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琰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回想起來,還真怕南湘把自己當個騙子,以後再想要那樣平淡幸福的生活就難了。
“北梟,你……”
他言又止。
既想要把南湘托付他有空照顧一下,又覺得他們倆之前的關係有點怪異,恐怕會讓弟妹心裏不舒服,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別瞎心了,自從晚晚知道寧南湘的假結婚對象是你,比你還關心你們倆之間的關係,每天都要找寧南湘談心。”
他們夫妻倆早就替他想好了要關照寧南湘,不能讓察覺份,也不能讓覺得被冷落,所以沐晚晚時常要去找,盡量不讓閑下來。
“那就多謝你們了。”
霍琰沒什麽好說的,隻剩下一句蒼白的道謝,說完還覺得不太好意思。
“一家人說什麽謝!”
霍北梟沉下聲來,看他一綁帶紗布,連那骨折的都抬高吊上天花板,就像是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到底還是心疼。
“不後悔嗎?”
就為了把時延送進牢裏,把自己搞這副慘樣,不後悔嗎?
他不能搖頭,便淡笑了一下。
“很值。”
隻要以後時延從他的生活中消失,讓他做什麽都值得,更何況他現在好好地活下來了。
這個時候,正巧也是寧南湘上班的時間。
近期每天都要從城郊開車到公司裏,必須得提前出發,好讓在公司附近買個早飯吃。
平常買包子饅頭的鋪子暫時歇業了,就往另一頭走,恰巧路過那家花店,卷簾門閉著,不知是還沒開門還是關店跑路。
覺到心髒惴惴的,拿不準主意,腦子一熱,竟鑽進樓道裏,找上了之前住的那所公寓。
門被強開過,門鎖上有木材裂開的痕跡,鎖大概是沒壞,還能鎖上,隻是敲門的時候,會有奇怪的回響。
“篤篤篤!”
敲了三下門,沒有人回應,整個樓道也靜得出奇,仿佛是沒有人住。
離上班的時間還有一會兒,爬了一層樓,再去敲門,依舊是沒有人回應。
可怕的是,不止是這兩間公寓這樣,這棟樓裏所有的房子都沒有人住。
“他……他是個騙子?!”
差點要氣暈過去,轉念一想自己除了結婚,似乎沒有別的被他騙了。
一沒錢二沒勢的,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思來想去都沒有個頭緒,恍恍惚惚地下了樓,走到了隔壁那棟樓裏,敲了敲二樓公寓的門。
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一個蒼老但溫的聲音回應。
“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皮很白的老太太,黑白相間的頭發盤了一個髻,用一木簪固定著。
“小姑娘,什麽事啊?”
寧南湘組織著語言,斷斷續續地問道。
“隔壁,就是隔壁樓裏住的那些人,你知道,去哪兒了嗎?”
老太太覺得問得有些奇怪,疑道。
“那棟樓裏不就住著一群小夥子嗎?長得年輕,材也很好,他們估計是附近健房的教練吧,今天一大早就看著他們出去了。”
口中的小夥子其實就是霍琰安排在各個公寓裏的手下,昨夜出事之後,他們就連夜把東西收拾好,一大早轉移了陣地。
“那住在二樓的那個呢?我記得那邊有一扇窗戶,正對著這個公寓的衛生間,你帶我去看看行嗎?”
寧南湘心中著急,抓住老太太的手臂,求幫忙。
誰想老太太神猶豫,不知何故歎了聲氣,拍了拍的手。
“小姑娘,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我也是聽樓上小夥子說了才知道的……”
“夜裏有人闖進了那所公寓,住在裏麵的那個年輕人被打得不樣子,滿地都是,我聽說打他的人還帶了把刀,兇都被警察給收走了!”
“你要是想看的話,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寧南湘嚇得呆住了,背後冷汗涔涔。
“他,他還活著嗎?”
老太太搖搖頭,見這臉慘白的模樣,好奇道。
“你是他什麽人啊?”
以為男人是死了,頓時連都失去了眼,渾不停地打。
“我……我跟他剛結婚。”
老太太驚訝地“啊”了一聲,安似的了的肩膀,拉著往衛生間的方向去。
“你要看的話,就看一眼吧。”
兩扇窗子的距離隔得不遠,寧南湘看不到對麵窗子裏麵的形,隻好爬上窗戶,一隻腳長夠到了對麵窗臺,手裏拿著老太太遞給的拖把,朝窗玻璃使勁一捅。
玻璃應聲而碎,後傳來老太太擔心的聲音。
“小姑娘,當心啊!這玻璃紮人的!”
寧南湘把碎玻璃一塊塊理幹淨,拖把扔還給老太太,後用力一蹬,整個子都騰空往對麵窗子裏麵撲。
手臂上一陣刺痛,皮劃開了一道口子,鮮從傷口不斷地滲出來。
門路地去客廳裏找醫藥箱,剛開了書房的門,一刺鼻的腥臭味傳來,熏得直犯惡心。
跡從男人的房間裏一直拖行到客廳,客廳裏的跡尤為明顯,一灘接著一灘,足以證明這裏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爭鬥。
寧南湘幾乎都快要暈過去,整個子都靠在了牆上,閉上眼睛,眼前全是猩紅。
難以想象,謝竹在這裏遭了多麽殘暴的對待。
沒法在這個地方再待下去,隻好關了書房門,原路返回到老太太的衛生間去。
“小姑娘,看到了嗎?”
老太太不知裏麵的景,但看越發慘白的臉,也猜到了幾分。
“昨天夜裏救護車的聲音可響了,我都被吵醒了!”
寧南湘哆嗦著子,努力忘掉剛剛看到的場景,抓著老太太的手詢問。
“您知道他被送到哪個醫院去了嗎?”
老太太記不太清楚,就說了兩個大概的字音,讓去查一查。
顧著查那家醫院的位置,全然沒注意到自己傷的手臂,幾乎是順著胳膊肘滴了下來。
“呀!小姑娘,你的手在流,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老太太一看,都嚇壞了,連忙拉著去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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