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眸一冷,側臉避開了那拂面而來的水袖,食指與中指并攏朝桌面揮出一力,前的酒杯瞬間振飛出去,酒水直沖魏央臉上潑去!
整個經過只在轉瞬之間,魏央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潑了一臉酒水,扭的腰肢頓時一僵,整個人狼狽的后退了一步,瓷杯落地摔了個碎。
江辭站起朝魏央作揖道:“剛剛下一時走神突見一飛來,下意識便出了手,還郡主莫怪。”
話聽著很客氣,可江辭臉上可沒見著一點愧疚之意。
魏央臉難看的盯著江辭:“本以為狀元郎是個文弱書生,不想竟還是武功高手,本郡主很好奇狀元郎剛剛的心思跑哪兒去了?”
江辭沉聲道:“只是突然想到一個未解的難題罷了。”
魏央輕哼一聲:“看來本郡主這一舞沒能的了狀元郎的眼,不知這大殿之上哪位千金能被狀元郎高看一眼?”
話落,的視線掃過眷的席位,最終定格在晏殊的上,隨即抬腳走了過來。
“剛剛本郡主似乎注意到狀元郎的目不時落向這位姑娘上,狀元郎可是看上了?若你真看上了本郡主可以為你做主,權當是就了一段良緣。”
“聽聞郡主與六殿下即將大婚,想必郡主還要為大婚的事勞,下的婚事就不勞郡主心了。”
“怎麼?本郡主為狀元郎說還多管閑事不?”
崔老冷哼一聲:“昭郡主,我孫的婚事自該由我做主,郡主若真有閑心就多關注京城附近的流民吧,多行善事也是給自己積德了。”
魏央的臉瞬間冷下來,的目惡狠狠朝晏殊瞪了一眼。
“聽聞崔姑娘是最近才回的崔家?崔姑娘容貌雖生的出眾,可眉眼之間和崔老似乎不太像,不知崔老有沒有滴認親?”
崔老目凌冽的瞪向魏央:“然兒是不是我的親孫,難道我還不如郡主清楚?”
晏殊緩緩站起:“對面坐著的都是才華出眾的新科進士,郡主跳舞時卻偏偏朝狀元郎揮水袖,莫不是……”
晏殊這番話暗示了魏央對江辭有意,不然剛剛跳舞時為何故意扭到江辭面前?
為六皇子的未婚妻,當著陛下、皇后和文武百的面,魏央這番作是洗不清了。
原本六皇子心里就不爽,魏央為六皇妃當眾獻舞已是丟了他的面,在跳舞時還故意在新科狀元面前搔首弄姿更是不知廉恥。
眼見老皇帝、六皇子的臉都冷沉下來,魏央頓時慌了神。
“你休要污蔑本郡主!本郡主已有婚約在,怎可能會看上狀元郎?”
“民并未說郡主看上了狀元郎,您誤會民了。”
剛剛可沒說魏央看上了江辭,是魏央自己說出口的,可賴不著。
“好了!”大長公主不悅的出聲制止。
“母親,這個賤人故意污蔑兒,您要為兒做主啊。”
大長公主目冷然的瞪了魏央一眼:“既然舞已經跳完了,就坐回來吧。”
“可是……”
被晏殊當眾污蔑,害的陛下和六皇子誤會,這口惡氣怎能忍得下?
大長公主不悅的瞇了瞇眼睛:“別讓本宮再說廢話。”
魏央垂下頭徑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滿眼恨意的朝對面的江辭看去,滿心不甘的端起酒杯昂起頭喝了一大口酒。
洪武帝的視線在江辭和晏殊臉上徘徊片刻,方才淡淡開口:“還有哪位千金上前獻藝?”
“臣不才愿彈奏一曲。”
一位面容姣好的眷緩緩走上大殿中央,洪武帝吩咐太監去將宮中最好的梧桐琴搬了上來,隨著這位眷優的曲子結束后,年輕子們紛紛上前獻藝,卵足了勁兒拿出看家本領試圖爭出個高低來。
好好的才藝展示最后變了各家千金的名利爭奪賽,競爭已經進了白熱化,坐在夜闌軒側的蘇青青突然開口。
“崔姑娘可有準備什麼才藝?”
老皇帝朝晏殊看來。
“崔丫頭可有擅長的?”
晏殊道:“回稟陛下,小從小跟在師父邊學醫,琴棋書畫并非民擅長,在場的都是名門貴,們個個能歌善舞、才藝出眾,民就不在們面前獻丑了。”
蘇青青自是不肯放過讓晏殊出丑的機會,笑著說道:“崔姑娘太過自謙了,前幾日本側妃還曾聽祖母說起崔姑娘善通音律呢,祖母還能說謊不?”
蘇夫人聽了這番話頓時面一沉,神不悅的朝蘇青青看去。
何時說過這種話?
晏殊朝蘇夫人看去,見對方也是滿臉疑之,心里瞬間就明白了。
蘇青青假借蘇夫人之名說出善通音律的事,這是不想給毫拒絕的機會,若否認和蘇夫人說過這種話,便是證實了蘇夫人撒謊,堂堂相國夫人可丟不起這個人。
而蘇青青畢竟是蘇家的姑娘,若蘇夫人當眾否認自己說過這種話,便是當眾落蘇青青的面子,而蘇青青背后的靠山可是三皇子,也就直接等于讓三皇子當眾難堪。
晏殊心里冷笑,蘇青青不過就是想讓當眾出丑罷了,滿足就是。
“既然蘇側妃想看,那民就獻丑了。”
蘇青青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那本側妃就好好欣賞了。”
老皇帝詢問:“崔丫頭想表演什麼?”
晏殊沉片刻,目朝擱置一旁的梧桐琴看去。
“民彈琴吧。”
老皇帝也來了興致:“來人,將梧桐琴擺上!”
立刻有人將梧桐琴放在了大殿中央,崔老和蘇夫人皆是面擔憂的看向晏殊。
崔老低聲道:“然兒,若你不擅長可以直接拒絕,我看那蘇側妃就是故意找你的麻煩,就算你不獻藝也奈何不了我們。”
晏殊笑道:“祖父不必為我擔心。”
話落,晏殊邁步走到大殿中央,緩緩坐在琴架前。
蘇青青滿眼嘲諷的盯著晏殊,心里譏笑道,什麼崔家的千金,一個從小生活在窮鄉僻壤之地的村婦,怕是此生頭一回到古琴,等會有丟人的時候。
江辭靜靜注視著晏殊,他曾親眼見過彈奏琵琶,既然小狐貍當眾選了古琴心里定然是有把握的。
晏殊白皙修長的雙手緩緩放在琴弦上,指腹輕輕撥弄了兩下,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
那雙手指練的在琴弦上下游走,隨著手指的快速移,悠揚空靈的琴曲在偌大的瓊林殿響了起來。
這曲子帶著一淡淡的憂傷,似一對有人深彼此卻被命運捉弄,人鬼殊途、兩隔,曲調悠揚、詞境幽遠,仿佛讓人臨其境目睹了一段曠世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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