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疼。”阿辭捂著腮幫子，保留自己僅剩的面。

燦燦哦了一聲。

“你牽過我姑姑的手嗎？”

“牽過。”阿辭義正言辭。

“哦，那你抱過我姑姑嗎？”

阿辭猶豫一瞬：“抱過。”小時候抱過，怎麼不算抱呢？

燦燦狐疑的看著他：“你喜歡我姑姑！”小傢夥一本正經的確認，半點不帶懷疑的。

阿辭臉陡然通紅。

“如果你替我寫作業，我就替你說好話怎麼樣？”

阿辭眼珠子瞪得溜圓，以前替陸朝朝寫作業，現在還提你寫作業？我可真是謝謝你全家啊！！

但一想，全家中就包含朝朝。

臉僵了僵，梗著脖子：“作業送過來，不要被你姑姑發現。”

燦燦嘿嘿一笑，昂首的跑了。

陸家四還掛著白皤，陸朝朝將善善從地上拉起來。

“善善做下的錯事，善善認。善善一死罪，絕不茍活。”他眼睛通紅，抹了把淚，陸家滿門忠義，唯獨他了陸家的恥辱。

“你一條命，能抵死去萬民？”陸朝朝睥睨他一眼。

“你這條命那可真貴。”不就要抹脖子，什麼病！

善善一聽，委屈的又搭搭起來。

“那……那善善該如何是好？”況且，善善自己心裏也沒底。

“贖罪的方法有許多種，死亡是最簡單也最不負責任的一種。”

子沒壞，還有的救。

善善低垂著頭，聲音悶悶的：“本意是好的又有什麼用。最終造的錯誤無法挽回。”

他不向任何人解釋，結果已經無法改變。但他唯獨不想姐姐誤會。

“太照耀的地方爲明，星辰籠罩的地方爲暗。”

“神界可以管束明，但暗依舊躲藏著見不得的東西。如今，那部分人認你爲主，是也不是？”

善善點頭。

就連妖魔二界如今也以他爲尊的架勢。

“既如此，你爲凡間保駕護航便是了。凡間需要休養生息，需要時間去長。”

凡間勢必要崛起，平衡各界勢力，想來，各方面的阻擋不會。

誰也不會知，從今日起，凡間便多了一尊暗夜守護神。月華所能照耀的地方，便會有他的存在，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人。

“隨我去見一個老朋友吧。”牽著善善朝門外走去。

城中四點著白燈籠，衆人都在祭奠逝去的親人。

“地府沒有大哥的魂魄，他……是上面歷劫的神嗎？”善善看著跪在道路兩側燒紙的百姓，眼眸微，低垂著頭不敢再看。

陸朝朝指了指天：“天機。”但眉卻是一佻。

善善一看便知。

果然，大哥是上界來歷劫的神明。

“他還會記得我……我們嗎？他還會回來嗎？還會記得……我是他的弟弟嗎？”

陸朝朝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見過哪位神明歷劫後，還與凡間親人有牽扯嗎？”

“一旦離世，便代表著終結。”

“牽連不斷，那是大忌。於他，沒有好。”

善善張了張，瞧見已經來到護國寺門外，纔將想說的話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