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橙讓心暖代替聲優上臺唱歌的時候，本沒有給心暖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拉著去化妝了。

心暖換上了原本為聲優準備的服。

一件刻意撕的長短不一的婚紗，曳地的擺上還沾著似的紅染料。

這是游戲中一個角的皮，唯一一個擁有婚紗的角，也是一個被拋棄的新娘。

當化妝師替心暖戴上頭紗，坐在化妝鏡前時，有點恍惚。

上次穿婚紗是嫁給陸深的時候，上次唱歌也是嫁給陸深的時候。

把自己能給陸深的一切都給了他，他卻……

想著，不由得眼眶都紅了。

顧橙趕了一張紙巾著的眼角，靜靜的看著，“你比那個聲優更像游戲里的角。”

“是嗎？”心暖苦笑，“我們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都是以為穿著婚紗就能嫁給最喜歡的男人，結果輸得只剩下空有誓言的婚紗。”

顧橙沉默，拿開了紙巾。

瞬間，心暖的眼淚就落下，出手了鏡子里的自己。

漂亮，卻殘破不堪。

說，“陸深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所以我的婚禮是一所小小的教堂，我爸爸把我給他的時候，他答應了會我的，他真的答應了……不我，為什麼要娶我？我不該嫁給他的。”

問著鏡子里的自己，卻又不忍心看著這樣的自己，低了頭。

此時，有人走到了顧橙邊在耳邊低語了幾句。

顧橙立即走到心暖面前，替整理了一下頭發，掉淚痕，補好妝容。

“楚景燁來了。”猶豫一下，又道，“陸深也來了。”

心暖立即回神，一把抓住了顧橙的手，哀求道，“顧橙，剛才我說的，你……你別說出去好嗎？”

“最煩你們這種哭哭啼啼的人，本小姐是來工作的，趕給我振作一點。”

顧橙看似抱怨，雙手卻輕輕了一下心暖的肩頭，像是在安一樣。

心暖心口一暖，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顧橙替將頭紗放下，似無意道，“這個角其實不悲，死后，很多人都思念著。”

隔著頭紗朦朧的看著顧橙，淡淡問，“顧橙，我死了的話，你會想我嗎？”

顧橙手一頓，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問這樣的問題。

“不知道。”

“想想我，好嗎？”

不然，多寂寞。

說完，心暖提著子去候場。

這次的宣傳活，從開始到幾個年熱場，一切都很順利。

到心暖這個環節時，已經快臨近結尾。

出場是聲優為這個角自選的曲子。

恰巧，心暖會。

坐在鋼琴前，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黑白琴鍵上，當第一個音傳出時，后面就變得順其自然了。

仰起頭，頭頂花瓣洋洋灑灑落下，仿佛真的在婚禮現場。

“終于可以在今天劃上句號……難道你早想要我走遠……到如此可悲境界……”

現場很安靜，安靜的一眼就能注意到人群里那個特別的人。

沉默，冷淡。

隔著頭紗看著陸深，卻看不到他眼中的任何波，猶如深譚秋水，再無的影。

心暖垂眸，水霧遮住了雙眸。

音樂停止，口微微發，不過氣。

起謝幕，卻發現陸深的邊多了一個沈兮。

沈兮親的依偎著他，拉了拉陸深的袖子，陸深微微俯，沈兮便輕易的吻了他的臉頰。

沈兮的笑容是那樣的幸福和刺眼。

心暖自嘲一笑，轉準備離場，卻聽到了底下一陣尖。

不解的回頭，顧橙的年團一人一束鮮花沖了上來。

“心暖姐，你太了。”

“心暖姐，我的手機號在鮮花里，記得加我，我不介意你比我大。”

“心暖姐，如果你死了，我們都會想你的。”

“你們……”心暖心真的暖了，順著年的目去，發現顧橙夾著煙，妖冶一笑。

心暖捧著花，由心笑了，雖然隔著頭紗，朦朧中依舊得驚心魄。

臺下一片掌聲，一切還未結束。

燈落在臺階，一道影緩緩靠近，清晰。

楚景燁？

楚景燁依舊是那個清風明月般的人，角微微上揚。

“很漂亮。”他遞上花束。

“謝謝。”

楚景燁出手住頭紗，心暖一驚往后退了一步。

他輕聲道，“心暖，不用躲，你應該為自己而活了。”

心暖愣住，這是他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竟忘了閃躲。

楚景燁目含春風，掀開了的頭紗。

“心暖，別這樣看著一個男人。”

他友善的抱了一下，像是完了婚禮的最后一步驟。

的臉不由得一紅。

一下子，最后一首主題曲變了大合唱，底下年團的狂熱的讓心暖咂舌。

直到活結束，的耳邊都是熱鬧的聲音，還有每個人對說的話。

他們說如果死了，會想的。

還說，讓為自己而活。

想著，心暖的腳步都輕松了不，加快了去化妝間換服的腳步。

推開門，落鎖。

站在鏡子前，反手拉拉鏈，拉到一半一抬頭笑容頓時僵。

鏡子里背后的沙發上緩緩站起來一個人。

是陸深。

心暖立即轉，不過剎那，陸深已經站在了的面前。

還未開口，他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扼住了的脖子。

稍稍用力就將的頭頂在了背后的鏡子上，鐺一聲，鏡子支離破碎，的背被細碎的扎得淋淋。

撞擊的頭像是被扎進了一針，反復來回，快要將的頭扎篩子。

“疼，好疼。”

陸深全然不顧的反抗，俯著。

俊的容鍍上刺骨凜寒，冰冷無，而淺的眼眸中卻瞬間略過異樣的風暴。

“這麼不聽話嗎？我你不要接近楚景燁！”

只要想到楚景燁掀開心暖的頭紗，陸深心底的霾便 遮蔽住了雙眸。

他氣。

心暖發白，頭疼得讓開口都費力，撐著桌面的手頓覺黏膩，低頭一看背上的已經滴在了桌上和手上。

雙抖的看著陸深，出一句話，“陸深，我真的好疼。”

陸深掐著脖子的手微微一松，下一刻卻更加的用力。

“說謊都懶得裝一下了？”他冷笑。

他的進了的雙中，用力撤掉了的頭紗，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粘著在空雙眸旁，凌又漂亮。

婚紗被撕開時，心暖呼吸急促了起來，疼痛折磨著，從額頭滴落的是還是冷汗，早已經分不清。

的手在化妝臺上胡的著，抓到了一把修眉刀。

猛地睜大眼睛，手里的修眉刀抵在了手腕上。

“陸深，我們離婚了呢。”

“陸深，別我，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死了，誰給你折磨？”

陸深作一頓，眼底閃過一些腥，卻還是松開了。

他退后一步，點了一支煙，悶悶的著。

迷離的煙霧拂過他的側臉，藏了他的冰冷。

他突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沖。

心暖從化妝臺上落，趴在了地上。

疼，好疼。

爬著，出手能抓住的只有陸深的子。

“疼……”

陸深居高臨下瞥了一眼滿是的背，徑直朝門口走去。

背對著道，“不是想死嗎？活著，就別想擺我。”

他撣了一下煙，如玉的指尖著。

然后，他離開了。

心暖眼前一片模糊，撐著手一步一步的往前爬著，幾步的路，耗盡了全的力氣。

用力息，趴在地上，仿佛在等死。

突然，門支開一道，掀了一下沉重的眼皮，看到一個影在邊蹲下扶起。

以為顧橙來了。

“我不要去醫院，求求你，我不要死在醫院。”

被扶到了沙發上，用力呼吸，悉的煙草味隨著人影離開漸漸散去。

是誰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