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皇宮早就是到了落鑰的時間,可卻一直留著一道宮門。
只因追隨著熹貴妃而來的晉郡王爺還不曾出宮。
看守城門的侍衛隊長都是差點沒跑斷了,也是沒辦法將晉郡王爺給請出宮。
朝夕宮里,不斷傳出熹貴妃的哭喊著。
所有的宮人跪在院子里的地上大氣都是不敢多出。
楚清像是完全沒聽見一般,徑自坐在了榻上,還不忘對著宮人招了招手,“去給本王拿個棋盤過來。”
宮人,“……”
熹貴妃都是哭的梨花帶雨了,王爺您竟然還有心下棋?
楚清自然是有這個心的,不但如此,他還邀請坐在對面的熹貴妃,“熹貴妃若是想要讓本王離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贏了本王即可。”
百里晨曦噙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委屈萬分地道,“我不知道晉郡王爺究竟為何來找我,可我真的什麼都是沒有做過的,今日我一直都在這寢宮里面,這寢宮里的人都是能夠給我證明的。”
此時的百里晨曦,可憐,雙眼通紅,哪里還有剛剛在王府的盛氣凌人?
最關鍵的是,寢宮里的宮人在聽見了百里晨曦的話之后,都是一臉無辜地看向楚清,似是真的很想幫百里晨曦證明所說的真實。
楚清不聲地將宮人們的表盡收眼底。
正常來說,一個寢宮的宮人幫著主子說謊瞞并非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楚清卻明顯看出了這些宮人眼中的焦急無奈和心疼之意,很明顯,只有真正相信自己的主子沒有做過,宮人們才是會出如此的表。
放眼這朝夕宮里加起來也要有幾十個的宮人了,如果真的是百里晨曦代他們說謊,絕不可能人人都能假裝的如此真實。
除非……
在這些宮人的眼里,百里晨曦真的沒有走出過寢宮一步。
楚清蹙著眉,當先將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盤上。
如此就只能證明百里晨曦確實是個不得了的存在,能夠將事做到如此的天無,因為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更加相信尊碩王府那邊的人。
他也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
“晉郡王爺您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沒有走出過寢宮啊……”百里晨曦還在哭著,眼睛都是快要睜不開了。
楚清則是手點了點面前的棋盤,“熹貴妃……請吧。”
百里晨曦無奈,只能委屈地拿起黑子。
楚清是說過,只要百里晨曦能夠贏了他,他就會直接離去。
但關鍵問題是……
百里晨曦本就沒有辦法贏了楚清。
一晃兩個時辰都是過去了,始終都是楚清占著上風。
一個宮人匆匆地進了門,“啟稟晉郡王爺,熹貴妃,母皇皇太后到了。”
話音落下的同事,母皇皇太后就是在宮人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百里晨曦趕跪在了地上,“見過母皇皇太后。”
楚清也是行禮道,“給母皇皇太后請安。”
母皇皇太后當先坐在了椅子上,才是朝著二人打量了去,最后又是將目落在了楚清的上,“晉郡王還真是愈發沒有個規矩了,深更半夜竟是一直在后宮妃嬪的寢宮之中久久不曾離去,就不怕傳出去被人當做笑談?晉郡王可是別忘記了,楚世子還未曾親。”
“玉肴的事就不勞煩母皇皇太后費心了。”楚清說起自己的兒子還真不慫,今日他就算是怎樣在皇宮鬧騰,哪怕明日真的為了都城的笑談,他的兒子也不會有半分的埋怨。
反倒是若他就這麼出了宮,才是會真的被他的兒子看不起。
母皇皇太后看了一眼雙眼紅腫的百里晨曦,才是頓了頓又道,“就算晉郡王不在意自己的兒子,也要顧慮后宮妃嬪的名聲,皇上不在皇宮,晉郡王卻遲遲留在妃嬪的寢宮之中,未免太過逾越。”
楚清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母皇皇太后有所不知,我此番進宮就是有要事想要啟奏皇上,母皇皇太后也說了,皇上現在不在皇宮,所以我也只能一直在皇宮里等著皇上了。”
“晉郡王就算有事啟稟皇上,也不該留在朝夕宮!”
“真是不巧,剛好我想要啟稟皇上的事偏偏與熹貴妃有關。”
母皇皇太后看著油鹽不進的楚清,恨不得讓后的宮人直接把人給扔出去才解恨!
可是知道自己絕不能如此做。
楚清為了什麼進宮,百里晨曦又是做了什麼心知肚明。
如果這個時候真的跟楚清撕破了臉,那麼等皇上回來完全沒辦法去解釋,如此就是更加會讓皇上懷疑百里晨曦。
只是母皇皇太后也不能準許楚清真的就這麼一直跟百里晨曦單獨待在一起,索攆不走楚清,便是也留在了朝夕宮里。
楚清完全的不在意,反而還邀請道,“母皇皇太后可是要下棋?”
母皇皇太后,“……”
一個宮人,始終垂著面頰站在最后面。
楚清面無表地掃過那宮人,忽然就是故意揚聲道,“不如就是讓宮人先把宮門落鑰算了,皇上一日不回來本王就在熹貴妃這里等皇上一日。”
百里晨曦和母皇皇太后現在都是要頭疼死了,哪里還有空去琢磨楚清又什麼風,反倒是那一直站在最后面的宮人,在楚清說完了話之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朝夕宮。
不多時,那個宮人就是來到了尊碩王府,站在了孟繁落的面前。
正廳里,正閉著雙眼的孟繁落緩緩睜開眼睛,就是看見那宮人撕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面,二乾的臉則是漸漸清晰在了燭下。
“王妃放心,晉郡王現在拖延住了熹貴妃和母皇皇太后,城外的人也傳來了消息,說是皇上已經往都城的方向回來了。”
孟繁落點了點頭。
之所以現在還坐在這里,就是聽說楚清在皇宮里。
雖然現在恨不得馬上就將孟惜文帶出宮,但是更加清楚,既然百里晨曦敢做出這樣的事,就是證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所以楚清現在的拖延之計,才是最為明智的。
“皇宮侍衛那邊可是詢問清楚了?”孟繁落沉聲詢問著。
二乾點了點頭,“屬下暗自打聽,皇宮里的侍衛確實是被召集的出了宮,但是侍衛隊長卻說是母皇皇太后的命令,而且那些侍衛并不曾回宮,聽聞母皇皇太后發現那些侍衛里混了刺客,所以全部在宮外理。”
孟繁落對于這個消息倒是有些意外。
沒想到百里晨曦惹事,最后出來幫其屁的竟是母皇皇太后。
如此說來的話,母皇皇太后怕早已就是暗中跟百里那邊聯手了才是。
“可知此番出宮一共有多侍衛?”
“二十。”
孟繁落抬眼看向一旁的雁菡,“你看見了多的侍衛?”
雁菡仔細地想了想才是道,“二十一。”
自從跟到孟繁落的邊,便是一直管理著府邸里的事,因整日要跟管家對賬,還要監督伙計們做活,所以對數字非常的敏。
如此雁菡也更加肯定自己看見的人數。
二乾卻是擰眉道,“不可能是二十一,皇宮里每一的侍衛人數都是固定的,在屬下打探完消息之后,也曾派督雋司的人暗中去調查,確實發現東宮那邊的侍衛了二十個。”
“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有人混進了侍衛隊伍的問題。”
宮里面了二十個侍衛,但是王府里卻是來了二十一個侍衛,孟繁落再是想起剛剛衛離說的話……
只怕那個一直尋找的百里刺客,就藏在今日的侍衛之中。
百里晨曦一經進宮,楚清就是將堵在了朝夕宮,所以本什麼都是坐不了,寢宮里更是不會有危險的人靠近才是。
楚清的武功雖比不過容崇湳,但是習武之人對危險的氣息都是異常敏的。
所以……
就只能說明那個百里的刺客并沒有回到百里晨曦那里,而是……
“你剛剛說,母皇皇太后此刻正在朝夕宮里?”
二乾點了點頭。
孟繁落忽然就是笑了。
似乎知道那個百里的刺客站在藏在哪里了啊。
“七絕,一槿。”
隨著孟繁落喚了一聲,七絕和一槿雙雙站定在了面前。
孟繁落當先看著一槿道,“你看好王府,再是派人給容崇湳傳個消息。”
一槿點了點頭。
孟繁落隨后就是起拍了拍子,“七絕,你跟我走一趟。”
七絕一愣,“王妃想要去哪里?”
孟繁落悠悠一笑,“自然是去會一會那個百里的刺客。”
藏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彼此打個招呼了。
七絕雖沒有真正的跟那個百里的刺客過手,不過卻也是聽聞了百里刺客的名字,如今聽見孟繁落如此說,興的直接就是開始拳掌。
一刻鐘后,孟繁落帶著七絕來到了皇宮。
結果就在七絕正想著要如何敲開宮門的時候,就是見孟繁落一個躍起就是跳上了四米高的宮墻。
七絕無奈,“您不是有進宮的令牌麼?”
皇上給的進宮令牌,就算是宮門落了鑰也能夠通行自如的。
孟繁落卻是笑著道,“翻墻多刺激。”
七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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