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短暫震驚，但很快就聽懂了他這話的含金量。

這是蔣煜經歷過兩次打擊，仍然勇敢地選擇相信。

沈念安踮起腳尖，在他眼眶還紅著的時候將他抱懷中。

“歡迎回來，小煜。”

蔣煜沒有推開，手中的氧氣面罩落，他攬住沈念安瘦弱卻溫暖的肩膀，心靈仿佛被一雙手輕輕地，攥。

他知道沈念安有很多孩子，所以，當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

第二天，霍昕若發喪，葬禮都沒有舉辦。

當霍昕若的尸被抬出去的時候，蔣煜沒有去看，而是端著飯菜來到紹桉的房前。

“姐，吃點東西吧，舅媽很擔心你。”

門沒有回應，蔣煜又敲了兩下門，“你先吃點東西，舅舅跟舅媽那邊我去說。”

這次沒把紹桉出來，倒是把小初喊了出來。

“哼，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我爸媽能知道我姐的事嗎！”

蔣煜不說話了，他要是有理，高低得跟小初辯兩句。

但他也沒想到，霍昀洲和沈念安的反對緒這麼激烈。

門被拉開了，剛睡醒的紹桉著惺忪的眼睛，“別這麼說，小初，本來也是要讓爸媽知道的。”

弟弟和妹妹來到的房間，不是絕食，只是昨晚聽課聽得太累了，一直沒睡醒而已。

蔣煜端來了飯菜，養的那只小貓還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小初撐著下，“姐，你想好怎麼讓爸媽同意了嗎？”

紹桉笑笑，“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爸媽不想讓我們在一起，一是因為之前兩家關系鬧得很僵，二是因為擔心厲瑾言對我不好。”

“第一條還能努力改變，第二條只能用行證明。”

小初不解，“怎麼證明？”

紹桉握著筷子的手一頓，隨即眼里充滿了決心。

“日久見人心。”

小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蔣煜在紹桉的房間里環顧一周，隨即拿起的手機，“有個程崢的給你打電話。”

小初眼眸一亮，“崢哥？現在崢哥那邊是晚上吧？這麼晚還給你打電話？”

被小初這麼一說，紹桉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

“你們先出去吧。”

“別啊，我也好久沒跟崢哥說話了！”

蔣煜看出紹桉不想讓別人聽見，單手就把小初拎出去了。

紹桉握著手機，心里也不是沒嘀咕過程崢打電話有什麼事。

但更多的是在唏噓，跟程崢何時變了這種連流都要猶猶豫豫的關系了。

記得程崢對的照顧，程崢喜歡貶低，又喜歡欺負。可是要是被別人欺負了，程崢能跟那人拼命。

也記得當初他走的時候故作輕松，那時候從來都沒想過他們之間有一天會變質。

紹桉帶著一種難過又無奈的心接通電話。

“喂？”

“這麼半天都不接電話，你用手機干嘛的？當磚頭使嗎？”

依舊是悉的冷嘲熱諷，紹桉心里松了口氣。

“剛睡醒，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閑的，找你聊聊天。”

“哦。”

安靜兩秒后，他問：“學校怎麼樣啊？有到新朋友嗎？”

“當然了。”

“男的的？”

“有男有。”

“哦。”程崢語氣沒剛才那麼自然，“那，有喜歡你的人嗎？”

紹桉說：“那我怎麼可能知道。”

程崢又問了一句，比上一句還吞吞吐吐。

“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紹桉突然想到以前高中的時候，班里有個生給程崢的書里夾了封告白信。

程崢看到信的時候臉紅，還問紹桉：“你開這種玩笑？”

紹桉一臉蒙圈，“不是我。”

程崢更難為了，沉下臉拆開信，看到落款以后，就讓紹桉私下把那封信還給。

跟程崢認識太多年了，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互相見過對方糗事，談論的話題也從某個畫片的劇變未來和人生。

這樣的兩個人，紹桉怎麼都沒法跟兩個字聯系在一起。

程崢的喜歡就像是一時模糊了界限，他一直試圖表現得和穩重，但還是把事弄得一團糟。

紹桉明白，他們回不去了。

“有。”紹桉坦然道，“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

那頭傳來久到讓人窒息的沉默。

“所以，紹桉，我永遠失去你了是嗎？”

程崢今天喝了酒，不然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這是他來這邊以后第一次開始后悔，他就不該在當時能爭取的時候放棄。

可是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嗎。

酒吧里，程崢抱著酒瓶抑地啜泣，在酒的麻醉下一遍遍袒心聲。

“紹桉，我們回到高考前好不好？”