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
顧文君被抱在懷里,這次蕭允煜收力氣,陛下的手臂就像是鐵籠一般錮住了,不允許顧文君再次逃開。
越,越陷進陛下的懷里,顧文君擔心被到一些不該的地方,連忙乖乖坐好,不再做反應。
顧文君只能用勸。
“陛下。之前允翊公主說出那番話,已經引起一些注意了,陛下應該更加小心,避免和我親近才是!”
皇帝微微勾起,輕嗤一聲,他都已經帶著人馬趕到京城學坊,又親手出兩箭,更不會把那些話放在眼里。
“文君多慮了。”蕭允煜道,“公主所犯之事眾多,罪名累累,的話,不會有人當真,也不敢當真!”
顧文君還要再說,卻被蕭允煜當即打斷。
“難道文君要因為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語而疏遠朕嗎?”
蕭允煜反問:“朕知道,你已經夠了那些莫名的謠言糾纏。等今天一過,那些議論應該就消停了。
由此可見,傳言越是鬧大,越是不能退,假的怕真的,真的更不必怕。”
顧文君忍不住說:“我不怕顧瑜編的那些話,更不怕公主登門算計,那些都是莫須有的,但是……”
但是顧文君捫心自問,與陛下之間并不清白,不僅是君臣,醫患,知己,更存著幾分曖.昧愫!
顧文君有口難言,皇帝卻毫不避諱,縱馬哂笑一聲,便直接帶著顧文君明正大地離開里堂,曝于天化日之下。
“但是,朕對你的心意是真的。”
蕭允煜一字一句,鄭重承諾:“朕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做孌寵。文君,你的才華,你的抱負,朕都看在眼里,絕不會輕賤。
朕答應你,殿試過后,你便是朕的朝中重臣。”
帝王的真心太重了,一字千金,一諾更是不可估量。
顧文君托付了許多,蕭允煜何嘗不是想要通過與顧文君分宏圖抱負,來實現相守相知。
正因為他們無法談婚議親,蕭允煜更不會允許顧文君正常地娶妻生子,所以他只能在其他的地方彌補顧文君。
聽了陛下的話,顧文君不已。
陛下依然霸道專制,唯獨對顧文君敞開心扉,每每坦誠相待。
他那些承諾也并不是只在私下的胡應許,因為陛下不僅,更是發自心地看重。哪怕公主把的捅出去,陛下也毫不懼。
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喜悅的意,顧文君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厲害,不敢暴太多兒態,只能低頭應道。
“文君一定會竭盡全力準備殿試,不負陛下所托。”
“嗯,你知道朕已經想好要封你做什麼……”
封做什麼?
顧文君心里一跳。
不過蕭允煜馬上就道:“狀元非你莫屬——要是沒考好,自己想辦法。”
原來是狀元!
剛才竟然聯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封賞份位!
都怪這段時間接連把往姻親上拽,不是要給顧文君說定婚事,就是要給顧文君安一段風.流韻事。
蕭允煜一開玩笑,顧文君就下意識想到了這些。
原來在心底,并不是無于衷,也是暗暗想過嫁給陛下……
但這也只能是藏起來的想法。
顧文君低垂著頭,的發挽起扎著書生巾帽,垂首便會出一截白皙如雪的脖頸,覺頸部后側發燙,是陛下在盯著看。
想提醒蕭允煜別看了。
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畢竟現在人都在皇帝懷里,還和皇帝騎在同一匹馬上,已經足夠驚世駭俗讓旁人震撼,再有其他輕薄的舉也不算什麼了。
果然,他們一出來,候在學府外面的一眾師長、先生們都嚇了一跳,甚至都忘記要行跪拜之禮。
“陛下,這是……”
蕭允煜揚起一手,示意他們免禮。
“今日之已經平定了,辛苦諸位了。顧文君在生死危難之際依然從容,應對立功,但是此事關重大,不可對外宣言,朕既無法嘉賞,便想送上一程,以表心意。”
如果不是顧文君親經歷過,乍一聽這段話,都要信了。
陛下學得真快。
當場就把顧文君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學去,用來應付這些年長的老古董們。顧文君都挑不出錯,師長們就更不會懷疑陛下了。
他們還當陛下是在警告,連連應道:“是是,還請陛下放心,我們一定管好自己和學子們,絕不會傳出任何一點消息。”
倘若公主只是暗中.不守貞潔倒不至于那麼嚴重,但涉及挾制一眾學子還威脅殺人滅口的罪名,那是誰都擔當不起啊。
說完,他們又忙不迭地請罪。
“允翊公主曾在京城學坊就讀,學府卻沒有好好教導,竟讓公主釀如此大禍,還陛下恕罪!”
“這一切都是子學坊看管督促不力,接連出了顧瑜、允翊公主這樣的禍害……”
“京城學坊今后會加整改,廢去子學坊。”
顧文君聽不下去了。原本子學坊就只是一個為了讓世家子弟結千金小姐的噱頭,實際上本沒有教書育人,最多不過讓閨秀們學習琴棋書畫,加強德,極其敷衍。
名門千金們在子學坊結伴友,算計斗氣,也就圖個爭名聲的樂。
如今,京城學坊還要因噎廢食,直接去除子學坊。
顧文君抬頭道:“這位師長,廢去學是否不妥。京城學坊也接連出了顧瑾、季誦遠這樣的丑事,為何不干脆停學補辦?”
“你!”
京城學坊的師長瞪向顧文君,但才瞪了一眼,就連忙收回了眼神,又擺出恭敬的神。要不是皇帝陛下就在顧文君的后,明擺著要撐腰,顧文君早就這些教書先生們被噴篩子了。
“顧公子,雖說你已經科舉及第,但你畢竟是文山書院的人,又還只是一介學子,說這話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現在他們只能著火氣和顧文君理論。
皇帝原本是不想和他們多說,更想和顧文君獨,但是見顧文君與他們辯論起來,蕭允煜覺得有趣,便沒有阻攔任他們說,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未來的重臣發飆。
顧文君開口。
“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是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顧文君擅長說辨,也不想把這些先生們氣死,又示弱一嘆。
“這是京城學坊的事,確實與在下無關。
只是顧瑜生病托我醫,公主殿下又要請我見面,我也算拖進了這些事里,經此一遭,還各位師長們允許文君說上幾句。”
這話就說得那些長者們掛不住臉了。
是啊。
顧文君可是被他們請過來的,結果折騰來折騰去,鬧出這麼大的靜,又是顧文君在皇帝面前展示了臉。
他們學府的學生們倒是全被嚇得,只知道保命逃竄,真是一點臉面都沒掙到,合著就全了一個顧文君!
京城學坊丟人又丟份,還占不住理。
就是師長到了顧文君面前,也不由得弱了一頭,沒之前那麼理直氣壯了。
“那倒要聽一聽顧公子說說,該怎麼做?”
“在下以為,個例不能直接為其他人定論。
但若一定要揪著顧瑜和允翊公主的問題,那麼就好好分析。兩人都在子學坊就讀,與其說學無用,倒不如說子學坊的用還不夠大。
子學坊分開教學,只有閑雅致,并無教書育人,自然是無意義的。”
顧文君說得條理清晰,字字珠璣,“子并非不如男子,既然京城學坊開辟了子學坊,不如一視同仁,好好教化。”
“說得好聽,那你們文山書院為何不收子!”
聞言,顧文君不但不生氣,反而點頭認同:“師長說得是極,這就是文山書院不如京城學坊的地方,我回去就像家師提議,也要向你們學習,開設學班……”
這話說得,讓京城學坊的師長們聽著也舒服,火氣也起不來了。
沉默中,還是皇帝哂笑一聲,朗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依顧文君所言,設學!”
陛下的心暢快極了。
今日他已然達數個目的。
蕭允煜的眼中閃過一道深意,眸微暗。顧文君竟然如此重視子讀書,言辭鑿鑿,發聾振聵,不是深有悟是說不出來的。
這是不是因為顧文君自己也深其累,才不得已扮男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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