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有了這串“整齊一家人”。
云輕明白,白榆是希留條后路。
這串法寶可以將其中的人帶到一定距離之外,方位和距離都可以隨心念而,但是距離有上限,這個上限視持有者的修為高低和帶的人數而定。
比如現在,云輕修為尚未恢復,法寶帶的人又比較多,因此只把眾人帶到了歸真峰東側兩里多外的地方,沒有離開華山。
這里是一林,雜樹叢生,地上積滿陳年落葉,樹下生著蘑菇,樹干上長著木耳。松鼠藏在枝葉后面,好奇地打量眾人。
寒鷺子落定之后,開始重新審視這幫年輕人。
這幾人年紀輕輕,要麼修為了得,要麼法寶了得,要麼劍了得,實在都不是平庸之輩。難怪敢頂著江病鶴的陣法來營救。
尤其是這紅子的法寶。
常人的地寸之練得再好,也只不過是一人瞬移到千里之外,這子的法寶卻能攜帶眾人,盡管瞬移距離不遠,也是極為難得的,行家一看就知其珍奇之。
好奇地看著云輕的手腕,問道:“你這法寶什麼名字?”
“這個,整齊一家人。”
寒鷺子沉默了。覺得自己有病,不問對方姓名,卻去問什麼法寶名。
“師姐,你快看,那里有一座墳。”浮雪指了指不遠。
在一棵紅松樹下,竟立著一座墳塋。幾人好奇走近,墳塋周圍的雜草和落葉似乎不久前才被清理過,墳前立著塊石碑,碑上一字也無。
“這也太奇怪了,”程歲晏說道,“這墳打理得妥帖,說明時常有人來祭掃,可見對方是很在意這位逝者的,既然如此,為何不給他銘刻墓碑?”
云輕也想不通,看向江白榆,問道:“白榆,你知道這座墳嗎?”
江白榆搖了搖頭。
云輕又看向寒鷺子。
寒鷺子扯了扯角,“華派死得人多了去了,誰會在意一座無名墳冢。說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要說來歷那可就說來話長了,云輕幾人先報了名字,寒鷺子聽到江白榆姓江,便問道:“你跟江病鶴到底是什麼關系?”
江白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寒鷺子前輩,金霜玉蓮在我上。”
“你說什麼?!”寒鷺子此驚非同小可,瞳孔微微震,蒼白的輕,訝異地看著他。
云輕環顧四周,見這林雖還在華山里,卻在山林深,周圍也沒個道路,想必沒那麼快被人找來。
說道:“前輩,不如我們先幫你把鎖鏈摘下來,這樣你行也方便。”
“也好。”
云輕想得有些多,未及手,先在周圍布了個無形陣。
雖然現在修為尚未恢復,無形陣的效果不如從前,但萬一真有人追來,總歸能幫助他們占一些先機。
浮雪扶著寒鷺子坐在墳邊,背靠著石碑。寒鷺子收起緒,運起修為封閉知覺,說道:“來吧。”
云輕拔劍割開的肩胛骨,取出鎖鏈。江白榆閉上眼睛,心隨意轉,金霜玉蓮漸漸從口探出來。
寒鷺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朵明亮漂亮的蓮花,一時間心緒翻涌,渾濁的眼睛里撲簌簌滾下淚來。
淚水劃過皺紋布的臉頰,沿著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前,在深青的襟上暈染開一片水痕。
江白榆不僅將肩上的傷口治愈如初,還順手幫修補了破損的筋脈。
可惜這些年在歸真沒有修為支撐,的蒼老了許多。的蒼老與死亡都是無法通過金霜玉蓮彌補的,除非這個人自己是金霜玉蓮的持有者。
寒鷺子沉默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怔怔說道:“它為什麼會在你上?”
江白榆沉默。
云輕訝異道:“前輩,你也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什麼?”寒鷺子不明所以,看著江白榆,“年輕人,你到底是誰?”
江白榆苦笑道:“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忽然,遠松樹后閃出一道洪亮的聲音:“我知道你是誰。”
第69章 小師弟 “骨奇絕,簡直百年難遇。”……
幾人一驚, 聞聲去,只見松樹后走出來一人。
寒鷺子見到那人,立刻怒道:“孽障, 你還敢來?!”說著,又要去拔云輕的劍。
江白榆攔住, “前輩息怒,事關金霜玉蓮, 且聽聽他要說什麼。”
來人正是俞北亭。
俞北亭提著劍不急不緩地走近, 先是看了眼寒鷺子,豹子一樣的眼睛里看不出什麼緒。
接著, 他有些吊兒郎當地看著云輕, 笑道:“小丫頭,你這陣法有意思,上次也是這麼走的?”
云輕不聲地說道:“還不是被你破了。”
“這不怪你。我平時路過這座墳時,都會來看一眼,就算不看, 也會想一想。今日我竟然直接走過去了, 心里也不曾想它一想,
你說, 我能不覺得古怪嗎?”
云輕便有些無語。原來錯就錯在布置了這麼個陣法嗎?
從未如此直觀地到什麼“多此一舉”。
淡淡地哼了一聲,“說重點,”說著用下朝著江白榆的方向點了點,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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