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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漾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眼梢微挑的看著夜恬，“你怎麼來了？”

“沈明修說你病了。”

顧漾單手抄在兜裡，另隻手了下糟糟的頭發，聲音帶著生病的沙啞，“進來吧！”

夜恬走進玄關，打算換鞋，顧漾接過手上的東西，說了句，“不用換。”

他已經先邁一步進了客廳。

夜恬跟著走了進去。

客廳是偏現代風的裝修風格，簡單大氣，不過家裡連盆綠植都沒有擺，又顯得過份冷清。

“我帶了吃的，你先吃點東西，過半個小時再吃藥。”

夜恬在餐廳和客廳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水壺，看向站在客廳裡的年，夕的餘從窗戶照進來，將他清瘦頎長的子藏在影裡，也許是病了的緣故，線條分明的廓清瘦了幾分，整張臉更顯冷峭肆意。

“廚房。”

夜恬點了點頭，指了指茶幾上的吃食，“我們家廚師伯伯做的，我特彆喜歡吃的，你吃吃看。”

顧漾舌尖在掃了下牙齒，懶洋洋的應了聲，“知道了。”

難得他有這麼聽話的時候，若是沈明修幾人在這裡，肯定得起哄。

夜恬進到廚房，流理臺上放著一個燒水壺，裡麵已經沒水了。

流理臺很乾淨，一看就是沒有開過火的。

夜恬從冰箱裡找到幾瓶礦泉水，倒了瓶到水壺裡。

水壺上電後，沒有找到電源開關。正索著，後傳來腳步聲。

年低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怎麼了？”

“你家水壺怎麼沒有開關啊？”

話音一落，頭頂就響起年極輕的一聲笑。

那笑聲，落進夜恬耳裡，像極了嘲笑。

夜恬回頭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

“你是小公主吧，燒水都不會。”說著，年修長白淨的手，從後過來，按了下水壺底坐。

夜恬頓時窘迫不已。

纖長濃的睫低垂，小聲為自己辯解，“我平時是很燒水啦，不過住宿舍後，我學會了自己洗服……”雖然洗得並不乾淨，回去後還是宮裡的傭人幫著再洗，但對來說，至是進步了。

從小到大，家裡人都寵著，是真正的十指不沾春水。

不過連燒水壺開關都找不到，這確實有點太丟臉了。

夜恬雙手捂住自己的臉，想要出去，顧漾拉住纖細的手臂，“不笑你，看路，彆摔了。”

夜恬放下捂在臉上的雙手，對上顧漾那雙含了笑的眼，頭皮一麻，“借下你們家洗手間。”

顧漾抬了抬下，“去吧，客廳左拐。”

一分鐘後。

顧漾正在給夜恬倒水，突然聽到夜恬帶了彆扭和怪異的聲音，“你等下記得吃藥，我走了。”

不待顧漾說什麼，夜恬匆匆離開了。

顧漾從廚房出來時，隻看到離開時纖細單薄的背影。

顧漾小跑到洗手間看了眼。

先前他打算去洗澡，洗手間裡放了條他的。

方才是看到這個，才匆匆離開的？

嘖，這麼容易害！

顧漾將收了扔到臥室床上。大步朝門外走去。

夜恬正在焦灼的等電梯，甜可人的小臉上，紅暈還未完全消散。

聽到腳步聲傳來，夜恬抬頭看了眼。

顧漾過來了。

夜恬按了按電梯，隻希快點離開。

電梯門開啟，夜恬正要進去，突然一道高瘦的影，擋到了跟前。

“就走？”

夜恬垂著濃的長睫，心裡那種怪異彆扭的覺又上來了。

都製不住。

其實男生的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夜煜小時候的，常看到。

但先前看到顧漾的，就是覺得尷尬和恥。

“回去太晚的話，怕我媽媽他們擔心。”

顧漾瞥著白裡紅的甜小臉，低垂著的睫如同洋娃娃般，又長又，秀的瓊鼻下，瓣如櫻花般，顧漾抿住角，結滾了滾。

夜恬知道他在看，而且眼神，帶著灼灼的，像狼一樣。

夜恬心裡不自覺的慌了起來。

不再跟他多說一句話，朝電梯裡走去。

顧漾沒有追進去，隻是在電梯門關上後，低啞的說了句，“今天，我生日。”

電梯已經往下走了。

顧漾角勾起一抹嘲諷又涼薄的弧度。

生日於他來說，隻會讓他想起那些傷痛和指責。

有什麼好過的呢？

年年不都是一樣？

顧漾雙手抄在兜，漫不經心的回了屋。

…………

夜恬帶來的吃食，顧漾沒有吃一口。

他坐在客廳沙發上，修長的雙大喇喇的撂在茶幾上。

裡叼著煙，仰頭看著天花板，不停地吐出煙霧。

整個人都是頹廢和散漫的。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裡的燈，突然暗了。

他依舊不為所，好似有沒有電，對他的生活，都沒有任何影響。

漆黑的空間裡，能看他高瘦的廓，以及忽明忽暗的猩紅煙火。

就在這種連針掉下來都能聽得到的寂靜裡，突然一道輕甜的聲音響起。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唱到第三聲時，又有好幾道聲音加。

顧漾掀了掀眼皮，看到一個纖薄的影，端著著蠟燭的生日蛋糕，慢慢朝他走來。

後還跟著就算化灰他也認得出來的沈明修幾個。

生日歌唱完，夜恬將蛋糕放到茶幾上。

“漾哥，快吹蠟燭啊，臥槽，你們這高檔小區居然也停電啊！”沈明修嚷嚷。

顧漾坐在沙發上，像是被人施了定，一不。

“漾哥，你不厚道啊，咱們兄弟幾年了，居然都不知道你今天生日。”齊遠抱怨。

顧漾送了他一個滾字。

聽到顧漾終於開口了，有了生氣，幾人起哄，“快許願吹蠟燭啦！”

顧漾沒有理會沈明修幾人，他看了眼站在一邊臉上帶著笑容的夜恬，掐熄煙，懶洋洋的起。

沒有許願，直接將蠟燭吹滅。

“漾哥，你就沒有願嗎？”

“許了就能真？”顧漾挑眉看向夜恬，眼皮薄而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你覺得能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