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材還不錯嘛

江棲悅將自己拋進大床裏，將臉埋進枕頭，煩躁地“啊”了一聲。等喊完，一腦地坐起來，雙手捧著臉頰，臉頰的溫度仍舊燙手。

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一閉眼，腦海裏就浮現出剛才看到的畫面。

江棲悅簡直要瘋！

天知道，自己的記憶還純潔得很。江家家教嚴格，從小家裏對保護很多，年之前，也沒談過，男生的小手都沒拉過。剛剛近距離地埋進一個男人的懷裏，這真的是人生頭一遭，讓驚慌失措。

但剛才的表現，讓江棲悅覺得，已婚的自己這樣顯得有點呆。很不滿意自己的青，哼了一聲，“江棲悅，這是你老公！你抱一下怎麽了？”

尺度更大的事都幹了……

思緒逐漸跑偏，江棲悅臉頰又湧起一陣一陣的燥熱，猛地倒了下去，將被子往頭上一扯，在心裏唾罵自己思想不純潔。

過了好半晌，臉上的酡紅褪去，將被子輕輕拉了下來，黑暗中，有孩兒糯的聲音響起，輕輕哼了一聲：

“材還不錯嘛。”

*

一夜無夢。

厚重的窗簾將線攔在外面，防止它驚醒睡夢中的孩兒。室寂靜，中央空調無聲地保持著舒適的溫度，但即便如此，床上的人還是蹙了蹙眉，翻醒了過來。

迷迷瞪瞪地坐起，下意識在床邊了，沒有到杯子，有些不悅地蹙了下眉。隨即掀開被子下床。地上鋪了波斯手工地毯，比拖鞋還要。

窈窕的影虛浮地飄向樓下，睡眼朦朧地開始喊人：“徐姨……”

無人應答，又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癱下來，弱無骨，像是一團的雲，線條。生睡醒的嗓音還有點沙沙的糯，“我要喝蜂水。”

周圍還是沒有人應答。

江棲悅不太高興地皺了皺鼻子，嗚咽著在沙發上翻滾了一下，艱難地坐起。

“給你，蜂水。”

眼前多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手裏捧著一杯溫熱的蜂水。蜂水溫度適宜，口溫甜，這讓江棲悅心好了點，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起來。

蜂水逐漸變，江棲悅腦袋也漸漸清醒，擡眼看了一眼不遠，那丁點兒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男人！不是徐姨！

先是一驚，剛要大喊，後知後覺認出人來，提起的心髒也緩緩下落。

聞辛堯啊，老公。

那沒事了。

江棲悅慢悠悠地喝著溫蜂水，擡著長睫打量著他，他又換了一炭灰西裝，收腰的設計讓他的比例完展現，窄腰寬肩，看著清瘦頎長，但江棲悅清楚，他是穿顯瘦，有的模特材。

咽了咽口水，迅速收回目，生怕腦子裏又想到昨天的記憶。

聞辛堯掀起薄白的眼皮，淡淡掃了一眼，自以為作很，但那雙眼睛不停地瞟向他，像是一只探頭探腦的小貓咪。把蜂水喝後，將杯子放在不遠的茶幾上。

傾往前，腰肢拉開漂亮的弧度，輕薄的質睡微微上移，出瓷白的大。而俯的作，前那抹白膩如玉也若若現，再往下……

聞辛堯眸倏地一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別開眼。

“你要去上班啦？”生毫無所覺，嗓音地問他行程。

聞辛堯眼角餘瞥見直起了，稍稍偏過臉，但下一秒，又像是沒了骨頭般，地往沙發抱枕上一趴，窈窕形分毫畢現。

聞辛堯：“……”

他目沉沉地掃過的穿著，又克制地收回，低聲道：“以後還是換好服再下樓。”

他和江棲悅結婚兩年，有名無實，一直都是分房睡，自然不清楚的睡風格。更何況，他一向起得早，和睡到自然醒的江大小姐幾乎不到面。

江棲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耳尖紅了紅，訕訕的坐直了，覷了一眼聞辛堯，又地拉了拉擺，試圖將自己的大遮蓋得更多一些。

但不是認輸的格，嘟囔道：“我就下樓喝杯水。”

不滿地抱怨：“誰讓我床頭櫃上沒有蜂水。”

每天清晨都要喝一杯蜂水，從小到大的習慣。今天一覺醒來，本來就沒喝到蜂水，肚子裏有氣呢，還有個人對命令來命令去，教做事。

江棲悅不高興地撅，環顧了一圈，發現房子裏空的，好像就和聞辛堯兩個人：“你家裏連阿姨都沒請嗎？”

這麽大的房子，不會都要打掃衛生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江棲悅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高姨請假了。”聞辛堯抿。

江棲悅眨眨眼，有阿姨就好，可不是那種任勞任怨持家務的賢妻良母類型的人。

結婚前在家就十指不沾春水，沒道理嫁了人之後生活質量還得降低。那嫁人幹嘛？自討苦吃嗎？

“我失憶了，不記得了。”江棲悅聳了聳肩，說道，“高姨什麽時候回來？要是請很長時間假的話，我回家讓我家的徐姨來照顧我好了。”

徐姨名徐英蘭，在江家幹了三十多年了，從小照顧長大，對的生活習了如指掌。

聞辛堯淡聲道：“這個家裏都是你在管。”

言下之意是才是清楚阿姨請假的事。

但如今失憶了。

江棲悅無所謂地說道：“那就讓徐姨和高姨都在這兒幹活唄。”

現在失憶了，正需要一個悉的人照顧，更何況有錢，又不是不能多請幾個人照顧。

聞辛堯對此并無異議，如果悉的人能讓失憶的更安心一些的話。

他低低“嗯”了一聲。

“喝完了？”聞辛堯慢條斯理地站起。

江棲悅剛打算上樓繼續躺著，順著他的作擡起眼，“幹嘛？”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門吃早餐吧。”

家裏傭人不在，無人準備早餐。

江棲悅想說自己不，但一想，自己在醫院裏關了好幾天，人都要長蘑菇了，總得出門活一下，于是興沖沖地把抱枕一扔：“那等我換個服。”

聞辛堯這才發現沒穿鞋，雖說家裏大部分房間都鋪了地毯，可是如今是夏天，公共區域的意大利手工瓷磚為了表現其藝品的特質，都是沒有鋪地毯的。

比如，他們現在腳下踩著的客廳，則是天然石材和陶瓷鋪就的一副寶格麗藍星空畫。

聞辛堯蹙了一下眉，擡起冷白的腕骨，握住正要離開的江棲悅。

江棲悅的手腕上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力道，幹燥卻比溫還要高的瞬間浸潤上的，惹得呼吸微微一。

男人的指節修長，指腹輕輕陷膩的，陌生的男讓心髒加快，“十八歲”的江棲悅對此格外敏。但不想讓自己表現得跟昨天晚上落荒而逃那樣丟臉，穩了穩氣息，脊背得更直了，像是只優雅的天鵝。

“怎麽了？”

聞辛堯掃了一眼的腳，一言不發地松開手，轉往玄關走。

江棲悅一臉莫名其妙地瞪著那道寬闊頎長的影，這人怎麽回事呀？把人拉住又不說話。

故作神，吊人胃口。

不爽地一揚腦袋，濃烏黑地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氣鼓鼓地就要離開。

剛繞過沙發，前面又出現一道影，心裏哼了一聲，揚著漂亮的下打算徑直繞過他。

聞辛堯黑眸掃了一眼的臉，不清楚江大小姐怎麽又生氣了。

但以他對的了解，此刻必須順哄。

他稍稍挪了半個位，江棲悅又險些撞進他懷裏，不悅地瞪圓了眼看他。

江棲悅的眼睛很漂亮，瞳是帶點淺淡的褐，亮如琥珀，睫濃而卷翹，眼尾微微上彎，有種天然的嫵，仿佛灼灼而開的桃花。但此刻人怒目圓瞪，又多了憨的靈。

聞辛堯結滾了滾，被這雙眸看得有些閃神，沉默了好幾秒，彎腰將手裏的拖鞋放在面前，語氣也不自覺地放了一些：“穿上鞋，地上涼。”

江棲悅愣了一下，不耐煩的表驀地僵在了臉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拖鞋，幾秒後，小聲地道了聲謝。

將雙腳塞進拖鞋裏。

溫暖將的雙腳裹住，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的腳已然冰涼。

*

出院後第一次出門，即便只是出門吃個早餐，江棲悅也絕對不允許敷衍自己。

對于帽間那麽多麗小寶貝，江棲悅覺得不能冷落它們。

如同一只蝴蝶穿梭在滿室的花團錦簇中，服挑了一件又一件。

等聞辛堯在樓下再三看了好幾次時間後終于忍不住上來看什麽況時，就看到臥室的床上、沙發上，甚至是地毯上，擺滿了服和各類配飾。

聞辛堯：“……”

他挑了一下眉，頗覺意外。

恰好這時帽間的方向有腳步聲傳來，他應聲看去，就看到江棲悅手裏提著幾只包包走出來。

重工刺繡花瓣連，腰肢窈窕，櫻花的元氣又，圓潤的澳白珍珠項鏈在纖細的脖頸上纏繞，墜在致的鎖骨上，更是襯得如羊脂，白皙細膩。

皺著的眉頭在看到聞辛堯的時候舒展開來，眼眸微微亮起，噠噠噠跑過來，“聞辛堯，你覺得我今天適合背哪個包啊？”

垂著眼，很是苦惱：“小羊皮包和我的子很搭，水鑽mini包也很可，白金小方包設計很獨特，纏一條巾肯定很好看……”

聞辛堯垂眸，看著手裏的幾個包，冷眸中泛起幾縷困。

在他眼中，這些包沒有任何區別，不知道為什麽能糾結這麽久。

“換做是你的話你選哪一個？”江棲悅期待地看著他。

聞辛堯定定地看了一眼的表，敏銳地看出的目總是會多掃向那只白金小方包，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淡聲道：“白的。”

江棲悅臉上一喜，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認可：“是吧？我也喜歡這一款，你眼真好。”

聞辛堯對于的稱贊，并沒覺得榮幸，反倒心裏生出幾分荒謬，他在商場裏練就的察言觀的本事竟然用在這種地方。

他看又要折回帽間，抿了抿，那點僅存的耐心告罄，沉聲提醒：“我們還要出去吃早餐。”

再磨蹭下去，直接出門吃午餐得了。

而且只是吃個早餐，不是要去參加名流宴會。一個半小時，他第一次知道，一個生出趟門，化妝打扮要這麽長的時間。

江棲悅似乎終于想起來，“哦，抱歉啊，我好像耽誤太多時間了吧？”

上說著抱歉，但作上看不出一丁點的歉意，甚至饒有興致地拿著一副墨鏡不停比劃。

聞辛堯能覺到自己向來平靜無波的心髒此刻波瀾疊起，蹙起眉低聲喊：“棲悅。”

“好啦好啦，別催我啦。”江棲悅頭也不回，敷衍地回道。

終于挑了一副合適的墨鏡，在聞辛堯愈發冷沉的視線下，興沖沖地走過來：“走吧，去吃早餐呀。”

江棲悅看著聞辛堯低頭看腕表的作，有點心虛，但臉上的表鎮定自若：“你下次要約我的話得提前和我說，孩子出門都要好好準備的，化妝打扮弄頭發，都是需要時間的。”

“……”

聞言，聞辛堯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今天沒有洗個頭再出門。

“今天太倉促了，我都沒有時間讓造型師給我弄頭發。”江棲悅很不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長發，昨天太晚洗頭了，保養都沒做好，今天頭發就有些蓬松。

聞辛堯看了一眼的頭發，簡單地披在肩頭，著慵懶，黑發如墨，泛著緞子般的澤，宛若一幅水墨畫，每一縷都是古韻的煙雨。

江棲悅在想著要不要幹脆去一趟化妝工作室，就聽到對面的男人嗓音淡淡地說道：“頭發散下來很漂亮。”

“……”

江棲悅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心花怒放，他的表一派沉靜，貴氣十足的臉無疑給人一種說服力，并不讓人覺得阿諛奉承，反倒認為這是他發自心的贊賞。

心瞬間變得輕快起來，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角翹起，算他有眼。

自己這張臉，即便披個麻袋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