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了傾斜著半崩塌的大樓,林年解除了時間零,因爲他看見了不遠站著的林弦。
傾斜的地板讓林年居低位,高高翹起的一方林弦在煙塵中側起頭看向趕來的他,那蒼白的龍鱗附在熔火瞳眸的臉頰一側與林年的如出一轍。
不過現在不是問龍化外徵的時候,林年默然地看著林弦,腳下的大樓即使在神霄或劍的支撐下暫時穩定了基礎,可卻依舊在漸漸地崩塌。
亦如兩個人建立的曾經的那些印象一樣。
頭頂的龍捲般的雷雲已經消散了,那是李獲月的功勞,林弦釋放的複合領域中神霄的波段太過強烈,同樣也可以被同爲神霄使用者的李獲月所使用。
倒也不知道皇帝算沒有算到這一幕,又或者說是沒想到李獲月的領悟力能這麼強,在短短時間就掌握了這個劍的進階能力麼?
“很不錯的孩,你邊總是不缺很好的孩。”短暫的安靜後,林弦開口說話了,是對李獲月的肯定和稱讚。
但話說一半又話鋒一轉,著傾斜地面一側,將林年與他背後黑暗的城市盡收眼底,“只是你想過爲什麼嗎?”
“我現在沒有心和你聊這些。”
“好,那我們不聊這些,你想聊什麼,我們的時間不多,下面的孩沒有辦法將這棟大廈維持得太久。我猜你想問爲什麼會拿大廈準備砸你,不顧周圍人的死活?”
林年搖頭。
“還是你想問,我做的一切是不是被皇帝安排的?是違揹我自己本意的?我究竟是爲什麼纔會站在皇帝這一邊?”
林年還是搖頭。
他只是仰頭安靜瞻著林弦,態度忽然不再暴怒了,和之前在地面時衝著向大地準備砸大樓時截然不同。
見到林年熔瞳的目,林弦臉上的表也漸漸趨於緩和了,收起了從未消失過的淡淡的溫和笑容,看著這個男人說,
“看來你終於明白了。”
“嗯。”林年說。
“不算太遲,畢竟總要有一個過程,否則的話就不是你了。”林弦點頭說道。
停頓了片刻,龍化後白鱗覆蓋的雙手自然垂在側,仰頭看向傾斜的大地,黑暗的城市問道,
“林年,你知道皇帝對你的評價是什麼嗎?”
林年沒有回答,於是林弦繼續說,
“太過弱。皇帝從不擔心你離祂的掌握,因爲祂總能準地算到你在一些選擇前會做什麼,比如我將機會放在你面前,你卻視而不見,無法把真正的覺悟和殺意落在我的上。”
第七次的鋒,那也是林年最接近林弦的一次,在那場獵人與獵的遊戲上,其實林年已經贏了一半。
英勇的豪豬已經衝到舉著獵槍的獵人面前了,接下來他只需要撞過去,用上的刺將獵人給撞得渾是孔,扎得人仰馬翻,那麼它就能保護住自己,以及自己後的同族們。
可到最後,那隻豪豬擡頭瞳越過了槍口,見到獵人的臉,卻兀然發現,持槍的獵人是曾經養大自己,又將自己放生的人類,所以它還是一如既往地遲疑了。
“皇帝選中我作爲代行者不是沒有理由的。”林弦說,熔紅的瞳眸靜謐地著那個孩子,
“我是你的肋,這是‘天註定’的事。遇見我你會心,你的拳頭會慢,你的殺意會消散,即使你認爲你可以大義滅親,你可以爲了你的同伴殺死我,但是…你依舊會試圖去尋找最優解,不是嗎?”
“是。”
林年開口了。
他承認。
“做錯了事,就要接懲罰。按照劇本,你會在八岐第七次重生之後抓到用你的底牌殺死我的機會,但這個機會來得太快了,不符合你對於我們兩個人最終舞臺的幻想,所以你留手了,退而求其次開始犯老病,將大義滅親拋在腦後尋找最優解。”
林弦說。
“是。”
林年點頭。
他承認。
“按照你的想法,先通過十二福音的束縛住我,在抓住我猶豫的半秒時間,留下浮生作爲保險機制作爲最後一次八岐重生的後手,瞬間接近我,然後使用十二作福音的特殊鍊金領域止掉我的所有權能,然後活捉我,我說的對嗎?”
“是。”
“這就是你失敗的地方。”林弦看著林年輕聲說,“你以爲你做好了準備,但到關鍵時刻,你還是沒有辦法狠下心。我是你的心病,林年,也是皇帝吃定你的原因。”
林年看著林弦,自己曾經的姐姐,兩雙熔瞳在高低起伏的崩塌大廈天臺上對。
“別把我的位置放得太高了。”林弦輕輕說,
“不值得。雖然作爲你的敵人,我不該這麼說,皇帝知道了也會不滿我的多,或者祂也知道我一定會多這一句…也許你真的可以暫時相信葉列娜也說不一定呢?起碼在殺死皇帝和我的這件事上,比你有覺悟。或許下一次抓到機會,你再狠不下心,就讓來做吧!一定會做正確的事。”
“不需要。”林年說。
“又在說蠢話,才因爲手下留而差點鑄大錯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種絕對的話?”林弦低頭,似乎是對這個孩子的無奈,
“總不能每一次都讓你的同伴來幫你善後,那算什麼男子漢?還記得我以前教你的,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怎麼樣?”
“說到做到。”
“那你做得到嗎?”林弦低聲問。
沒有收到答案。
大廈上的風停止了流。
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爲大戰而異常熱鬧的六本木忽然安靜了下來。
黑暗也沉寂了下去,大樓也停止了不可挽回的崩塌。
彷彿一切都爲什麼東西停了下來,在他的面前靜若寒蟬。
剛纔的戰鬥,林弦用實際行給林年上了戰場的第一課,也是最後的一課。
拋棄你對敵人的一切弱的幻想。
林弦是被的嗎?
林弦是被皇帝著這麼做的嗎?
林弦是皇帝邊的臥底嗎?
林弦還有機會被拉回自己邊嗎?
……
太多太多弱的想法,各種如果揮之不去了。
誰不想打出一個團圓包餃子的大結局?
林年也想,正是因爲他想,所以纔會遲疑,纔會弱。
他知道的,即使自己錯過了最佳的機會,自己的同伴無論是愷撒還是楚子航,亦或是路明非都會理解自己,明白他沒有下死手的原因,甚至會搶著幫他屁。
事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最優解了,最後的幻想終於可以放棄了。
林弦漠然砸向六本木的大樓,是最後一稻草。
事實證明了師姐說的沒錯,想要贏,就得兌子。
無論被兌掉的是誰。
積重難返。
一切的勸說,教訓,以及心理建設都還不夠的話,或許當事人親手放上的稻草(又或者一棟大廈)大概可以爲最後的那一分量。
“林年。”林弦喊他的名字。
悄然開出花朵的瞳眸鎖定林弦。
側頭看向林年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這次來到日本,你到底是想殺死皇帝,還是救我?”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但這個問題卻有千鈞重,重的那崩塌的龍因子不斷地誕生出難以抑的力,將那十二福音與三度暴的龍鱗衝裂,瀰漫出更多,更繁茂的矩陣出來。
林年後退了一步,不是躲閃,而是用熔火的黃金瞳死死鎖定了高臺之上的林弦與背後漆黑空曠的天空。
“這就對了。”林弦收起了所有的表,看向這個男人的熔瞳終於安心了。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說到做到。
如果做不到,當姐姐的就幫他做到。
畢竟這也沒有違背祂的計劃,不是嗎?
“現在的話,可以告訴你吧!”
“皇帝之於我,就如葉列娜之於你。我們本就是同生的東西,此生此世,如無意外,不分彼此。不殺了我,你永遠沒法扳倒皇帝。”
林弦看向林年了一個從未在那張臉上出現過的冷漠的睥睨。
殘酷的事實就這麼從的口中吐出了。
“有人認爲我是皇帝,其實沒有任何的錯誤,因爲我和祂本就是一個人啊。我們並蓮花,不過各表一朵。”
人火焰般的瞳眸凝林年,冷漠地宣稱!
“林年,我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殺死的皇帝,想要殺死祂,就要先殺死我!從來就沒有所謂的脅迫,沒有你幻想的救贖,有的一直只是…同流合污!”
“所以你是準備下定決心,還是一個又一個讓你邊的同伴因爲你心中最後的遲疑而送命,爲你的弱而買單?你要做我的弟弟,爲皇帝命中註定的那隻狗,還是做你同伴相信的那個林年?”
沒有回答。
又或許已經回答了。
在林弦緩緩擡頭投去目的時候,看見了煙塵後那個充滿複雜目的熔瞳中如花一般裂開的紋路,男孩臉頰周圍的龍鱗浮現著蜿蜒的路,一圈又一圈,複雜地組矩陣。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林弦看著林年的模樣忽然笑了一下說,“其實最開始是我提議把蘇曉檣那個孩子選做契約之人的,因爲我知道盲目一個人的表現是什麼樣的,所以皇帝一直都誇我眼準來著…”
時間停止了。
不是時間零,也不是剎那。
僅僅是在這一刻,時間之於那毫無聲息洶涌而出的“力”像是被凍結了一般。
在凍結的世界裡,林年安靜地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下一刻會出現的地方,不是個。
林弦瞳眸表卻出了一抹從未出現過的猙獰到撕裂的歡笑,地面的地板驟然碎裂,那是向後猛退的餘波,在凍結的時間中,是唯二可以行的人,因爲有著更高的豁免權,那象徵權之極致的言靈從的熔火黃金瞳中釋放!
整棟大廈就像被一個信號點燃,轟然向下一層層坍塌!
在落石與灰塵中,一個森嚴的領域展開,刺眼的白亮起了,那是通天的柱,照亮了六本木的中心,而很快,下一刻,某種力量沖天而起,它沒有形狀,卻扭曲了那柱,與之纏在一起,如同怒龍之間的廝咬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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