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還真有可能,皇上看小娘娘的眼神都不一樣,黏糊糊的恨不得隨時隨地跟在人家後頭。”
“我聽小娘娘旁的丫鬟說小娘娘的脂用的特別快,有一回我在書房打掃,剛一擡頭就見皇上把小娘娘在案上。”
一幫奴才越聽越來勁,“在案上做什麽,你倒是說呀。”
“快說快說。”
“還能做什麽,反正我算是明白小娘娘的脂為何用的這麽快了,原來都進皇上肚子裏了。”
話說到這份上,衆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幫奴才就是嘖嘖兩聲,他們正說的帶勁,蘇茂才甩著拂塵過來,唰唰在每人頭上敲一下,喝到:“都仔細點舌頭!”
正巧霜落帶著青竹等人到福寧殿來,見蘇茂才正訓人 ,笑意盈盈喚了一聲:“蘇公公。”
蘇茂才現在見到霜落就跟見到親閨似的,恨不得天天來福寧殿。霜落一來福寧殿,皇上心就好,皇上心好奴才們的日子就能好。
蘇茂才邊引著霜落往裏走邊狠狠瞪那幫碎的奴才:“皇上昨夜一宿沒睡,剛剛才躺下。”
霜落讓青竹等人候在門口,自己一個人進了殿。殿中安靜非常,偶爾聽見一兩聲香料燃燒的啪嗒聲。霜落走近坐在床邊,盯著魏傾發起呆來。
是來檢查作業的,現在瞧見魏傾眼底的烏青心一,就有些心疼他了。郡王的事鬧的很大,這幾日前朝後宮都不得安寧,魏傾夜夜不來月居,他們已經好幾日沒見了。霜落想起那日罰抄一千遍的作業,魏傾肯定沒有寫完。
想到這些,霜落又覺得自己有點不爭氣。明明說好這回生氣很難哄的,自己現在跑來找他是怎麽回事。
前兩日自福寧殿回月居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板,特意讓雲芝從浣局給送了一塊到月居。原本想到的好好的,一定要給魏傾吃點苦頭。等寫完的名字一千遍,再跪兩個時辰的板,然後再給寫三百首詩,要海枯石爛把人到痛哭流涕的那種,不掉眼淚不作數。
只是現在,霜落自己就先心了,舍不得。
霜落手指魏傾高的鼻尖,又魏傾的臉,再魏傾的下,低聲罵了句:“大壞蛋。”
忽然間,的手被捉住了。
魏傾依舊閉著眼睛,微微翹起一個弧度。他才剛醒,聲音有點懶:“抓住一個行不軌的小壞蛋。”
“你才是壞蛋。”霜落將手出來,不痛不地拍他一下。
魏傾這下子睜開眼睛了,一雙桃花眼滿是,逗:“我是壞蛋,你是蠢蛋,這不剛好配一對麽?”
霜落氣的在他下上咬一口,氣呼呼道:“壞蛋和蠢蛋可不是同一種。”
魏傾從床上坐起來,朝霜落開雙臂:“過來,我抱一下。”
霜落站的遠遠的,搖搖頭,提醒說:“你是不是忘記啦,我們還沒有和好呢。”說罷咳嗽兩聲:“我的名字寫完了嗎?下一個懲罰還等著你咧。”
心的小東西,魏傾起走到桌案旁,在堆的折子和書本中央找到一沓紙,整整齊齊約莫半尺來厚。他將堆的紙放到霜落面前,笑問:“要檢查一下嗎?數一數?”
霜落著面前麻麻的的名字,驚的半晌沒出聲。這幾日福寧殿有多忙自然不必說,以為魏傾肯定沒寫完,或者就沒開始寫,沒想到對方完度很高,已經乖乖把作業奉上了。
“你是蠢蛋嗎?”霜落將原話奉還給他。魏傾曾經想殺的事確實讓霜落惱火,咽不下這口氣才想了這法子折磨他。可魏傾乖乖認罰的態度,讓霜落心疼死了。
魏傾開雙臂示意要抱:“這下兩只蠢蛋可以相親相了嗎?”
霜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從頭到尾被這人吃的死死的,只怕有三頭六臂都翻不出這人的手掌心。
霜落認栽,想了想又有點委屈:“哪有你這樣喜歡人的……”
魏傾不再征求的同意,自顧自上前抱住:“我第一次喜歡人,沒有經驗。不如你教教我,怎麽喜歡人?或者你想讓我怎麽喜歡你?”
說的好像有經驗似的,在與他為對食之前,霜落可是連看到宮侍衛拉手手都會臉紅的純呢。
怎麽喜歡一個人不知道,但在浣局時也多看過些,霜落沉思片刻道:“我看浣局的宮侍衛在一起前,侍衛都會先追宮的。宮跑啊跑,侍衛追啊追,侍衛都是好不容易才將宮追到手的。”
雲芝曾告訴過:太容易讓對方得手不會被珍惜。
魏傾立馬放開,說:“那你跑吧,我來追。不過不要跑的太快,你現在的子可不住。”
這人果真是個蠢蛋。
霜落用小拳打他口:“不是這種追,是……”
不知道要怎麽解釋了,魏傾故意逗的,笑著又將攬懷中:“我知道,頭一回沒經驗不按流程辦事是我的錯,那從現在開始我追你好不好?”
霜落沉默片刻,說:“算了。”
“為什麽?”
霜落答:“舍不得。”
這人只要乖乖站在那兒什麽也不做,霜落也能魔怔般走過去抱他,本沒有追的必要。更何況,肚子都揣進崽崽了,追來追去怪矯的。
“不過那本小冊子不可以再寫了。”
魏傾答:“好。”
霜落回報住他:“怎麽什麽都說好呀,弄得像我欺負你似的。”
魏傾在額頭吻一下:“只有你可以欺負我。”
“哦?我什麽時候變你這裏的特例了?”
魏傾笑意彌漫開:“蠢蛋!從你的名字出現在冊子上那天開始,就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例外了。”
這一夜霜落沒宿在福寧殿,和魏傾一起用完晚膳後就離開了。因為不久前有人告訴妙心姑姑病了,霜落擔心決定過去看看。
郡王一事已經了結的差不多,一切都進收尾階段。魏傾熬了幾個日夜也有點累,章檐回稟完郡王一事,猶豫說:“陛下,徐家那邊……”
魏傾輕蔑一笑:“朕從未將徐家放在眼裏,他們除了給朕塞人還有什麽別的本事?”
這是實話,無論太後,還是徐徽凡,還是遠在西南的雲侯,這些人對付先帝,魏傾都是一套招式:人。
青竹將霜落送出去又跑回福寧殿了,原本是端太妃的人,先帝在時後宮佳麗衆多,鬥得如火如荼。後宮之中什麽樣的手段青竹都見過,因此青竹很擔心霜落不是徐家的對手,更何況……陛下有意讓小娘娘執掌印。
一國皇後,不學規矩,不識字,不會些手段是萬萬不行的。
因此青竹建議說:“陛下,還是讓奴才教小娘娘一些規矩吧,省的日後其他妃嬪用這點找小娘娘麻煩。認字賬本什麽的也必須教,方便日後管理後宮。”對霜落魏傾忠心是真,但也確實不贊魏傾毫無底線的寵溺。
魏傾一笑,搖搖頭:“後宮就一個人,有什麽好管理的。”
章檐和青竹皆是一愣,陛下的意思是……後宮除了小娘娘,不會再有別人?這就意味著魏傾不不會再接新的子,還要清理掉現有的其他妃嬪。
大魏建國以來,只有聖祖皇帝如此。皇上能為小娘娘做到這般地步,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正說著話,蘇茂才進來了。他甩著拂塵,皺的臉上堆疊起笑意:“皇上事已經辦妥,封後一事可以進行了。”
魏傾從書架上取過早就擬好的聖旨,拿起玉璽在聖旨上印章。做完這些,他吩咐蘇茂才:“找國師算個好點的日子,宣讀聖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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