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急的人,比如何昱華那樣的子,只怕當場就要和發作。
可徐京何卻穩坐如山,甚至當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看起了手里的卷宗來了。
臨近春闈,他這個主考正是在忙碌的時候,也顧不得面前的人。
而施元夕這番做派,倒也不是為了別的什麼,而是在拖延時間。
今日難得帶上了樂書和阿拓兩個人,樂書隨同進了國子監,阿拓則是留在了外邊。
國子監以前,就代過他們兩個人,只要進了國子監的議事,就讓樂書去通知阿拓。
打著替拿東西的名義,實際上是在給暗的影三傳遞信號,影三看到了樂書出現后,自然就知道可以行了,不需要再另行吩咐。
影三的腳程再快,這來回一趟也需要不的時間。
所以才會要吃要喝,以此來拖延時間。
可就算是再怎麼磨蹭,手邊的兩碟點心總會有吃完的時候。
施元夕再次拿起點心時,前邊端坐著的人已經開了口:“你所準備的大禮,是需要進了這個門才能拿到嗎?”
施元夕抬頭,看見那人仍舊是剛才那副模樣,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像是徐京何這樣的人,是最為不好糊弄的,手邊還不知道有多眼線,掌控著的一舉一,既是這樣,施元夕索放下了手中的點心,開口就道:
“徐司業對京中的事了如指掌,既是如此,昨日太后宣召學生宮的事,司業應當也是清楚的吧?”
這番話一出,徐京何終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隔著一張寬大的桌案,與施元夕遙遙對視。
他沒有發問,施元夕卻直接道:“太后想讓我將春闈試題藏在徐司業的房間,或是想方設法,將東西留在了司業上。”
議事驟然安靜了下來。
自施元夕出現以后,便迅速匿到了附近的徐家暗衛一時都懵了。
這麼大的事,是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就說出口的嗎?
就不怕魏太后知道了以后,直接降罪于!?
徐京何眼眸發沉,問:“你的選擇呢?”
在擔任上了主考以后,徐京何邊的檢查是尤其嚴苛的,今日施元夕哪怕是未經通傳留在了這邊,一旦離開了以后,一直在附近監視著的暗衛,都會親自將整個房間,還有停留過的所有地方探查一遍。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其實都沒有下手的可能。
這事施元夕心里也是清楚的。
魏家也清楚,連帶著今日監視的那個人,都不認為能一次得手。
施元夕平靜地道:“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如若我真的想依照太后的吩咐行事,就不該在徐司業的面前說這樣的話才是。”
徐京何只看著:“既是如此,試題呢?”
施元夕:“今日并未帶在上。”
事實上他們都清楚,手里的這一份試題,是萬不可泄出來的。
目前魏太后只見過了施元夕,一旦試題外泄,那魏家勢必是不會放過的。
“沒有試題,如何還能稱得上大禮?”徐京何亦是緒平和地與對視。
是這樣沒錯。
施元夕如今得要在徐京何與太后中做出一個選擇,選擇徐京何的話,僅是告知這件事是沒有作用的,需要將確切的證據,也就是那份牽涉重大的試題,直接到了徐京何的手里。
有了那個東西在手中,徐京何行事就會便利許多。
而且以徐京何的能耐,想要在魏太后的面前保住,亦或者是用些什麼別的辦法來給遮掩,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了要與徐京何合作的前提下,才能去做的事。
只可惜,施元夕就沒有想過與之合作。
魏昌宏是財狼虎豹,徐京何這邊,就不會是龍潭虎了?
可不見得。
施元夕也不喜歡這種被挨打的覺,更想要將主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不過,雖不能合作,徐京何這個人卻是格外好用的。
今日施元夕但凡換一個人,在提出了這等事,卻沒有掏出真切的證據來,對方還清楚地知道殺了魏青行的事,只怕早已經拿此事來威脅了。
徐京何卻對那日發生的事只字不提。
“如何算不上?”施元夕勾了勾,起道:“這個時間點,大禮也該到了才是。”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批人疾步匆匆,面帶驚慌之,倉皇失措地進了這議事中。
同一時間的慈寧宮中。
魏太后正漫不經心地給新發出來的花兒修剪著枝丫,手里握有一把純金打造的剪子。
那價值連城的蘭草,被隨意擺放在了一邊,倒是那盆剛剛才從花房里擺出來的山茶花,被擺到了最為向的位置上。
這山茶花開放得極好,頂上的花朵紅艷艷的,遠遠一看,像是火一般絢爛。
魏太后漫不經心地看著,抬手卻將那朵開放得最好,也是所有花里最大的一朵花直接剪掉。
咔、嚓。
剪子發出了輕脆的聲響后,花兒應聲落下。
旁邊伺候的宮人心頭一,慌忙將頭垂了下去。
魏太后將那朵剪下來的山茶花放在了手里,端詳了幾眼,隨后聲冷涼地道:“不過才剛剛了春罷了,何至于開得這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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