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搶下他的戒尺,扔到茶幾上,一把兜住裴輕寂的腦袋,將人拉進懷里,
“行了,你并非天生就是這樣的格,
如今的況也怪不得你,但是阿寂你要努力啊,
我們一起努力,你會好起來的。”
裴輕寂用力的往懷里鉆,雙臂死死的摟住姜茶的腰,
似乎是擔心自己的力氣稍微小一些,姜茶就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
可他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他姜茶,那保護就是他的職責,
不過,他絕不會反駁姜茶,只有乖一些,再乖一些,才會更喜歡,
“姐姐,我會努力的,你別放棄我。”
他把姿態放到最低,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更可憐一些。
姜茶已經無法把此刻楚楚可憐的裴輕寂,和咖啡廳里那個拿著椅子掄人,把人砸的滿臉,還不肯停手的裴輕寂聯想到一起。
都已經懷疑,裴輕寂是不是在這三年里發出了第二人格,
不然他是怎麼做到兩副面孔隨意切換的。
“姐姐……”
他抬起頭,眼的著姜茶。
姜茶這才收回思緒,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耳朵尖上了,
“我帶你去陳醫生那里看看吧,阿寂,我真的有些擔心你。”
裴輕寂一怔,眸底掠過一不解,不過很快就變得乖巧溫,
“好。”
姜茶震驚于他能這麼痛快的答應,不過現在實在顧不得許多了,
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裴輕寂早晚有一天真的會無法控制自己,如果他真的打死了人,那這輩子可就毀了。
先給陳啟發了消息,然后直接開著車去了醫院,
把裴輕寂送進去之后,陳啟站在走廊上,遞給一瓶水,輕聲開口,
“想好了?”
姜茶接過水,攥在手里,下定決心般點頭回答,
“嗯,我想知道對于他來說,最害怕的是什麼,也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
但是我最想知道的,還是怎麼樣能幫助他,
陳醫生,你知道嗎,我看著他一拳一拳的朝著人上打,
那副恨不得殺人的樣子,我就覺得渾發冷,
那不是我的阿寂,那樣善良可的人,怎麼會變這樣呢。”
其實陳啟對給裴輕寂催眠這件事還是有些猶豫的,
上次的談話,他其實暗暗的做過引導,但是效果并不明顯,
而且裴輕寂似乎是有些不明顯的對抗心理,
雖然他表現的十分配合,口口聲聲希自己變得更好,
可是心深仍舊是對這件事有抵抗的,
“姜茶,我得提醒你,他或許會出現緒上的波,這些天,你要格外注意,多觀察,多關心他。”
他的話讓姜茶驚出一冷汗,眼底蓋不住的驚慌,
“可,你不是說,催眠是不會有負面影響的嗎。”
陳啟思索著,眼里夾雜著復雜的緒,
“催眠本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但是被催眠者如果出現抵抗緒,
或許會不功,或許之后會有緒變化,
像是暴躁或者抑郁這種,不過是短時間的,很快可以恢復,
就目前裴輕寂的況,我還是建議嘗試催眠,然后去做正確的引導。”
說到這里,陳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的藥,你有監督他正常的吃嗎?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并沒有太大的好轉?”
“我有啊,每天都是我給他準備好,然后看著他吃下去,
為什麼沒有好轉,我明明覺得他比之前要開心多了,
而且……我和他已經是正常夫妻了,他不再是我一下就會嚇的彈開那種狀態了。”
陳啟的話讓姜茶瞬間陷茫然,
本以為自己做的很好了,可如今好像并非如此。
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可最終姜茶還是同意了陳啟的治療方案,
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雙手握,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卻發現,好像沒什麼用,
的大腦里,不斷的出現和裴輕寂之間經歷過的許多畫面,
穿著的這三年,
無法控制的思緒讓頭痛裂,從包里翻出來一顆止痛藥吞下去,抱著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陳啟是專業心理學專家,他的建議一定是最適合的,
最壞的況不過依舊是病沒有好轉,
如果裴輕寂依舊是重度抑郁癥,那就時刻不離的陪著他,總歸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姜茶坐立難安的一會兒在走廊里來回溜達,一會兒趴門上聽里面的靜,
可過了三個小時,里面依舊是安安靜靜的,
都已經擔心的想砸門了,
正在四看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工時,診療室的門緩緩打開。
陳啟疲憊的著眉心,看著在對著滅火發呆的姜茶,疑的問,
“你……干嘛呢?”
“沒!沒干嘛啊,我看看你滅火是不是過期了,
阿寂怎麼樣了,催眠功嗎,他有不適應嗎?”
陳啟指了指一旁的辦公室,一邊走一邊說,
“不能算是很功吧,但是也差不多,你這個老公太難搞了,
他是一個意志力非常強的人,
說真的,他能耗死最起碼十個心理醫生!”
姜茶張的盯著他,恨不得直接上去一拳,教他做人要講重點。
陳啟似乎看出來眼中的怒意,趕說道,
“人這會兒睡著了,半個小時左右會醒,
他抑郁的況并沒有改善,他最近有自殘行為,你都沒注意到嗎,他上有新傷,
你們的生活中出現了不穩定的因素,發他的緒難以控制,
他的況在從抑郁伴隨著躁郁發展,
所以會有你口中的,他緒不穩定,會打人,會發火,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猶豫著,拿出剛剛的病歷本,遞到姜茶面前,
“他……最大的癥結,一是這三年你的消失。”
陳啟茫然的攤了攤手,“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會說你消失了,但是他的潛意識就是這樣認為的。”
“這一點我清楚,然后呢。”姜茶追問。
陳啟抱歉的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再就是,他的原生家庭,和國外那些年的痛苦經歷,
其實這三年的折磨對他沒造多大的心理影,他的癥狀應該更早就出現了。”
如果這樣的折磨都沒有造多大的心理影,
那他一個人在國外都經歷了什麼,他當年不就是去讀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