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王氏的猾。
王氏雖然將侯府的中饋給了,但是卻把侯府里面有進項收益的莊子鋪子都握在手里,沒有給。
偌大的侯府,每日里人往來,食住行,各院的月錢,還有奴仆的月銀,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如今到自己手里的,只是一些勉強維持生計的鋪子,本不足以支撐侯府的開銷。
將這樣一個侯府給自己,無非是想讓自己拿嫁妝補侯府。
為了面子,這個首富之也得強撐著侯府,問娘家要錢,打落牙齒和吞。
偏偏,謝德音現在不需要這個面子,如今只需要養好胎,等著煜兒好好的出生。
果然,周華月在聽到府里的傳言時,輕嗤了一聲。
“上不得臺面的商戶,以為坐著正室夫人的位置便能服眾了?可笑至極!”
說著,周華月站起來,抬手輕著鬢角,神間志滿意得。
“走,陪我去婆母那里請安。”
平日里周華月打著養胎的名義,很去給王氏請安。
而此時王氏的院子里,正在不留面的訓斥著謝德音。
王氏一肚子火,昨日是王氏娘家侄子的婚之日,侯府要按照慣例備上賀禮,王氏前兩日便代了謝德音,賀禮要貴重一些,才顯得對王家的重視。
誰知道昨天回來的時候,嫂子對神冷淡,那時不知道是為啥,直到今天,娘家的嫂子竟然將侯府送去的賀禮如數退回,還讓下人稍話過來:
“姑既然嫌棄娘家,以后便來往吧,王家雖然沒有侯府的門第高,倒也不是那種見天打秋風的人家。”
王氏起先不明白,再一看那些賀禮,險些氣炸了。
給新媳婦送的頭面,竟然是套素銀打造的,且布料是幾年前不時興的,莫說是給年輕人穿了,便是王氏也嫌棄花樣老,都是用來賞丫鬟的。
其他的賀禮更不用說,全都是敷衍了事。
王氏氣憤異常,將謝德音來問,謝德音卻振振有詞的說著:
“不是媳婦不想備貴重的賀禮,實在是庫房里找不出像樣的東西,娘你前幾日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出去典當變賣東西有失份,兒媳看賬上沒錢,只好在庫房挑出一些比較好的送去。”
王氏當然知道庫房沒什麼東西,因為好東西都進了自己的私庫,當時謝德音這麼說,王氏還是怒不可遏。
“賬上沒錢,庫房里沒東西,你的嫁妝里面不是有嗎?就不能拿出來一些先應付過去?”
謝德音則是十分錯愕的看著,呆愣愣的說著:
“兒媳原以為,我的那些嫁妝將來是花在世子還有以后的孩子上的,實在不知道還要分一些給王家,是兒媳沒考慮周全。”
這話說的王氏直接沒臉,連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覺得謝德音其實做的并沒有錯。
哪兒有兒媳婦拿嫁妝補婆婆娘家的,而且,庫房沒東西,賬上沒錢,讓人怎麼管家?
王氏只覺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偏偏尋不到謝德音的錯,便只能無事生非。
“我兒娶你有何用?不過掌兩日家,便出現這等象,全然沒有宗婦的樣子,要我以后如何安心把侯府到你的手里!”
“娘訓斥的是,都是媳婦的錯,怠慢了王家,兒媳心中很是惶恐。”
說到這里,周華月剛好進來。
聽到的不多,沒聽到王氏算計謝德音的嫁妝,只聽到謝德音掌家不利。
周華月扶著后腰,由著丫鬟攙扶著進來了。
“給娘請安,娘今天子可好點了?”
周華月進來了,王氏不好再發作。
畢竟周華月也算是皇家宗室的,不想讓看陸家的笑話。
“好多了,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院里好好養胎嗎?”
“已經三個月了,太醫來看過,說是胎像已穩,可以適當出來散散。”周華月扶著腰坐下,斜睨了謝德音一眼,“剛才媳婦進來的時候,聽到娘發了好大的怒氣,姐姐是做了什麼,讓娘這麼生氣?”
謝德音聽著周華月一口一個娘,知道沒把自己擺在妾室的位置上,心中冷笑,面上卻惶恐自責,將對牌了出去。
“是我無能,掌不好中饋,這對牌,媳婦還是還給娘,媳婦再跟著娘學些時日再說。”
王氏一噎。
沒打算收回謝德音的管家權,想著以后有類似的事,送禮什麼的,得親自看過,非著謝德音拿出嫁妝來才行。
現在謝德音直接把管家權出來,以后還怎麼讓補侯府的用度?
王氏正想找個借口繼續給的時候,便聽著周華月開口了:
“娘,我以前再太后跟前的時候,幫著太后管理過宮里的一些事,且我們侯爵權貴的圈子,姐姐沒接過,不懂得人來往也正常,便把這管家權給我,我來管家。”
說著,周華月上前竟然接過了青黛手里的對牌。
“你......”王氏剛要說話,周華月便打斷道:
“便是太后都說過,我管著的那段時間,很是不錯呢。”
周華月搬出太后的話,王氏被噎了回去。
怎麼就這麼巧?謝德音剛惹出子,周華月便來給自己請安。謝德音這邊辭了管家權,周華月就攬了過去。
只有王氏知道,侯府現在的錢財況,侯府的收支失衡,那些田莊鋪子完全支撐不了侯府花團錦簇,鮮亮麗的開銷。
原本以為娶謝德音進來會緩解侯府窘迫的現狀,豈料這個新媳婦不留手,除了前兩個月好糊弄,從手里套過來一些首飾還有銀錢,后來竟然一分也掏不出了。
這才想著把管家權給,讓往里補,誰曾想,竟然推。
只看著謝德音臉上依然自責,全然看不出別的神。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王氏只覺得十分的頭大,謝氏的溫良,無論自己訓斥什麼,都應聲請罪,可為什麼自己偏偏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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