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心里猛地咯噔了下,可表面卻沒出半點端倪,故意撇開話題,“你是說……早上勾引你那件事?”
“……”
溫喬這一句輕飄飄的反問,倒是將沈渡堵得啞口無言了。
“或許今晚上,沈先生還可以期待一下,我的更不對勁?”
說話間,溫喬走到他的邊,大有一副又要‘撥’他的姿態。
沈渡克制的攬著的腰,溫地說了一句‘別鬧’。
溫喬這才算化解‘危機’。
他抬手寵溺地了的頭,“備考固然重要,但一切是以健康為前提知道嗎?你現在懷著寶寶,別太勞累了。”
健康……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在溫喬的耳邊炸開。
知道的,跟沈渡之間需要毫無保留的信任,需要完完全全的坦誠,那張被藏起來的檢查報告單,遲早要給他看……
可他如今正沉浸在這段幸福的婚姻里,沉浸在要當爸爸的喜悅里。
就是一時半會接不了,也一時下不了那個決心來毀了他心中的夢。
溫喬覺得很難過。
難過……他們明明經歷了那麼多,終于要好好的在一起了,可為什麼,又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很想哭一場,可今天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到現在,似乎……還沒有找到那樣一個機會。
溫喬腦海里思緒繚繞,如同百轉千回一般。
心再掙扎,可當仰著頭,看著他時,臉上是純粹的笑意,“我知道了,不過現在還早,我想單獨再看會書可以嗎?看完我就洗澡睡覺……”
沈渡看了一眼書房里的鐘,“再看四十分鐘,九點半就去洗澡好嗎?如果要我幫忙的話跟我說。”
溫喬的肚子愈發的大了,有時候一個人洗澡時不方便的,而且他也很擔心會出什麼狀況。
溫喬乖乖地點了點頭。
沈渡走出書房后,溫喬再次回到了書桌前,從書桌屜里拿出了一個嶄新的筆記本,隨即又拿過一支筆擰開筆蓋,一筆一劃極其認真地寫著……
很快,嶄新的紙張上寫滿了工整的字跡。
溫喬決定以后將每天發生的事,像是寫日記般,點點滴滴地記了下來。
想,這樣……以后是不是就不會忘掉了?
有關今天的日記,溫喬足足寫了四十分鐘。
寫完之后,去到了浴室。
沈渡已經在那等著了。
溫喬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面前。
他自然而然地幫著服。
浴室里,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溫喬背對著沈渡,站在花灑下,任憑頭頂的水往下流,也是在那一刻,終于敢掉那麼幾滴眼淚。
淚水很快的混水流中,沖刷干凈。
*
因為頭疼,又是艱難睡的一晚。
接下來的三天,沈渡繼續早出晚歸的跑公司,溫喬則是待在家里。
傭人發覺溫喬這幾天很奇怪,多半時間,都是待在書房里,不怎麼出門,換做平日的話,可能會出來散散步,上上瑜伽課,胎教課之類的。
傭人時刻地關注著溫喬的緒變化,午飯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跟溫喬打探:“夫人,你是不是心不好啊?”
溫喬想,真的這麼明顯嗎?
那等會沈渡回來是不是又會一眼看穿?
溫喬邊艱難地扯出一抹笑意,“是有點不舒服,不過都是小事,你等會別跟他說好不好?”
傭人覺得溫喬可能也是怕沈渡擔心。
表示理解,“孕期的時候,緒有些不穩定都是正常的,我兒懷孕的那段時間,還經常哭呢。”
溫喬默默地吃著碗里的飯菜,沒搭話。
下午的時候,沈母打了電話過來,問上次的事想的怎麼樣?
溫喬腦子里一下就跟被剜空了一樣。
思索了半天,仍是一片空白,只好歉意的詢問:“抱歉,媽,你說的什麼事?我……不太記得了。”
沈母愣了下,但也沒深想,很快就回過神來。
“喬喬,你忘了嗎?兩天前我給你打過電話,跟你說了月子中心的事,我看了好幾家,問你有沒有中意的,你說想考慮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去月子中心的話,多請幾個月嫂到家里照顧也是一樣的。”雖然距離溫喬的預產期還有三個月,可沈母早就事無巨細的幫溫喬計劃起這些事來。
“生完孩子坐月子也是大事,一點都不能含糊。”
聽著沈母溫關切的話,溫喬心里涌過一陣暖流。
“媽,你幫我選一家月子中心就好了。”
“那行,我給你選,這個我有經驗。”沈母慨的說著,“喬喬,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你好好休養,健康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就是媽媽最大的心愿了。“
溫喬紅著眼嗯了聲。
所有人都在盼著孩子的出生,何嘗不也是在盼著?
所以……所有的一切,應該等到孩子出生后,再做決定。
*
溫喬這幾天唯一開心的事,就是每天等著沈渡下班回來。
終于,等到他忙完了最后一天的工作。
接下來,他會有半個月的假期。
沈渡休假的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這天晚上他們要去老宅那邊吃團圓飯。
老宅人丁興旺,大年三十的一場團圓飯足足擺了三桌。
熱熱鬧鬧地吃完飯,夏夏蹦跶著小短朝溫喬走了過來,“喬喬!我們去放煙花吧!”
溫喬看著眼前那白白的小團子,心里別提有多喜歡了,連忙應了下來。
兩人一起去到了外頭的噴泉廣場。
沈渡知道溫喬看煙花,便變著法子給整點花樣出來。
就比如,今晚的這場煙花秀,完全就是他的表白墻……
玫瑰,鉆石形狀的煙花在絢爛的夜空中接二連三的綻開鋪滿,兩人的名字也在夜空中點亮,這示的訊號,方圓幾十里的人都能看到。
“不是吧,哥,你玩這麼土的啊?”沈清寧上犀利的吐槽著,可手卻很實誠,拿著手機一連拍了十幾張超漂亮的圖。
溫喬仰頭著夜空的煙花,陷了深思。
他低下頭,問: “在想什麼?”
“許愿。”
沈渡怔了好幾秒,才開口:“許了什麼愿?”
溫喬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說:“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
她以為,隻要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就能換來他的一次回眸。可是她錯了!他的心隻有他的初戀才能捂熱。她隻能淒涼一笑離開,可是誰來告訴她,他現在又死皮賴臉糾纏她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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