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和暴風雪山莊的開頭,詭異的重合了。
許寧盯著下面的人,忽然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個夢。
這時候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許寧轉頭,看到了裴濯漂亮的側臉。
裴濯笑了下:“靜觀其變。”
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有人在裝神弄鬼的。
反正死的是南越人,這是好事啊。
因為小六子的失蹤,暫時他被認定是兇手。
不過沒人去找,大家都是份尊貴的皇親國戚,誰會屈尊降貴的去找人呢?
只有蕭策派人找了找,可是沒找到。
譽王的一個庶弟跑回來說:“吊橋斷了,咱們出不去了。”
“什麼?”譽王妃微微皺眉。
“出不去那怎麼辦?”
他們都去找蕭策。
許寧問陸:“譽王不是蕭皇的親弟弟?”
如果是親弟弟,那這兩個庶弟也該是皇子龍孫了,可直接稱呼庶弟,就很奇怪。
陸搖頭:“當然不是,譽王的父親和先皇是兄弟,譽王和當今是堂兄弟,這兩個庶子,是老王爺和外面的人生下后抱回來的,說是老王爺的種,可誰知道呢。”
陸一臉不屑:“兩個蠢貨,譽王死了,他們本不可能取而代之,只會越發凄慘,皇上和譽王關系很好,他知道了,也一定不會放過兇手。”
陸說完就發現許寧若有所思,陸問:“你覺得兇手是誰?”
許寧搖頭:“不知道。”
陸皺眉:“左右不過是去過大周的那幾個……”
許寧嘲諷的看他:“你忘了我是什麼人了?”
陸氏,是陸口口聲聲說,許寧擁有預言的能力,既然如此,那暴風雪山莊為什麼不行?
譽王的尸堆著不是個事,蕭策讓人先收斂了,之后他又派人去吊橋修復,其他人都待在房間不許出來,以防再次遇到殺人兇手。
可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再也收不住了。
如同暴風雪山莊那場大雪。
晚上的明月山莊格外漂亮,像是佇立在黑暗中的一座孤島,從山上往下看,整個上京城就像是有人從天上倒了一筐子的星星下來。
星星點點的十分漂亮。
許寧聽到一聲慘。
靠在裴濯懷里,微微皺眉,裴濯說:“出去看看?”
許寧不不愿的起來。
兩個人出來后,發現其他人也出來了。
青山還和蕭幻羽在一起,他們走過來指了指出事的房間。
這次死的是譽王的其中一個朋友,他妻子嚇的臉蒼白,一直重復:“我……我只是出去了一趟,回來……回來他就……”
“你為什麼出去?”陸皺眉問:“不是說了不許隨便出去。”
那人支支吾吾說上茅房,卻轉頭看了一眼譽王的其中一個庶弟。
譽王妃冷笑一聲:“你最好說清楚自己去了哪里,不然……”
“我……嗚嗚……”
嚇的哭了起來。
譽王妃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催促:“若是不說,你就是兇手。”
于是這位哭哭啼啼的說了經過。
和譽王的庶弟有染。
眾人都是一愣。
看向庶弟。
小侯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對譽王那個庶弟說:“你不會是想占有人家妻子,才殺了人吧?”
那庶弟急道:“怎麼可能?我怎麼會為了這種理由殺人?”
“怎麼不會?”小侯爺問這位庶弟的妻子:“你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嗎?”
那人遲疑的點點頭。
小侯爺瞇了瞇眼睛。
“說謊的當以同謀罪論。”
那人渾抖了一下,看向了譽王的另外一位活著的朋友。
這朋友急忙往后退了退生怕連累到自己,可是已經晚了,陸一把將他揪出來。
“你說。”
那人擺擺手:“不關我的事啊,我們經常這樣一起玩,王爺也有參與的。”
事到這個時候,已經幾乎明了了。
眾人的三觀簡直都震碎了。
以前只知道南越皇室混,可從未想過,他們能到這種地步。
于是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投向的譽王妃,既然他們都是這樣,那王妃……
王妃冷笑一聲:“看我做什麼?我可做不出這麼不顧綱常的惡心事。”
剩下的那個庶弟也說:“王妃不參與,可知道這件事,以往都裝不知道,這次卻執意跟著我們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一個弱子還能殺人不?”
譽王妃冷冷的掃過眾人,忽然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兇手專門殺你們這種惡心人呢,你們還是小心一點。”
說完帶著丫環揚長而去。
許寧的目落在譽王妃上。
微微瞇了瞇眼睛。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蕭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跟前,許寧上下打量他:“你好了?瞧著真神啊。”
蕭策笑道:“不太好,我裝的。”
許寧“……”
“你知道兇手是誰?”蕭策又問,似乎十分執著這個問題,非要尋求一個答案不可。
許寧反問:“那你突然要來游船是臨時起意?還是你和蕭幻羽商量好的?”
蕭策聞言一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許寧笑了下:“要我說的更明白點?”
蕭策看著。
許寧說:“我們遇到這一切的前提是要來明月山莊,而有游船有皇室份,還提議來的就是你。”
“而且,這里是你的地盤,我相信這里不都是你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毀掉吊橋的人也是你。”
蕭策點點頭:“說的很有道理,可我沒有理由殺譽王,好歹也是我皇叔……”
“我又沒說是你殺的人,你沒殺人,你只是在幫兇手。”
蕭策看著許寧:“兇手是誰?”
“我說了我不知道啊。”許寧開心的笑了:“不過我也不著急,只要在這等著,兇手一定會浮出水面,我有的是時間等著看,反正死的都是南越人。”
許寧說完翩然離開。
蕭策站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
真是聰明的人。
真的。
許寧的每一個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外,都讓人覺得新鮮且驚喜。
蕭策看著樓下那張空桌子,第一次褪去偽裝出個很真實的笑容來。
戲臺已經搭好了,戲也開始唱了。
其實他也很期待,下一個死的是誰。
在大周那一次,他明明訂好了位置,卻沒來及看到那場暴風雪山莊的演出,一直很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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