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距離後秦漠還是忍不住道，“你是真什麽都沒察覺，還是又瞞著我什麽。”

    林鹿簡單說了況，順帶叮囑道，“宋阿姨要是套你話，記得機靈點。”

    “……哦。”

    秦漠走了幾步，又突然道，“其實，現在分開…… 也好的。”

    小道很安靜，林鹿自然聽清了他的話。

    “分不分開，也不是我們說了算。”

    秦漠沒再接話，一路上都保持沉默。

    薑也回到屋子，薑雲和謝煙坐在客廳裏追劇。

    偶爾伴隨著笑聲，儼然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宋歡每次吃完飯也是立馬上樓，絕不在客廳多待。

    薑也甚至覺得，和宋歡是外來者。

    明明，才沒離開幾天。

    收回視線，一聲不吭上樓。

    經過宋歡臥室時，聽到裏邊傳來一兩聲咳嗽。

    腳步停頓了會，剛剛回來時風有點大。

    宋歡…… 是不是在門口等了很久？

    廚房，陳嬸子在洗碗，看見薑也進來詢問要什麽。

    “還有薑嗎？”

    陳嬸點頭，“咋了？”

    “煮一碗薑水送到房間，估計是涼了。”

    陳嬸怔了怔，隨後點頭，“好。”

    等薑也離開後，陳嬸歎了口氣。

    明明母倆互相關心，怎麽每回見麵都要吵。

    *

    隔天中午，陸時驍吃完午飯往宿舍走。

    習通突然從後邊追來，“二哥，老邢下午到，團裏說要開個小會，不公開。”

    陸時驍沉默了會，隨後才嗯了一聲。

    “本來說是一個星期前就該到的，中途耽誤了。”

    習通走在陸時驍側邊，遲疑道，“二哥，是不是…… 雲南那邊出什麽事了？”

    陸時驍臉並不好，薄微微抿著。

    聽見他的話，眉心似乎皺了皺，又好像是錯覺。

    “下午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習通跟著上樓，哦了一聲。

    “反正二哥你要是去雲南，我一定跟著。”

    陸時驍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次不擔心……”

    他說著，才反應過來習通已經離婚了。

    還沒出口的話被他咽回去。

    習通大概也猜到了陸時驍要說的話。

    他自我調侃道，“之前離開前總要聽媳婦嘮叨好久，心裏也不舒坦，時刻惦記著婆娘。”

    “現在離婚了，倒是輕鬆了。”

    他說道，“心裏沒了牽掛，去哪都無所謂。”

    陸時驍沒出聲，拍了拍他的肩，“好好休息會。”

    習通點頭，隨後回了自己的寢室。

    而陸時驍回到宿舍，給自己點了煙站在臺那，目深遠。

    盯著一不出聲，看了好久。

    心裏沒牽掛，去哪都無所謂。

    以前的陸時驍，的確也是這個想法。

    當初和宋靜結婚，也不是自己的牽掛。

    隻是現在……

    他狠狠吸了口煙，任由煙草味竄肺部，帶起一兩聲咳嗽。

    等起床號響起，他才轉，洗了把臉， 離開了宿舍。

    三點半，陸時驍最後一個到了小辦公室。

    除了習通老刑， 團裏的幾位領導也在。

    “二哥，這。”

    習通給他拉開凳子，隨後看向老邢，“人齊了。”

    老邢臉上凝重，看向陸時驍，“萬爺一個月前，在雲南邊境出現了。”

    陸師驍垂眸，臉沒任何變化。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

    當年阿彪和其他犯罪人員都被逮捕，唯獨萬爺逃離。

    畢竟是老油條，對所有人都藏了一手。

    陸時驍當初以為自己獲取了信任，其實也是輕敵了。

    “這一個月來，當初參與這樁案件的同事總是出意外，死的死，傷的傷。”

    “連暮煙外出時都差點被撞。”

    老邢歎了口氣，“萬爺知道多，我們不清楚。”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太吃虧了。

    “唯一清楚的是，萬爺的報複一直沒停下來。”

    老邢說著，眼眶不自覺了。

    “剛剛接到那邊的電話，又一個兄弟出事了…… 死狀淒慘。”

    手腳被打斷，生被切斷，鎖骨……甚至被鉤子刺穿，整個人被丟在了警察廳門口。

    更別提，臉上的皮直接被撕了下來。

    這不僅是警告，也是挑釁！

    “啪嗒”一聲，陸時驍點了煙。

    習通掃了眼，抿了抿。

    陸時驍從不在開會時煙，哪怕這是個小會。

    看來，是二哥心裏煩躁。

    “時驍，我也知道，我不該再來找你。”

    老邢歎了口氣，語氣沉重，“畢竟當初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也已經調到了這邊，隻是…… ”

    他眼神為難，言又止。

    最後還是道，“但你和習通最了解萬爺，最悉他的做事風格。”

    “如果再不阻止萬爺，當初參與這項案件的同事怕是…… 一直要活在影下。”

    一直擔心自己是不是下一個目標。

    其次，萬爺這次回來重舊業，已經私下聯絡緬甸那邊。

    就算他沒報複，就憑他販賣毒品多年且如今還在繼續， 也是要理他的。

    而有多年臥底經驗且悉萬爺的陸時驍，了第一人選。

    這也是，他特地過來一趟的原因。

    陸時驍表現優異，能力突出，再加上高不可攀的家世。

    晉升是遲早的事，他在京都這個地方混幾年，中將，上校， 上將都是遲早的事。

    沒有必要再幹這麽危險的工作。

    連老邢都拿不定主意，能不能說服陸時驍。

    陸時驍指尖的煙燃了大半，他卻一直沒，積攢了一截長長的煙灰。

    在場的人都沒再出聲，等著他的回應。

    十來分鍾後，他問道，“什麽時候走？”

    老刑鬆了口氣，知道陸時驍是答應了。

    “越快越好。 ”

    下午五點，習通站在陸時驍後，心裏疑。

    他跟在陸時驍邊多年，接過的任務不計其數， 其中不乏一些危險的特殊任務。

    每回接下之後，陸時驍都始終沉穩淡定。

    但這次，他覺陸時驍多了一的遲疑和憂慮。

    “二哥，你是不是……”

    習通認真思索了會，“擔心嫂子不支持？”

    其實， 還沒到喊嫂子的地步。

    但他能覺到陸時驍是認真的，那在他眼裏，那個人就是嫂子。

    陸時驍往裏喂煙的作一頓。

    眉心始終沒鬆開，那雙素日裏沉穩篤定的雙眼，多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