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追求 離婚選項。

聽溫呈禮說完, 祝從唯就覺得自己應該選擇飯後再聽的，現在已經注意力不在過後的晚餐上了。

和之前討論合約那晚不一樣，那時候只是將溫呈禮當做一個合格的假結婚人選。

即便他家境優渥, 輩分高點, 也毫不在意, 可以做到雲淡風輕地謀求自己的利益。

現在無異于是真正的討論結婚, 說相親不是相親，說求婚……他們已經領證了。

這算什麽？難怪他剛才不確定語氣，因為問題的答案最終由決定，而存在變數。

祝從唯剛剛在茶杯上的指尖收回，仿佛被燙到, “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溫呈禮神自若：“想問就問了。”

他既然選擇今晚開口，就不會避而不談，“原本合約上就沒有止這一項。”

當然沒有, 祝從唯那時完全沒有想過，他這樣優秀、矜貴的男人會和有什麽發展。

刻意提醒：“我們領證還沒有多久。”

幾個月都不到, 突然要做真夫妻——莫名地想，好像他們現在的生活現在和普通夫妻也沒什麽兩樣。

倒是有的夫妻都沒有夫妻生活了，他們反而有……

“時間不是問題。”溫呈禮一笑而過，“畢竟，世界上還存在一見鐘和閃婚。”

嚴格來說，他們當時也算閃婚了。

宮廷菜做起來沒有那麽快，也是正好，給了他們說話的時間。

祝從唯飛快地瞄了他一眼, 當然知道，但是這事能發生在他們上的事嗎？

溫呈禮示意茶水已經不燙，“我們相那麽融洽, 與其短期，不如長期。我想，你很難再選到第二個比我更合適的丈夫了。”

他沒說錯，這是祝從唯都清楚且知道的事，不過還是想聽更多的理由。

“與其未來解除合同，重新遇見新的問題，不如從一開始就杜絕患，你覺得呢？”

他沒有和提的事，還于生狀態，與其提前挑破，不如利。

溫呈禮會選擇最短最有效的方式，“和我結婚，有後盾，有資源，想離婚也可以離婚，沒有那麽差勁吧？”

祝從唯小聲：“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

其實很滿意現在的狀態，一開始預料的婆媳關系也良好，想要什麽，溫呈禮都可以給。

溫呈禮看，“那有時間限制。”

他很鄭重：“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有不好的想法，即便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嫌短。”

祝從唯本來都冷靜下來喝了口水，這裏的茶味道不錯，難怪溫呈禮要自己泡。

聽他後面這句，又心跳加快。

其實，當初和他提起合約時，對于時間限制很清楚，最久不會超過十年。

因為就算心裏再想可以一直陪著，但理智上也知道的病堅持不了那麽久。

也不會以為溫呈禮會是這樣惡毒的人。

祝從唯搖了搖頭，“我沒有那麽想。”

相反，他突然的解釋，讓始料未及，他嫌幾十年太短，是不是太骨了一些。

沒有表白，卻勝似表白。

祝從唯住跳出腔的心髒，想了想，“合約規定的時間，說不定還有其他變化，如果作廢……”

溫呈禮挑眉，“如果你需要一份合約來保障自己的權益，還有一個選擇。”

祝從唯期待聽到他的下一句話，“什麽選擇？”

“將時間改為無限期延長。”

“……”

祝從唯還沒想過能這樣。

沉默了會兒，忽然問：“對了，你認為的真夫妻是什麽樣的？”

溫呈禮輕描淡寫道：“像我們這樣，也可能比我們更差，比如爭吵不斷。”

祝從唯：？

“你這麽說，我們也沒有什麽區別呀？”

“但我們比他們多了一張紙。”他直言不諱。

“你很介意嗎？”問。

“你會忘它的存在麽？”溫呈禮拋回問題。

當然不會，祝從唯有時想到什麽，都會默認為這是他們合約期間可以發生的，以後結束了不會這樣。

要控制自己，理智思考，而不是被沖擊。

祝從唯抿了抿，心髒怦怦跳，“可是，我對合約對象和真心的丈夫是有不同標準的。”

溫呈禮問：“哪個更高？”

祝從唯還以為他會問什麽標準，沒想到他第一個問題是這樣的。

下意識出口：“當然是真的老公了。”

溫呈禮很久沒有聽到稱呼“老公”兩個字，可惜，今晚不是在稱呼他。

他這時才詢問：“所以，你真心滿意的丈夫要達到什麽樣的標準？”

他已經知道了合約對象的標準。

祝從唯盯著他優越的面龐，“要能承包家務，潔自好，不能讓我不高興，能接我的家庭。”

想了想，又補充：“要我護我，無論發生什麽都站在我這邊。”

聽起來很簡單，但現實裏真正能做到的沒有多人。

“在我們家，好像不用做家務。”

“那這條可以劃掉。”

祝從唯純粹是絞盡腦想好的，面對一般人而言，沒有到某人上。

和溫呈禮領證到現在，最滿意的還是一點也不影響到原本的生活，甚至于更簡單了。

之前住院，還要自己打掃家裏，現在連的護工阿姨都不用心了。

“後面沒有了？”

“暫時只想到這些。”

祝從唯回答後又想到一條，“不可以大男子主義，管東管西，我不樂意對方也不能強迫。”

意有所指：“你昨晚就不讓我多吃橘子。”

“……”

這件事值得惦記到今晚嗎？

溫呈禮無聲笑了笑，“這算大男子主義嗎？”

祝從唯也不能睜眼說瞎話：“不算。”

溫呈禮微微頜首，“那這麽說，你的這些標準，我都能做到，又多一項好了。”

服務員敲門提醒可以上菜了，溫呈禮示意他們進來，食的香氣瞬間彌漫整個房間。

祝從唯本來還想著今天可能食不知味，現在一聞到濃郁香味，什麽七八糟的都往後排。

忽然突發奇想，“如果我沒答應你，以後是不是吃不到很多好吃的了？”

“……”

溫呈禮說：“合約期，該怎樣還是會怎樣。”

祝從唯聽出他的意思，“所以合約期結束，你就不願意了？”

溫呈禮好整以暇：“如果哪天結束了，我要以什麽理由約你？作為你的新追求者？”

那也可以呀，祝從唯還沒驗過有這麽厲害的追求者呢，胡扯：“不能做朋友嗎？”

溫呈禮說：“不能。”

祝從唯問：“為什麽？”

溫呈禮凝視著，“在我這裏，男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更何況是同床共枕過。”

“那時再過多相，會很難控制自己的。”

即便沒有直說，但他的意思已經足夠直白。

祝從唯被看得不自在，扭頭去舀羹湯，慢吞吞地喝著，腦子裏糟糟的。

偏偏旁的男人不讓安靜，又直截了當地問：“你會選合約作廢，還是無限期延長？”

“只有這兩個選擇嗎？”

“你還想要什麽選擇？”

祝從唯故意：“還有離婚選項。”

能開玩笑，說明并不抗拒，溫呈禮不在意，“等你真想離婚的時候再說。”

祝從唯覺得真奇怪，前一晚他們在床上親無間，後一晚卻著整齊地坐在桌邊討論夫妻的事。

好像順序顛倒過來了。

問：“你怎麽今天提這件事呀？”

溫呈禮慢條斯理道：“我已經想了很多天，不止今天。”

祝從唯有種被樹上果子掉下來砸中的覺，說不定他就在等自己這麽問。

因為他真可能是這樣心思縝的人。

“我能考慮一下嗎？”問。

“當然。”

“考慮時間有限制嗎？”

“本來沒有。”溫呈禮故意逗，“但你這樣問我，最好一分鐘告訴我答案。”

“……”

祝從唯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你這就是大男子主義。”

溫呈禮態度很好，“好吧。”

他停頓了一下，“那改兩分鐘，三分鐘。”

祝從唯無言以對，聽出來他是故意逗他玩，這種時候，他還有這樣的閑雅致。

放狠話：“今晚你都別想聽到答案了。”

溫呈禮點點頭，給夾了一筷子的桂花魚翅，問：“那明晚可以嗎？”

“明晚也不可以。”

“那明天白天可以了？”

祝從唯驚詫，“你好會找空子。”

溫呈禮看一眼，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找空子怎麽能盡快得到好結果。”

“那我要是說明天白天也不可以呢？”

“每天一問。”

“問來問去會很煩的。”

“如果你願意就不會被煩了。”

祝從唯哼了聲：“那我的要求標準又要多一項了，不可以煩我。”

許是他態度太好，足夠溫，讓無意生出得寸進尺的意味。

“因為是你要和我做真夫妻，不是我要你，所以你要聽我的。”

已經開始以真夫妻的標準要求他。

溫呈禮好笑：“我哪裏沒有聽你的？”

祝從唯一想也是，臉頰熱烘烘，一定是包廂裏的暖氣開得太足，又或者是剛才的羹湯太燙。

今天出來之前，完全沒想過會是這樣，但說完之後，又好像一開始擔心得張到食不知味的況消失了。

該什麽時候答應他呢？

還是一直拖著，讓他患得患失一陣子？

太快答應不好。

祝從唯從小到大的思維裏，太快得到的不容易被珍惜，有為之辛苦的過程才會更珍。

祝從唯想來想去，一頓飯結束，還沒有準確答案。

從包廂出去時，迎面正好上一對青年男，明顯是曖昧追求狀態。

祝從唯忽然想起重點，晃了晃他的手臂，“你都沒有追求我，怎麽還想我盡快答應你。”

溫呈禮顯然也看到了。

他坦然承認：“怪我太心急，準備不充分。”

至于追求，理所應當，雖然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但也到想知道的結果了。

祝從唯心滿意足。

出了餐館，外面溫度驟降，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過一場小雨，路面漉漉的。

這裏不像是那些富麗堂皇的西餐廳，有門直通停車場，而是走出餐館外。

不過，祝從唯覺得這裏更好吃，不西餐廳，還好溫呈禮每次都沒有訂那樣的地方。

上了車後，徑直回溫園。

祝從唯又想到一件事，悄悄傾過去，小聲地他：“溫呈禮，溫呈禮。”

溫呈禮側目，“怎麽了？”

祝從唯輕咳一聲，故作淡定地問：“我沒答應你的這段時間，還可以做昨晚的事嗎？”

這樣應該沒有太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