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門被推開,蕭焱警覺的睜開眼朝門口看去。
看到來人是江辭后,他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帶著探究的盯著對方。
“我們之前見過?”
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有些悉,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江辭心想,他離開冷宮那年正是蕭焱進京做質子,二人曾在后宮見過一面。
當時年紀小,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只約記得見到蕭焱那日,他正在后花園被幾位皇子公主刁難,讓他跪下給三皇子當馬騎。
可能是出于同病相憐,他記住了這位武陵王世子的名字。
“蕭世子從小生活在京城,怎會與我見過?”
蕭焱眸底閃過一冷意:“你知道我的份?”
江辭輕掀袍坐在桌前,角勾起一抹淺笑。
“我既然敢收留你,自是要調查清楚你的份,今日來殺你之人皆出自南軍營,能調這幫斥候的人也只有武陵王府的主子們。”
話落,江辭淡淡瞥了蕭焱一眼,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白瓷茶盞。
“你不必擔心,若我有心害你,就不會留你至今。”
“我知道,若你想殺我,此時我早已是一尸。”
江辭淡淡道:“你七歲那年進京淪為質子,在皇宮中盡凌辱,裝瘋賣傻才能活至今日,你心里一定想過尋仇吧?只可惜你離開南十二年,武陵王府早已經是人非,你雖頂著武陵王世子之名,卻不得武陵王重,這次你外出被追殺,雖不是武陵王授意,卻也是他偏心所致。”
蕭焱緩緩閉上了雙眼,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攥起。
“江公子,你倒是對我調查的一清二楚。”
江辭起,揮了揮白長衫。
“我并非有意揭你傷疤,只是想讓你明白,以你目前的境別說想殺回京城洗仇家,能活過你繼母的追殺已是萬幸。”
蕭焱目幽深的盯著江辭。
“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做筆易如何?”
蕭焱沉默的盯著江辭片刻。
“如何易?”
江辭淡淡一笑:“我幫你坐穩武陵王世子之位,還能幫你拿到南王軍的實權。”
“條件。”
雖然只相幾日,但他能覺出眼前的年城府極深。
無利不起早,給出這麼人的條件,他所求之事必然也不會簡單。
“效忠于我。”
蕭焱蹙眉,不解的看向江辭。
“你究竟想做什麼?”讓他效忠,必然是看重了武陵王手里的十萬雄師。
他究竟是什麼人?想掌控這麼多軍隊又想做什麼?
江辭眸微瞇,淡淡道:“報仇!”
——
天剛亮,一批陌生人來到濟世堂后院。
他們走到蕭焱房,撲通一聲跪在了蕭焱面前。
“屬下無能讓主子了重傷,請主子責罰。”
蕭焱面容冷肅的瞥了他們一眼。
“那人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此次派出數十名斥候半路截殺,你們已經盡力了。”
為首的年輕護衛眼眶泛紅:“主子還是責罰屬下吧,害主子傷屬下難辭其咎!”
蕭焱輕嘆一聲:“此事他日再議,我的傷勢已經養的差不多了,一會兒我們就離開這里。”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晏殊聽到外面有陌生人說話聲,穿戴整齊后走出房門。
一名年輕男子徑直朝走了過來。
“您是晏姑娘吧?”
晏殊好奇的打量了對方一眼:“是我。”
年輕男子拱手作揖:“在下替我家主子謝姑娘的救命之恩,這是三千兩銀票,主子說是買您那株百年人參的錢。”
晏殊挑眉:“你是蕭公子的人?”
“正是。”
晏殊輕笑一聲,將蕭焱抵給的那塊玉墜子拿出來。
“這是蕭公子當時抵押在我這里的墜子,如今蕭公子已經將三千兩送來,這墜子自當歸原主。”
云青接了墜子,晏殊大大方方收下了銀票。
“蕭公子打算離開了?”
云青道:“已經叨擾多日,我家主子準備今日啟程了。”
晏殊點了點頭,這位蕭公子只怕份很不簡單,不然也不會引來這麼多殺手。
早點送走這顆定時炸彈也好。
云青將銀票給晏殊后,回到房中向蕭焱復命。
“主子,銀票已經給晏姑娘,林大夫那邊也已經付過診金,咱們現在就能啟程了。”
“好。”
云青上前,小心翼翼攙扶著蕭焱走出屋門。
蕭焱似想起什麼突然停了下來,轉朝晏淮所在的房間看去。
“去通知晏公子一聲吧。”
與這位晏小哥相的幾日,他的心莫名會變得平靜許多。
“好,屬下先送您去那邊涼亭休息。”
蕭焱點了點頭,被云青攙扶著來到涼亭坐下,云青快步走向晏淮的房間。
由于昨晚有刺客闖,晏殊又吐昏迷,晏淮也是一整宿沒睡,如今正睡的沉。
突然聽到敲門聲,他以為是晏殊來找自己,頓時清醒了過來。
“這就來。”
穿戴好裳,晏淮匆匆打開房門。
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陌生人,晏淮滿臉疑。
“你是?”
云青道:“晏公子,我家主子就要離開了,請晏公子到涼亭一敘。”
晏淮朝涼亭看去,見蕭焱坐在那里正朝他這個方向看來,心下了然。
他徑直走了過去。
“蕭大哥,你要走了?”
蕭焱點了點頭:“已經叨擾多日,如今我的人既已尋來,也是該啟程的時候了。”
晏淮坐下,有些不舍的看向蕭焱。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蕭大哥一路保重。”
蕭焱淡淡一笑:“有緣自會相見。”
話落,他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若有朝一日你前往南,可拿這塊玉佩去東南巷蕭府來找我。”
晏淮欣然收下:“好,若有機會去南,一定登門拜訪。”
蕭焱深深看了晏淮一眼,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云青走來后,他便起告辭了。
晏淮親自送他出門,目送他上馬車離開后,方才收回視線回了后堂。
這時,江辭正在院梳洗。
晏淮朝江辭看了一眼,想到昨晚二人的談話,氣氛有些怪異。
“蕭公子走了?”江辭主開口。
晏淮悶聲應答,徑直走到水缸前,打了水洗漱。
“江二郎,昨晚我說的話希你這幾日好生斟酌。”
江辭斂著眉眼,用帕子緩緩拭著修長的雙手。
“不必等幾日,現在我便告訴你,只要一日不說離開江家,我便絕不會主趕離開。”
晏淮蹙眉:“若決定離開呢?”
江辭冷眸微抬,冷冷瞥了晏淮一眼,沒有再理會他,收了帕子徑直離開。
若決定離開,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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