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妹妹死活要將人帶回來。
“囡囡莫不是……”盛煊言又止。
他在年被抬進房時,曾細瞧過年的姿容。
年原本半邊臉全是,在盛歡細心的拭下,那張好看過分的容貌已清晰可見。
盛煊人高馬大,模樣亦極為英俊,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年實在生得俊絕倫,龍章姿。
若再給年換上一干凈裳,說是陌上如玉,公子世無雙也不為過。
他這妹妹從小就喜歡模樣長的好看的人,也不怪只看一眼就吵著要將人救回來。
盛歡和盛煊兩人的小,從小就比尋常人家的兄妹還要好,立馬就聽出了阿兄的未盡之語。
“才沒有!”盛歡雙頰微紅,惱怒的瞪了阿兄一眼,“我就覺得將他扔到一旁,讓他活活等死太可憐了。”
“我怎麼可能只因為人長得好看,就吵著阿爹救人!”
盛歡赧的咬著,糯糯的反駁著。
分明說的理直氣壯,渾圓白的耳卻悄然泛紅。
盛父一回到家,就立刻讓人去請大夫,如今大夫在房救治年,盛家兄妹倆在外頭說著話。
盛煊狐疑的看著妹妹,似笑非笑:“是嗎?”
“阿兄居然不相信囡囡。”盛歡瞪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看著阿兄。
哼哼兩聲,噘著別過頭去,一副‘我生氣了,阿兄最好快來哄我,否則我真的不理你了’的模樣。
盛歡從小被就是被盛父養寵大的,兄長盛煊亦極度寵溺,事事以為重為優先。
盛家父子可說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全給了,不讓半點苦,將養得極好。
兄妹吵架這種事,在盛家從來沒有過,向來只有被寵得氣又任的小姑娘單方面不理人。
盛煊靜靜的看著妹妹幾瞬,眼中閃爍著無奈又寵溺笑意,還真的乖乖靠過去,溫聲細語的哄起他們盛家被養得氣極了的小姑娘。
盛歡也不是真的生氣,和阿兄極好,一聽見阿兄溫的哄起自己,立刻甜甜的笑了起來。
兄妹倆再次‘和好如初’。
※
年傷得極重,再次醒來時已是近十日之后。
說是被盛家父從鬼門關里給撿回來也不為過。
醒來時,第一眼瞧見的便是一月白襦,貌天仙的小姑娘。
盛歡當時就坐在榻旁,手肘抵在榻上,雙手撐著下,漫不經心的垂眸看著年。
當年開眼皮,與四目相,兩人皆齊齊一愣。
他生了一雙極好看的眸,狹長漂亮,如墨玉般的眼眸非常澄澈,長睫烏黑,鼻梁直。
年昏迷不醒時盛歡就知道他長得好看,只是當他一睜眼,那渾然天的清貴氣質也隨之了出來。
這種年深日久蘊養出的氣質,藏不住也騙不了人,盛歡此時雖仍懵懵懂懂,卻也明白此人非富即貴,肯定家境優渥又自小被護得極好。
“你醒了?”盛歡笑了笑,“別,我立刻去將藥端來。”
眼前的小姑娘笑起來很甜,純真無害,明人。
年雖然有些迷,什麼也記不起來,卻不自覺地跟著彎起了眼眸。
眉眼染上一層溫笑意,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麼地純粹,與多麼地簡單。
盛歡已經起離開,并沒有瞧見這個笑容。
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碗藥。
“你能自己坐起來?”盛歡將藥碗置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攙扶起他,在他背后塞了幾個枕。
“你后腦被破砸一個大,手臂跟腰腹還都了傷,還是我喂你比較快。”
盛歡捧起碗,輕舀湯勺,笑盈盈道。
年雖然腦袋一片空白,連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可一般的常識卻還是有的。
“男授不親,不敢勞煩姑娘。”面對對自己笑得明如花,又生得傾城絕的姑娘,年俊絕倫的五不自覺地浮上淺淺的紅,連忙推拒。
他手想接過藥碗,盛歡卻不肯給。
牽扯到傷口,年吃痛了下,冷汗連連。
“你看,疼了吧,教你別。”盛歡皺眉,小聲嘟囔。
舀起一勺湯藥,湊在他猶帶病的瓣,笑道:“喝。”
盛歡微微傾,清甜淡雅的香味,縈繞年鼻尖。
眼前郎笑容甜,雜著極致純真的稚氣,璀璨眩目,好看得幾乎令人挪不開眼。
年呼吸微窒,心跳莫名了一拍,烏羽般的長睫微微.輕.,眼簾半落。
僅管沒了記憶,但從未與子如此親近過的抗拒與恥,依舊讓他忍不住蜷起手指,繃神經。
盛歡見他遲遲不張口,不又湊近了他幾分,朝他一笑,細聲道:“這藥雖然聞起來苦得很,但喝了藥你的子才會轉好,才能跟以前一樣健健康康。”
從小到大最討厭喝藥,以前生病時阿爹和阿兄就是這麼哄自己,便有樣學樣,如此笑眼彎彎的哄著年。
失憶的年郎,靦腆又,即便一臉病容,仍舊清逸絕塵到了極致。
好看的。
兩人靠得有些近,甚至能覺到彼此呼吸的溫度。
年的耳慢慢染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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