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趕著驢車晃晃悠悠出了杏花村,剛駛離村子不遠就看到三五群的流民在路邊挖野菜。
當走過時,數十雙眼睛像盯著獵一樣直勾勾盯著。
這種被集打量的覺讓人很不舒服。
晏殊甩鞭子催促驢哥加快腳步,驢哥似能應到此刻的緒一般,速度加快了不。
這時,路邊一個流民突然沖了過來,擋住了驢車的去路。
驢哥不滿的昂起頭喚兩聲,一名黝黑的婦人懷抱著一個小嬰兒跪在了晏殊面前。
“姑娘,你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我這小孫子已經兩天沒吃上東西了,在這麼下去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晏殊的目朝老婦人懷里看去,小嬰兒最多四五個月大小,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已經瘦的皮包骨了。
收回打量,晏殊的目朝四周掃了一眼,無數雙眼睛正在貪婪的盯著。
若幫助了這個老婦人,其他人怕是就會一擁而上攔住的去路求幫助。
可若不救治這個孩子,他可能真的撐不過今晚。
晏殊思索片刻,對那老婦人道:“老人家,你們家里只有你們兩個人嗎?”
那婦人滿臉淚痕的點了點頭:“逃荒的路上遭遇不測,我兒子兒媳和大孫子都死了,眼下就只剩下我一個老太婆帶著我這小孫子度日,若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我也不敢攔截姑娘的去路。”
晏殊盯著老婦人的眼睛看了片刻,見目清明,不像撒謊的模樣。
“老人家,你這孫子需要立刻救治,我恰巧懂些醫,若你相信我的話,就先跟我回村如何?”
老婦人有些遲疑,一時拿不準晏殊是好人還是壞人。
不是小人之心,這一路上遭了太多算計,忠厚老實的兒子就是被親近的兄弟謀財害命的,不敢在輕易相信外人。
晏殊見遲遲不語,輕聲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強,還請讓開路,我趕著回家呢。”
“我愿意跟著姑娘走。”
雖然不清這個姑娘為啥要讓一個老太婆跟著走,但眼下孫子的況危在旦夕,不能再猶豫了,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要賭一把。
就算最后輸了,大不了陪著小孫子一起去下面找他的爹娘。
晏殊讓坐上驢車,正準備離開時,圍觀看熱鬧的一大幫流民走了過來。
他們有男有,為首的是一名材高大的中年漢子。
對方打量了晏殊一眼,見模樣生的極好,心里不由一陣心猿意馬。
“小娘子,既然你肯幫這個老太婆,不如行行好也幫幫我們吧,我們逃難過來已經很久沒吃過飯了。”
男人帶著調戲的口吻,目輕佻的上下打量著晏殊。
這小妞真是越看越漂亮,沒想這鄉下也有如此艷絕倫的子。
晏殊冷冷看向他輕嘲道:“是老弱病殘你們也是?”
一名年輕婦人不悅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都是逃難的流民,你幫人怎還分彼此呢?”
晏殊眸底閃過一狡黠,小臉上出無奈的表。
“實不相瞞,我們家是杏花村最窮困潦倒的破落戶,家里的爹和哥哥還患殘疾不能自理,我一個子能力有限,實在莫能助,不過我們村有一位活菩薩晏瑤,家境殷實又心地善良,若你們去家門外乞討的話,肯定會出面幫助你們的。”
婦人們渾濁狹隘的目里閃過激之。
幾個男人也面面相覷,想著等會要不要去那個晏瑤家里運氣?
人群里突然有人冷哼一聲。
“你這禍水東引的本事到是用的巧妙。”
說話的是站在最后面的一名干瘦年。
晏殊角扯了扯,認真的打量了年一眼。
他披散著長發遮擋了大半張臉,臉上臟兮兮的看不清相貌,但聲音清低沉,很是好聽。
能一眼穿的算計,這小子有點聰明。
為首的男人被點醒,冷哼一聲。
“不給我們吃的就算了,還想戲耍我們?當我們好欺負的嗎?”
一個干癟瘦小的婦人突然吸了吸鼻子,腳步緩緩朝驢車靠近,目最后落在驢車上。
“大家伙兒快來啊,這驢車上裝的是魚!”
聽到婦人的話,所有人就像是狼撲食一般朝驢車沖了過來。
晏殊眉心微蹙,勒套驢的繩子,抬起鞭子在驢哥屁上拍打了兩下。
“驢哥,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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