌碼了,怕唐音一出去就會跑。
但怎麼說,一個活生生的人,總也不能天天被關在屋子里的。
向旸也跟他說過,唐音這樣下去,會憋出問題來。
唐音難得好聲跟他說話,他也退讓一步:“那你說,你出去想去哪,想干什麼?”
唐音淡聲:“我以前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圈子。我想跟之前一樣,這不過分吧?”
沈南洲面愣了一下:“你愿意出去工作?”
唐音不咸不淡地看著他:“那不然呢?我說要出市出國,要去旅游,要去做別的,你會同意嗎?”
沈南洲眼底閃過一心虛,他能接的極限,確實也頂多是唐音在江城,離他越近越好的地方,找一份安穩的工作。
說白了,就是換一個地方困著唐音,他也放心。
沈南洲指尖敲了敲餐桌,略一思索覺得也行,就問:“那你想去哪工作?還是先四投簡歷?”
唐音應聲:“我以前還沒辭職的時候,是在方圓設計。我認為,我應該可以回得去。”
沈南洲蹙眉,想都沒想就反對:“那還在城南啊,離這里都幾十公里了。”
而且那里離機場近,唐音保不齊什麼時候買張機票出國去了,他上哪找人去?
雖說機場車站四,他都打過了招呼,也收走了唐音的證件,但凡事都可能是意外。
唐音冷了臉:“你什麼意思,那才多遠就不行?”
沈南洲有些心虛地輕咳了一聲:“我那不也是為你好。這麼大老遠,每天來來回回地跑,掙那麼點錢沒必要那麼辛苦。”
唐音丟了碗筷就起:“你不讓我出去就直說,沒必要膈應人。”
沈南洲是誠心跟談和的,立馬起阻攔:“換個地方,換個地方我一定答應。”
唐音明顯不耐煩:“那就去京潤,我去投份簡歷。那里也是服裝設計的老品牌了,離這里才幾公里,總不遠了吧?”
沈南洲老半晌沒吭聲,唐音直接要走,他才只能直說:“那里傅白年初剛,現在算是他的地方了。”
唐音沉著張臉看他:“那又怎樣?你什麼意思?”
沈南洲到底還是心虛得厲害的:“傅白那人,他不安好心。”
唐音一臉煩躁地看著他:“這不行那不行,我直接給你端咖啡去啊!”
說完直接往樓上走了。
沈南洲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突然覺得豁然開朗。
他幾步追了上去:“這個可以的,端咖啡讓你屈才了。沈氏也有設計崗位,我明天領你去職,找個人帶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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