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苦盡甘來,你隻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不過我覺得是快了,會在得知真消息之後跟你訴訟離婚,不恰恰說明在乎你嗎?”
霍北梟坐到床邊,絞盡腦想到這麽個安人的話,暫時把他安下來了。
論方麵,霍北梟的經驗怎麽也比他多,他乍一聽也沒覺得哪裏不對,便也信了。
勸了幾句之後,霍北梟拜托護士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出去,實在解決不了的再打電話。
回到家裏,他又跟沐晚晚商量這個事,總覺得不是個辦法。
“大哥現在傷著住院,還能拖個十天半月,但等他恢複了,寧南湘沒有回心轉意的話,他就必須要麵對這個問題了。”
眼下最麻煩的是,他騙了寧南湘,本就是理虧,還想讓人家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撤回訴訟,這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兩人唉聲歎氣的,談話都被門口圍著的四個小孩聽見了。
最是激的就是霍玨,他爸爸沒有死,而且還跟寧阿姨結婚了!
他抓了抓年寶的手臂,眼神暗示到樓下去說。
月寶和天寶好奇他們要說什麽,也跟著一道下樓,幾個孩子聚在客廳裏,小腦袋埋在一起。
“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寧阿姨去了哪裏?我知道你有本事,肯定能有線索的!”
霍玨的眼裏充滿了對年寶的信任。
“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忙。”
年寶話不多,但對於家人的事十分上心。
四個孩子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總算通過道路監控係統找到了一個酷似寧南湘的人像,把的活範圍鎖定在了一個離市中心很近的鎮上。
“每隔兩三天就要到市中心采購食,開著這輛車……”
年寶指了指監控畫麵裏的那個車牌。
大概是為了不讓霍琰找到,搬走的之前就換了一輛車,車子登記在同事的名下,年寶也調查過,那個同事是整個部門裏與走得比較近的。
“住在哪裏我沒有查到,整個懷城都沒有登記在名下的房子,也沒有任何關於的租賃信息。”
總得來說,寧南湘蔽得很好,想要找到,就必須出人力,去經常會去的地方蹲守。
年寶本來想派自己手底下的人出去,卻被霍玨攔住了。
“你帶回來的人不多,就不要耗費人力了,我自己去找。”
本來也到了暑假時間,月寶和天寶在家沒事幹,也要跟著去找。
三個孩子各自劃分了地界,分頭去找,還約定看到人要互相通報一聲,努力要把寧阿姨勸回來!
就這樣找了兩三天,霍玨頂著炎炎夏日的,撐著把小傘,走在商業街上,汗如雨下。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還是在商業街中央的農貿市場遇見了寧南湘。
他心激地想要喊,小傘下的臉剛出來,就頓住了形,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轉就走。
“寧阿姨!”
他喊出聲,收起小傘追上去。
寧南湘認出他是霍琰的兒子,猜測又是霍琰的骯髒手段,利用孩子來撤銷訴訟,想要趕離開。
沒想到霍玨的毅力驚人,他跟著追過去,一步也不停。
“寧阿姨,你等等我……哎!”
奔跑時沒察覺到路上的爛菜葉子,他腳底一,摔在了地上。
聽到聲音,寧南湘回頭看,見他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哭,就倒吸幾口氣,抬起手掌看了看,膝蓋紅彤彤的,還滲著。
終歸還是不忍心,走了回來,看了看他的傷。
“還能走嗎?”
霍玨忍著痛,眼睛紅紅地著,還一臉倔強地說。
“可以。”
知道他弱,寧南湘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便背對著他蹲下子。
“來,我背你。”
霍家離這地方有點遠,隻能先帶著霍玨回家。
寧南湘現在住的地方是民宿,複式設計,馬路對麵就是景區,從客廳窗戶能看到對麵的青山。
把霍玨帶回家後,就替他消毒了傷口,抹了一層促進外傷恢複的藥,還囑咐他不要水。
消毒的時候,霍玨咬著牙,一聲不吭,等藥完了之後,才盯著寧南湘開口。
“寧阿姨,我知道你和我爸爸的事了……他活著的消息甚至都沒有告訴我,也沒有過來看過我,反而是先去找你,這說明他最在乎的人是你,對不對?”
寧南湘收拾藥箱的作一滯,似乎是沒有想到他這麽早,居然能從都沒想過的方麵去思考問題。
“可是這並不代表什麽,難道一個人喜歡你,你也得喜歡他嗎?況且……是他騙了我,我沒辦法接一個男人騙我這麽久。”
幾乎是從一個年人角度去與他聊天,試圖讓他明白自己的。
霍玨沉默了一會兒,清楚不吃強的那一套,便賣可憐求。
“現在爸爸傷住院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等他康複之後再向你解釋,其實他偽裝另一個人,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他還不清楚是什麽苦衷,但想想大概是跟那個時叔叔有關。
“他能有什麽苦衷?”
寧南湘的語氣不太好,但又顧著在孩子麵前,惱怒的話沒說出來,就是收拾東西的作變重,放個東西都“砰砰”響。
“我……我還沒見到他,等我見到他,我再替你問問。”
霍琰回答得很是乖巧,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看,明亮又真誠。
很想說不必問,他們倆馬上就沒關係了。
可孩子這麽乖巧無辜,實在是不忍心傷害,隻好點點頭。
“我答應你聽他一個解釋,但你也必須跟我保證,絕對不能泄我現在的地址。”
霍玨滿心歡喜地答應了,還誇人心善,要是自己的媽媽能跟一樣就好了。
心裏有些,了他的腦袋,送他下樓,並了車,送他回家。
到家後,霍玨就跟爸媽講了遇到寧南湘的事,一臉高興地說自己都解決了,讓他們不要再去打擾寧阿姨。
他們相信霍玨,隻要知道寧南湘還在懷城,一切都還有回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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