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別忙了。”梁辛微笑著看他。
丈母娘看婿越看越順眼,尤其知道了他這重份,更放心阮姜姜的后半輩子了。
只不過這幾天也看得出來,阮姜姜不太搭理他。
歸結底,就是覺得他沒跟說實話。
在梁辛看來這哪算什麼大問題?他是從青蛙變了王子,又不是從王子變了青蛙!
沒什麼文化,只知道有錢有勢有地位,總比沒錢沒勢窮蛋一個好。
況且霍承駟跟阮鴻義不一樣,他阮姜姜,到骨子里了,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來。
“那個……小霍,你快歇著吧!”梁辛現在還是沒什麼力氣,說話也冒虛汗,“這幾天我做檢查,跑上跑下的,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沒事!”霍承駟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點兒不辛苦!”
阮姜姜余看到他這憨憨的樣子,不由得輕輕一笑。
霍承駟趕忙把剝好的榴蓮放在小盤子里遞給。
“姜姜……”他說話輕聲細語,“這榴蓮很新鮮,你嘗一口。”
阮姜姜別過臉,坐著沒。
“呃,還有件事。”霍承駟小心翼翼,“我得回京州一趟……不過幾天就夠了!等事一理完,我馬上趕回來!”
“老婆……行嗎?”
阮姜姜還是沒理。
霍承駟咬著,默默低下頭。
手里那盤榴蓮飄出尷尬的味道。
梁辛看不下去,找個借口支開他:“小霍,你能不能出去給我買束花啊?我看這病房里什麼都有,就是沒鮮花,顯得沉悶的。”
霍承駟答應,立即出去買。等他走了,梁辛有些嗔怪的看著阮姜姜,無奈嘆了口氣。
“大小姐,你到底要干什麼啊!”
阮姜姜一愣,抬頭對上梁辛的眼眸。小時候不聽話,媽媽就會用這種語氣喊大小姐,而這幾個字,已經很多年沒聽過了。
這麼多年一直很聽話很懂事,一直是母親的依靠和驕傲。
可是現在……
“媽,我怎麼了?”阮姜姜嘟起小,聲音悶悶的。
“你自己說你怎麼了!”梁辛拍拍床沿,“人家不就騙了你一次,你至于這麼不依不饒的?”
“我……”
阮姜姜沒說完,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傻兒。”梁辛的頭,“他瞞自己的份,也是有苦衷的。他不是說了嗎,當時他只想躲進一個殼子里,不讓仇家找到。這不正好找了沈衡這個殼子嗎?”
一聽沈衡的名字,阮姜姜就開始頭疼。一直把這個名字當自己枕邊人的名字,然而……
“我就是一時無法接。”低垂著眼皮,“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以前怎麼面對的,以后還怎麼面對不就行了?”梁辛眨眨眼,“你是跟他過日子,又不是跟他的名字過日子!你管他什麼呢?”
“姜姜,”梁辛拉住的手,“這幾天他和你一起照顧我,我其實的。”
“這醫院里,有那麼多人結著他,想為他效力,很多事他明明可以指揮那些人去做,可他還是親力親為。”
“他背著我跑上跑下,帶我去做各種檢查,跟你一起守在我邊……姜姜,如果不是你,他會這麼對我嗎?”
如果不是阮姜姜,對霍承駟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梁辛笑了笑,長長呼出一口氣。
“媽媽沒文化,但也知道屋及烏是什麼意思。人家是京州太子爺,能為你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
“媽,你這話說的不對。”阮姜姜嚴肅起來,“他是京州太子爺,做錯了事就可以被原諒嗎?他是太子爺,就可以騙我?”
“一個人,不要屋及烏,還要誠實對待。他是首富也好窮鬼也好,這一點不能變!”
“他是霍家四爺,這并沒有多高貴,我在他面前也并不矮他一頭,我們的份有差距,但我們的人格尊嚴靈魂都是平等的。”
梁辛愣了愣,出為難的表。
“姜姜,你這又是何苦……”
“我生他的氣,不止因為他騙了我,還因為他的不坦白造今天這種局面。”
阮姜姜看著梁辛,目漸漸移到前。前幾天醫生換藥的時候,看過媽媽的槍傷,差點打到心臟的位置,黑乎乎的一個,十分駭人。
“媽……”聲音有些抖,“如果他肯早點坦白他的份,我們也好早做防備,那個沈衡就不會把我們害這樣。”
說著又想掉眼淚。
那一槍打在媽媽上該有多疼啊!差一點兒就跟媽媽天人永隔了。
“傻孩子,別這麼想!”梁辛急忙安,“媽媽這不是沒事嗎?”
阮姜姜看:“那如果這顆子彈,打在我上呢?”
“那我跟沈衡拼了!”梁辛瞪起眼睛,“不跟他拼了,我還要跟小霍拼了!誰讓他有事沒事頂替人家份的?還把正主招來了!”
阮姜姜噗嗤一笑,“你看看,這下你還能說什麼屋及烏嗎?”
“可是……”梁辛頓了頓,“可是你知道他騙了你之后,還是毫不猶豫的去為他擋槍!”
阮姜姜眸一滯,漂亮的大眼睛里涌著復雜緒。
“好了,咱倆就別在這辯論了。”梁辛拍拍手背,“剛才這些假設都不立,實際況是,子彈沒打在你上,媽媽中了一槍但還好好活著……咱們都皆大歡喜!”
“媽……”
“所以,你和霍承駟也應該把這一頁翻過去,重新開始!”
阮姜姜看著母親,輕輕咬住。
“姜姜,人是要往前走的。”梁辛語重心長,“我看這次你就跟他一起去京州吧,丑媳婦兒總得見公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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