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翻過子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甯甯媽媽,最近來家里的人好多啊,小言舅舅,晚音姑姑,還有隔壁的蘇晴,還有景庭舅舅的,他們都來家里看爺爺,我有點怕……”
傅如甯放下故事書,繼而手理了理小孩腦袋上翹起來的呆。
語氣溫和地問:“怕什麼呀?”
許眨了兩下眼睛,似是在猶豫著應不應該把這些話說出來。
傅如甯也不催,只是耐心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許才緩緩出了聲:“之前我家里也有一段時間,有很多人來看我爺爺,后來我爺爺就不在了。”
小孩的聲音又又糯,可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心里酸楚。
傅如甯低頭蹭了蹭孩的臉頰,手掌落在孩的肩膀上,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向一個四歲的孩子解釋和親人的分別。
現在二十五歲都不能面對,何況是四歲呢。
同時也慶幸自己二十五歲了,和爸爸擁有過很多年的好回憶。
許反過來握著的手,小聲問道:“甯甯媽媽,你說爺爺會不會也變天上的星星?”
傅如甯間哽咽,“會吧,以后我們只要在晚上抬頭就能看到他們了。”
許有些難過的垂下眼瞼,小孩的喜好就是寫在臉上的,不懂得藏,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可是我不希他們變天上的星星,我還是喜歡他們就在邊,看得見得著。”
聽到這話,傅如甯只能忍住自己心中的酸。
不能哭,不能給孩子做出負面榜樣。
可任憑怎麼忍,也沒辦法再說出一句安的話語來。
只是抱著小孩的子,喃喃道:“我也希他一直留在我邊,會說話會笑,會陪我們好久。”
“留我一個人,我多可憐啊……”
許把玩著的手指,抬起眼眸看,“甯甯媽媽,你怎麼會是一個人呢,我會陪你的呀。”
傅如甯看著孩誠摯的眼睛,低低地笑開,低頭用額頭抵著孩的額頭,更用力地抱。
“是啊,你要陪著我呢。”
小孩的很,還是小孩,溫溫還有沐浴淡淡的香味,抱起來的覺可是比朵朵還舒服。
傅如甯催促道:“快閉上眼睛準備睡吧,你明天還要上學呢。”
許乖乖地點頭,立馬就把眼睛閉上了。
等小孩的呼吸聲變得勻速有規律,傅如甯這才悄悄地從床上下來,將巾毯蓋在孩的肚子上,隨后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推開門出來就在門口看到了蕭景庭。
男人靜靜地站在那,似乎在這已經等待了許久了。
傅如甯看著他,也沒說話,剛剛在許面前還能再裝一裝,在蕭景庭面前是真的裝不了一點。
也不想問爸爸和他都說了什麼,反正沒有壞話。
徑自從男人邊走過。
剛走兩步,蕭景庭手握住的手臂。
傅如甯轉頭看他,“你又干嘛?”
蕭景庭深邃的目落在的臉上,他慢慢松開握著手臂的手。
他低淡的嗓音響起,“晚安。”
傅如甯挲著自己的手心,神微變。
“還有別的事嗎?”平靜地問。
“沒了。”男人淡淡道。
他刻意等在這,并且住,只是為了和說一句晚安。
傅如甯敷衍地點了點頭,“你也早點睡吧。”
說完,走回自己的房間。
最近這段時間一門心思都在爸爸上,都沒有閑時間來管蕭景庭的心理健康,但好在小庭非常懂事,已經很久沒有出來添了。
蕭景庭看著走進房間,目又深又靜。
以前傅如甯年紀還小的時候,心來就會挨個房間去敲門,然后古靈怪地跟家里人一個個說晚安。
完全不怕打擾誰睡覺,也從來不怕會遇到冷臉,因為傅家人都是不掃興的,都愿意寵著縱著。
這就是在傅家的生活常態。
他都曾真真切切地見識過。
看見別人,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
幾天后,傅漳南像往常一樣去接許放學,又帶去書店挑了些故事書。
許一邊挑著自己喜歡的,一邊又選了兩本,說:“甯甯媽媽喜歡這個。”
傅漳南寵溺地看著,“好,那給買。”
“謝謝爺爺。”
收銀員聽到這爺孫兩的對話也覺得很溫暖,帶小孩出來買故事書,小孩還記得要給媽媽買。
這一家人聽起來就覺得很幸福。
離開書店前,傅漳南的視線在某個地方停駐,在吧臺有個人一直在看向他們這邊。
不是巧合,從他們進來到買完東西,已經盯著他們有好一會兒了。
傅漳南在甜品區點了兩份蛋糕,一份打包帶走,另一份則是讓許坐下來吃。
小孩子就喜歡這些甜甜的東西,許笑的眼睛都彎了月亮。
傅漳南看著后戴著口罩的人,他認得這個人,就是上次在兒園門口攔下他說話的容若。
容若也沒想到傅漳南會主走到面前,突然心里有些慌張。
傅漳南平靜地看著,問:“這次又要跟我說什麼?”
但傅漳南沒有給容若說話的機會。
他搶在開口之前,氣定神閑地繼續說:“如果你想得到什麼,應該找景庭說,但你從我這邊下手,讓我知道你們有牽扯,這個邏輯關系不對,那就只能說明,你在景庭那并沒有走通。”
“穿你這些謊言也很簡單,我只要問景庭就行了,但我開口之后,你就要考慮你和景庭之間那點分還能留下多。”
容若心中惶然,似是沒想到傅漳南能這麼一針見指出問題的關鍵。
愣了片刻,想到電話里那個神人威脅的話,又看著傅漳南坦又犀利的眼神,張的手微微發。
“傅叔叔,我沒有別的意思……”
傅漳南聞言,也沒有再咄咄人,“沒有別的意思就好。”
容若離開后,傅漳南和許又在店里坐了一會兒。
直到許把那塊蛋糕吃完,兩人才走出書店。
許對今天那個人產生好奇,“爺爺,那個阿姨是誰啊?”
傅漳南卻是微微搖頭。
“那不是誰,我們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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